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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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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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薇能把价格给的这么划算?

李旺按着计算器, 越算速度越快。

“这是你们定好的价格?”

是他看错了?

还是孙薇转性了?

“还没谢谢你,这次是多亏了你。”顾明月笑着看贺雪复核合同,“孙姐说你难得给介绍个朋友, 给我们走的优惠价。”

李旺狐疑地看了眼孙薇:“真的?”

他还能有这面子?

“真的真的。”孙薇烦的要命。

顾明月根本不接受她给的虚价,甚至都没有张口还价的可能。

太高了, 根本看不到。

这种生意孙薇不是第一次做, 往下就该是别人求着给她送礼、请吃饭。而后再看她心情, 是否能有商有量地走个内部价。

可顾明月没那个成本,也不想惯这个毛病, 所以干脆利落地断了她的念想。

能谈就按着给温市批发市场的均价好好谈,该拉扯的拉扯,该商量的商量;要是不能谈就别耽误她找杨宁谈,到时候递上去的梯子不用想就会是她孙薇。

顾明月既然已经试探出来, 就不会有那个好心替她遮掩。

所以,现在是孙薇攀附着顾明月, 强露出笑按着自己所有成单的最低价给出去。

她不敢赌那个万一。

只能让顾明月生意就跟她绑一起了。

“这绝对是我能给的最大诚意。”孙薇的指甲按着合同一角, “顾老板,我希望我也能看到你的诚意。”

从此以后,无论是她从这门生意里能捞多少或者从之前的生意里吃了多少回扣, 怎么对账、开票、补票,顾明月全当不知道, 不能多嘴。

同样的,她给顾明月定好的价格和数量也不会少。

这样的生意对孙薇来说算不上赚便宜, 但把柄已经递到顾明月手上, 而她此时还不想收手。

也不敢让顾明月走出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尾巴有没有清理干净。

这两年,她确实有点飘。

不敢赌, 就只能选择让利。

顾明月轻巧地拨开她指甲,一目十行地看过文件。

孙薇比她想的还要果断,在听明白她言外之意后,眨眼间就已有了取舍。

生意场上没有朋友,更不会有敌人。

同一笔生意顾明月跟谁都是谈,不会妄图干涉别家公司内事。

“当然。”她笑意和善,再次感慨,“孙老板大方。”

孙薇都想咬牙了,还不都是因为李旺。

本以为带回来的是个待宰的羔羊,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

棋差一招,掉沟里了。

但还好不是自己的厂子,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不甚影响。

“顾老板,我货备齐就给你发出去,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孙薇无力回天,却还想最后捞点,目光垂涎地落在她手腕上。

要不是因为闻酌,顾明月真会把手表取下来,甚至行李箱里放着的首饰,都能眼都不眨地送出去。

但现在不行。

顾明月知道自己一颗心给的有多艰难,就不会轻易践踏别人的用心。

她向来功利,那些这些物件在她这无不可舍,只是因为她和闻酌地缠绵而有了不同的附属价值。

或许未来有一天价值会消失,但当下她正在体验。

走着是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生活。

顾明月屈指轻敲表盘,便不太想放手。

#男色误人#

但还不错。

毕竟,人生本在于多种的尝试与不断地攀爬。

“一定。”顾明月着重看了眼合同,白纸黑色写着价格和年限,心情愉悦地付了订金。

谁能给她最实惠的价格,谁就是她的甲方爸爸。

毫不夸张,她能把人供起来。

“一年三礼,节节必到。”

孙薇姑且信她,两人都在试探磨合阶段。

“合作愉快。”

顾明月笑而不语。。

有些话已不必再说,重利的人或许会比道貌岸然的虚伪者更让人放心。

利和有所图就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最好维持者。

从厂房出来天都快黑了,顾明月请李旺吃了顿饭。

第二天一早,又让高磊拎着几件东西上门拜访,以示感谢。

挑的东西都是烟、酒、茶叶之类的大头,顾明月承李旺的情。

“顾姐。”

