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这大晚上的,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白九对亦浅艰难下的决定很满意,但又不能流露出来惹她恼羞成怒,只好憋住了笑,继而问到:
「那她是做什么去了?」
亦浅正为自己不能跟上去懊恼,又为自己的节操而赞嘆,闻此就自然接到:
「自然是送些信物什么的以表心意吧,毕竟话本里都这么说,将军出征,爱人送护身符保他平安。夜霄虽不至于出征,但照你的说法,也是差不离了,九死一生嘛。」
说完亦浅想到什么又义愤填膺地接着说到:
「不过话本里出征后的结果可不怎么好哩,不是将军战死,就是将军失忆还从边境带回一个小妖精,真是可气。」
白九看她转眼就跑弯了,还没来得及提醒回归正题,就见唐素一个翻身又翻回了屋内,吓得亦浅一个踉跄,赶紧两人扶住,正要嘱咐当心,又听见亦浅悲愤地大声喊到:
「唐素脖子上的那个上好羊脂白玉的小佛呢,就是雕刻着灵芝花样的那个?」
白九受不了般地捂了捂耳朵,心想你刚不是还言之凿凿地说是送信物去了,怎么如今就大喊大叫地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又十分感嘆亦浅的好眼力,连唐素藏在衣内小佛的花样都一清二楚。
转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唐素,也没弄明白亦浅是怎么发现唐素的小佛不见了。
一天也不知道都关注些什么,白九嘆了口气,忍不住按了按亦浅的头。
亦浅在白九掌下扑腾,然白九的手掌就像五指山一般笼罩在头顶让她无可奈何,不过白九见好就收,在亦浅即将到来爆发临界前收回了手,还好心地帮她收拾弄乱的发髻钗环。
亦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这边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唐素坐在镜前梳妆,夜霄含笑大步走来,抬手就从怀里摸出一只宝蓝点翠灵芝缠丝珠钗簪到了唐素发髻上,又拿出一方水头极润的碧玉雕龙玉佩挂到了唐素胸前。
待唐素在镜中睨他,他又傻笑地摸了摸胸前隐约是个玉坠样子的凸起,一时弄得唐素面红耳赤,然后就听夜霄说到:
「明日正午,良辰吉时,我备就此闭关。」
唐素没想时间竟会这么紧,忙转过身来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呆呆地看着夜霄发愣。
夜霄畅怀,显然很满意唐素的反应,但唐素看他如此高兴又不由恼怒,可又记挂他明日闭关,终究还是没有发作。沉默了一会,唐素开口:
「怎就如此着急?」
「既已决定闭关,再拖沓也毫无意义。」
唐素理解地点了点头,但还是颇为担忧地望着夜霄,斟酌开口:「我能做些什么?」
「你只安心等我出关便好,照顾好自己。」夜霄说完还不放心地摸了摸唐素的头,两人一时依偎在一起,温情脉脉。
亦浅在旁纳闷怎闭关还要挑个良辰吉时,那天是不还得见人就说大吉大利百无禁忌,越想越好笑,不查竟笑出声来。
白九见她无故发笑,想了想方才夜霄的话,明白过来,但还是忍不住解释:「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有道理的,再说你如今不也在这一行当里?」
「我又不会算日子。」亦浅嘟囔。
「所以阿浅你还有的学吶。」白九理所当然。
亦浅闻言一噎,不说话了。
次日正午,并没有亦浅想像中声势浩大,甚至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子,夜霄随便点了卯交代了几句,就进了寒光洞闭关。
这让准备看热闹的亦浅颇为失望,毕竟看热闹是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都热衷的一件事。
事与愿违,亦浅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向白九抱怨说到:
「怎么着也得有个誓师会呀,比如夜霄在台子上喊两句『誓要突破第九层』,台下众人应和齐呼『千秋霸业,一统江湖』。再请个舞龙舞狮,那气氛那排场……」
「啧……」白九看了眼越说越兴奋还比划起来的亦浅,不由啧了一声。
亦浅被打断,想继续说下去,但又没了方才的好兴致,扫兴地瞪了白九一眼。
接收到亦浅的瞪视,白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阿浅,你这模样倒与庆朝南边前阵子抓起来的知府样子大同小异,一般的爱讲究排场,到底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姑娘。」
「当初你爹的官职比我爹还高呢!」亦浅不服气。
「爷又没说不好!」白九辩驳。
「你心里这么想才好,哼!」亦浅转过了头,白九还想再解释两句,就发现唐素那边又起了变化。
第17章
这边唐素自夜霄闭关后便不再出门,每日便窝在自己的小院中写字看书浇花,偶尔兴致来了便在院内练剑,日子过的是颇为自在。
亦浅以为唐素的无聊日子得到夜霄出关方结束,没想到宋如却主动上门。
唐素和宋如分坐小几两侧,唐素将小壶放置在小炉上,不一会便升起一阵白雾,氤氲了两人的神情。
宋如久不开口,唐素也不着急,并不催促,只坐在一边看着裊裊向上的白雾出神。
亦浅站在一边无聊也随着唐素的视线看向那裊裊烟雾,只可惜不一会便哈欠连天,连带的白九也打了好几个哈欠,就待两人准备说点什么找点乐子的时候,那边唐素两人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