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是姑奶奶愿意,宋如也定是不肯的。」想到什么,亦浅又接着说:「我要是女大王,那哥哥你就是本大王的暖床小书童,跑不了你!」
由于被亦浅的话,方才被丢掉的联想又跑了回来,白九搓了搓手臂,换了说法:
「阿浅,你放心,有爷在,定不会叫你在这荒山野岭当什么不知所谓的女大王。咱们可是要征服天下的人。」
亦浅看他瞎贫,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准备推门出去,白九见她动作,忙在她之前将门推开。
须臾门再次打开,亦浅白九两人不禁和门外的宋如夜霄大眼对小眼。
四人都不说话,只静静的对视着,顿时一种尴尬的气氛瀰漫在几人之前。
良久,还是夜霄出声打破了沉静。
「道长莫要冤枉霄才是,虽说姑娘确实拿了霄不少好东西,可霄着实不是小气人,更没有欺男霸女的爱好,干不来强抢豪夺的粗鲁事。再说还要多谢姑娘能将阿如的半身生机归还,拿些法宝也是应当。」
顿了顿,又看了宋如一眼,接着说到:
「何况姑娘说的也对,女大王一个就够了,一山可容不下二虎!」
宋如闻言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然后在背后狠狠拧了夜霄一下,没有说话。
亦浅被他的话一噎,又想到门内她和白九的对话都被夜霄宋如二人听到,更是尴尬无比,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白九一眼,示意他的祸他收拾。
白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泰然自若地向夜霄笑了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口到:
「教主说笑了。」「霄可没有说笑。」
宋如轻声咳了一声,夜霄停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妥协似地转了话头:
「既然两位已然出来,感谢的话也不多说,下山的路想必二位也知晓,霄就不送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且慢。」
白九出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扔向夜霄。
「你虽将功力全部传入唐素体内,但那内功毕竟是你数代先祖之功不可能全部消去。如今你用这瓶药作为辅助,重修天魔功,即使突破不了第九层,但也足够保你于八层无内力爆破之忧。」
夜霄接住药瓶,又向白九亦浅两人抱了抱拳,宋如也跟着施礼,不待二人回礼,夜霄就拉着宋如离开了。
亦浅夜霄站在须臾门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只隐约传来二人的说话声。
「你方才干嘛如此促狭?」
这是宋如的声音。
「你不知那姑娘偷拿了我多少好东西,还不让我说两句?别的不说,单说那和氏璧,我也是进入须臾门后才知我的祖宗们留下了多少宝贝,可还没捂热乎,我皇室的重宝就被人强抢豪夺了!」
这是夜霄。
「你们皇室早亡了,如今该称呼你们什么,哦,是前朝余孽?」
「呸,他们才是乱臣贼子呢!不说这个了,我个旁旁支瞎起什么劲,我就是心疼我的宝贝,那姑娘真不知道是不是属蝗虫的!」
「你不是默许让人家从须臾门里取?」
「体面话谁不会说呀,客气一下知不知道,再说她当时给了我你的半身生机,我自然……」
「如此,你是后悔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就是可惜我的老婆本!」
「阿霄,你什么时候有的老婆?」
「刚有的行不行啊!」
「好了,拿了就拿了,反正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我用来当镇纸不行吗?」
「行,阿霄你说什么都行。」
「再行也晚了,哼!」
夜霄宋如二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再也听不到。亦浅听他二人说话内容,一时竟面红耳赤,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白九心里好笑,但也不敢出声挑衅,只转了话题说到:
「阿浅,我们也走吧!」
亦浅颇没好气的问道:
「去哪?」
「东海!」
东海。
亦浅惬意地靠坐在甲板上,身侧是小几,上面放着东海特有的纯酿和吃食。她随手捻起一个鱼干扔进嘴里,嚼的嘎嘣脆响,顺手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纯酿,一时不禁辣的吐了吐舌头。待平静后,亦浅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微直起身子抬手远眺。
远处,白九凌波于海上,手里托举着卫三赠予的避水珠,脚似踏祥云,好一派仙人身姿。只见他一会凌空画符一会念咒,天边又时不时降下个惊雷闪电,颇有些惊天动地的架势。
亦浅看了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正准备再拿个小鱼干,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海眼突然出现在白九身下。只见剎那间,四周的海水都源源不断地向海眼的方向涌去,那海眼里仿佛隐藏着一只吞天兽,正怒号着要吞噬世间万物。
亦浅不禁倒吸一口气,忙站起身子,念动咒法,稳固之前白九在船上留下的阵法,不叫船顺着海水流进那海眼中。
那海眼虽然惊悚,可白九却没有半分惧色。只见他凌空于其上,将一道金光打进海眼,然后高声喊到:
「鲛人族族长何在?」
良久都无人应声,亦浅摸了摸鼻子,不禁伸头向海面望去,海面没有什么变化,海水依旧源源不断地向海眼流去,没有什么鲛人,也没什么族长。亦浅又看向白九,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好老实地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