高磊跑的气喘吁吁,赶在汽车将发的时候迅速从前门跑了上来。

“这里。”贺雪伸手朝他招了招,高磊趁着车辆刚起步的速度,快步走到给他预留的座位上。

屁股刚落凳子上,司机就开始猛打方向盘。

贺雪赶紧闭眼,靠着椅子,不再说话。

怕吐。

“辛苦了。”顾明月给他递了瓶水,“东西都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高磊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去的时候李旺还没回来,李有河接收的,对着我脸都快笑抽了。”

完完全全的意外之喜。

本来李有河以为是个赔钱的买卖。路上遇见的倒霉鬼迷住了他儿子的心,没想到人走之前还给了个惊喜。

价格算来算去,他们并不吃亏。

李有河看高磊的目光更加亲切起来,殷勤地想留他吃午饭。

高磊唏嘘:“李旺跟他老子真不一样。”

一个真古道热肠;另个却是虚假热情,什么都停留在嘴上。

“也不能这么说,人不欠我们什么。”干生意久了,顾明月对人的下限承受力很强,“李有河虽然虚伪,但该做的事都在做。”

该住的房子人也给开了房间,合同签完也没上门找事。

他们既然占着便宜、行着方便,那就不能小气。

做生意看的是长远,不能鼠目寸光。越是抱着贪便宜的心去做生意,越是容易滑进深坑。

“以后你们也要跟人谈生意,要记得不是所有的合作伙伴都能如你们所愿,有着你们想象中的样子。只要他们不曾违背底线,或许都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合作。”

不是所有的合同都必须要跟道德高尚的人签。合作的另一方会虚伪、擅狡诈,亦可骗人,都需要自己仔细斟酌,沉心判断。

抛开性格的残缺,他是否还能为你带来利益。

这才是谈合作、看双方的价值与意义。

而不是单纯地依照对方是否热心肠又是否愿意为你提供帮助而去评判生意的可行性。

做生意的没有那么多的闲心,谈生意也容不下善心。

再次回到温市,顾明月直接带他们退了房,拎着行李直接坐车去了亦山县。

大半天的时间都在车上奔波,饭都是客运站门口就地买的。

贺雪晕车不敢吃饭,顾明月也没吃,抿了瓣橘子,思考商场的位置布置图。

每一层楼都要有它自己的位置。

越细想越觉得时间不够用。

得赶紧把人培养起来。

“顾姐,到了。”

他们行程紧,赶到了亦山县,就近找了家招待所,赶在傍晚问了去当地工厂的路。

一进去,就受到了他们厂房经理的接待。

“这边请,咱们先去看看生产间。”郑经理打量了他们片刻,便含笑把人往里面领。

他们的厂子跟客林县的有很大区别,面积狭窄了许多,可人却不少。

密密麻麻挤在一个长方体的房间里,机器不停地运转着,工人机械且忙碌着放着各种布料。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还有不少女工踩着缝纫机缀补扣子或裁补袖子,都正如火如荼地开展流水线工作。

“这就是我们企业的日常运作,”带他们参观的郑经理很骄傲,“单产量高着呢。我们厂子在温市说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你们就放心吧,想要多少衣服都能给做出来。”

顾明月翻看着他们图样子,款式不多,而生产的款式就更为单一,都是当下火热的大爆款。

各种亮色的毛衣、皮衣、喇叭裤......生产简单且粗暴,什么火热做什么。

而且还是集中化、批量化生产。

用料相对一般,价格却比同样款式便宜一半还多。

划下来的单价比顾明月想的还要低。

怪不得做生意都得找源头。

不吃亏。

“我们这料子都是刚上的,款式也是最新款。咱们批发市场的尖货不敢说全部,至少七成都在我们这。有喜欢的款了尽管开口,料子或者配套尺码觉得不合适了,我们还能给你们现场改,单独生产。”

只要钱给的到位了,他们甚至都能给对方量身定制。

“你们看是要多少?”

每天都有来这采购的,郑经理随身带着纸笔,领他们看完厂房就开始急不可耐地问他们订购量。

贺雪轻轻扯了下顾明月袖子。

这家衣服并没有客林县的质量好,而且款式同质化严重。

不少都是只换个颜色或者加了个流苏、改了个袖子就被当成了另种款式。

实在没有进货的必要。

“顾姐,咱们走吧。”贺雪见着了好的,就看不上亦山县的衣服了。

顾明月笑了下,拎着一件衣服仔细看了眼针脚:“还真不能走。”

非但不能走,贺雪跟高磊还得从里面挑当下火热的最新款和质量相对好些的衣服。

“姐,咱们这要买啊?”

高磊也觉得这家店敷衍寒酸赚快钱,当他们的供货商都有些掉价。

“买。”

他们看的是采购的局部,而顾明月看的是商场的整体和营销。

她必须得让自己的生意高速腾飞起来。

所以,不仅要买,还得大买。

“最重要的就是火热新款,颜色越鲜艳越好,你们仔细挑挑。”

不是顾明月看不上当季新款,而是她的审美跟目前主流的仍有区别。所以,在一群花花绿绿的款式中,不敢轻易下手挑。

但却很敢开口要数量。

男装大同小异,没什么挑的,高磊捡了几个好的拿回来。

顾明月检查过质量,开口就说了数量。

郑经理都惊了:“你们真要这么多?”

倒不是没见过比顾明月进的多了,但首次来进货能要这么多的还真是不多见。

“暂时这么多,后续有需要我们再联系。”

还是个长线。

“好说好说,随时欢迎。”郑经理捣着计算器,唇角一个劲儿上扬,完全控制不住。

助理起身添水的时候都无奈了,老板的亲弟每次遇见大单都会笑成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她小心地咳了声,以作提醒。

#稳住#

郑经理想起亲哥的提醒,努力地绷紧嘴角,掐着自己大腿,还是免不了一脸谄媚:“下次您到温市提前跟我联系,我开公司车接您去。”

“先不急以后,”给够了迷魂汤顾明月指了指合同,“我这还有两个点要跟您重新协商一下。”

“不用协商,您尽管说,”郑经理拿着黑笔,直接划在了草拟的合同上,“我这边同步给您记下来。”

当场就能给她改舒服妥帖了!

“送货的话,我们在江市...”

她刚开了个头,郑经理就大手一挥给应了。

“没问题,我们每月都会往省会送一趟,到时候让司机绕一下就行。”

反正他又不管运输,只看自己营业额单子。

签的越多,提成越高。

运输自有他哥的妻弟发愁,轮不到他。

“绝对能送到,你放心,我们师傅开车那都是嗖嗖的。”

郑经理开口倒比孙薇爽快。

“还有就是退换问题,”顾明月看向他,“我需要添加一部分的退换率。”

衣帽服饰的批发出了质量问题,都可等下次来厂进行调换或者抵扣货款。卖不动的情况下只要不是特定款,再不影响二销时也能要求调换。

但这一般都是大厂,亦山县成衣厂可不是。

刚建没几年的小厂子,全靠模仿爆款和压低价格,所以才会有源源不断地客户。

高磊说他们赚块钱也没说错。

“你想要多少?”郑经理脸上的笑收敛起来。

顾明月一步到位:“两成。”

郑经理不是个揉捏性子,她提的要求也不会过于夸张。

其实现在干批发的很多都没有合同意识,大都口头约定,也不会有特定的退换率。

只要是厂里出去的东西,大差不差都能换。

但确实也有不规矩的,厂家和进货的都出过情况。

“可以。”郑经理想了下,“退换加一起可以两成,但单退率不能超过5%。”

本来想说百分之三来着,但不太好意思,毕竟这么大一单。

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反正也没什么特定的行业规范,他估了下自己的提成自划了线。

“可以。”

两人商定后就重拟了合同,签好弄好就已经是半夜了。

郑经理开车把他们送到宾馆,又给他们安排了下,顾明月没拒绝。

住了一夜,第二天就直接买票坐火车去了杭市。

旅途出差本就是个很疲惫的事,到了杭市后,贺雪跟高磊都没了一开始精神头。

两个人是一个赛一个的没精神,还不如顾明月这个怀着孩子的。

带他们吃完饭后,顾明月修整了一下午。

第二天又带着他们跑了个工厂,而后,就让他们自己下县转工厂签合同。

“明确定位,重视性价比。咱们商场现在货都已经备好一大半了,但还有不少款式仍待商榷。杭市的货新且价格,咱们可以去找相对高端些的。但价格一定不能太高。”

一件大衣一百多的就别考虑了。

那是百货大楼该卖的东西,不是他们家服饰商场的实惠货。

“这是咱们公司现在需要的产品,”顾明月手里的资料发给他们,“剩下的就是看你们自己的眼光了。”

高磊有点懵:“顾姐,我,我不行。再说,我也得照顾你呢。”

他们都走了,顾姐谁照顾啊?

闻哥要是知道了,回去肯定收拾他。

“放心吧,我就在宾馆不出去。”顾明月轻碰了下肚子,“这几天走的多了,确实有点不舒服,我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可是现在童装和老年服还是有个缺口,这两天就拜托你们了。”

她刻意营造些许危机感,留一定的实战机会给他们。

“能做到吗?”

出来这小十天,贺雪成长的很快,应承的更是爽快,很有底气。

“顾姐,你放心。”

知道顾姐身子不舒服,高磊也不会让她再颠簸,自诩自己是个爷们,主动挑起工作的重担。

“姐,你就宾馆里好好休息吧,其余的都交给我们。”

“行。”顾明月没什么说的,只叮嘱他们一句,“记着,先去市场,再去工厂。”

先弄清楚今年流行什么款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衣服。问清价格,了解材质,真正做好基础的工作,才有了去工厂的意义。

不然,到地方就是两眼一抹黑,全听厂里人忽悠。

晕头转向的,只有被宰的份。

也正因此,顾明月一开始并不敢放开手让他们去做。

可现在不一样了,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也带他们过过三四个合同了,是时候给他们提供作答的机会了。

这也算顾明月给他们设下的大考。

考过则好,考差就得换岗了。

顾明月目送他们出去,心里简单的想了下人事安排。

做着两手准备。

有了明确可替补的角色后,便干脆利落地跳过这件事。

稍微休息了一中午,安抚了下独立的小家伙。

这些天,他也没少跟着自己折腾。

夜里还总喜欢隔着肚皮游动。

顾明月按时吃了点药,戴了个毛茸茸的帽子,便开始了自己逛杭市各种商场的行程。

期间还请了两个美院学生帮她画了下里面的基本装修布局。

逛完商场又接着去看批发市场,查漏补缺,零碎进了批鞋帽。

还给门口大爷买了包烟,请他帮忙留心回江市的客货车。

晚上也不轻松,跟闻酌打电话的时候,偶尔还要加班看他们带回来的样品以及复核草拟好的合同。

闻酌知她忙,怕她夜里休息不好,总是克制着自己,提前挂了电话。

顾明月无心他顾,还以为闻酌生意也进入了旺季。

直到隔天,她遇见了一班刚从江市开来的货车。

临时加个塞,算是给司机赚了外快。

司机也高兴,先帮她打包装车。

“麻烦您了。”

司机摆手,不怎么爱说话。但临出发的时候却看了她一眼,咬着烟,攀谈了句。

“你们这什么时候回?”

顾明月让高磊跟车,笑了下:“也就这两天。”

司机沉默地点了下头,从兜里给她拿出一盒药膏。

“闻哥给的。”

顾明月些微意外:“闻酌?”

“嗯,闻哥让您照顾好自己,”司机努力地回想了下闻酌的话,“平安归来。”

家里媳妇在外,闻酌能说出口也只有“平安”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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