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犬hellhound,也称地狱狗cerberus,地狱入口的看守,魔鬼的仆人。
本质上是不祥的象征,流行文化中也是死亡世界的宝藏或灵魂的守护者。
关于地狱犬的神话遍布世界各地,例如北西洲神话中冥界女神海拉的加尔姆,希腊神话中冥王哈迪斯的猎犬刻耳柏洛斯。
地狱犬散发着硫磺的气味,且全身燃烧着火焰,它们走过的地面将留下烧伤的区域。
但进入黑船之后,林安没有闻到这股地狱的味道,因此断定他遇到的红眼睛怪物并非地狱犬,而是鹰国传说中的“黑狗”。
自19世纪以来,地狱犬跟随殖民者来到新大陆,和本土神话互相结合,生成了这个叫“黑狗”的新型迷信。
它出没于悬山,及岩石山脊和峡谷的地带。
黑狗被描述为稍大些的野犬,有着一双发光的红眼睛、黑色皮毛和幽灵般的移动速度。
民俗学家认为它不仅结合了西洲和本土神话,还借鉴了凯尔特人的“仙女猎犬”。
西洲人认为直视地狱犬的眼睛三遍就会死亡,而鹰国延续了该项传说,《康涅狄格季刊》将黑狗的出现描述为死亡预兆。
“遇黑狗一次,则欢喜;遇黑狗两次,则忧伤;遇黑狗三次,则死。”
第二个见到黑狗的人赫然是米希,和惩戒小队的队长不同,她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叮铃……叮铃……”
看见同伴倒下,林安心中一悸,转而察觉到她和【贤者之石】的链接尚未被切断,不免松了口气。
传说级以上的神秘者没那么容易死亡。
只见奇异的异象独立于黑暗湿润的船舱,萤火虫的光泽亲吻着米希苍白的脸庞,卷曲的橘发上饰满了能量化作的花草:风铃草、毛地黄、风信子和娇嫩的赤色犬蔷薇交相辉映。
每朵花呈现水晶或玻璃的色泽,活灵活现,发出与玻璃钟一样的轻灵乐声。
黑狗的死亡预兆无法抹去仙境的妖精女皇,因仙女们本就住在一处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奇异王国。
“米希!你怎么了!”
巴里见状,雷厉风行地用爪子割断了对峙的勒卢·加鲁的喉咙,朝她冲去。
眼前的场景忽地陷入一阵怪异的扭曲,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巴里不受控制地昏迷过去。
通过黑狗的传说,林安猜到它的神秘仅能依靠“目击”生效。
事不宜迟,他当即转动【贤者之石】,利用心灵的幻象改变众人的视野,紧接着【山那一侧的歌谣】高歌,让同伴们陷入睡眠。
仅剩的勒卢·加鲁遭到“欲望之母”范围性的效果波及,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爪子顿在半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呼呼大睡。
林安也用心灵的幻象改变了自身的视野,防止亲眼看到地狱犬。
进入放空模式,他意外地发现原本遍布整座船舱的“蚊子”消失不见,所剩无几的光点清晰地显现出敌我双方的位置。
队长把那个蚊子操控者干掉了?
这样一来,干扰认知的烦人东西总算消失了。
林安拿起水面漂浮的杂物,依照光点的方向仅剩的狼人扔去,如法炮制地利用气流术和金属转换干掉了那只勒卢·加鲁。
“吼!”
介于地狱犬的威胁,林安没有复原真实视野,前三次全打偏了,勒卢·加鲁被剧痛惊醒,咆哮着扑向林安,却被后者的一击从右眼贯穿脑浆。
“条目《加密动物学的研究iii:勒卢·加鲁》已收录,你得到了介质‘大地之主’x2、‘自然祭祀’x1。”
“知道了系统,赶紧把那个‘地狱犬’的条目贴到它的身上。”
“你需见证该神秘,解锁对应的图鉴。”
“我刚刚不是见证过了吗?”林安皱起眉头,“话说,你作为源头级神秘怎么没点好用的被动?黑狗的评级大约是灾难,却用一个‘见到即死’封锁了我的视野,这像话吗。”
“你尚未认知该神秘,不予显示数据面板。”系统平静地反驳道,“顺便一提,我确实有‘转生’功能,只是辐射值过低,还没解锁。”
“转生?”林安瞪大眼睛,“意思是假如我死了,你能带我的灵魂找到新的躯体,让我从婴儿而开始重活一世?”
“呃,似乎是翻译错误呢。想要避免歧义,请将语言切换为罗曼语。”
暂时懒得和它扯皮,林安陷入沉思。
没有认知该神秘……那家伙不是‘黑狗’?
黑狗的体型和中型犬相仿,按理说很难逃离系统的锁定,但在遇到瓦西拉和恶魔猴子时,它的身影屡次三番地没入黑暗。
不,它其实没有凭空消失,而是改变了身形,逃之夭夭。
那时候无处不在的是……蚊子!
一名和变形有关的神秘者!
忽然,林安听到那个夹杂着法语口音、慵懒沙哑的女声响起。
“很遗憾,你杀的是我的一位追随者。她在报纸上看到了我的功绩,就无法自拔的痴迷于我,最后抛弃了家庭,愿意无偿为我工作,甚至献出生命。西蒙,有人这么无条件地支持你吗?”
她柔和又魅惑的声音于水手宿舍的走廊回荡,震得冰冷的积水微微颤动。
正是卡洛·贝内特!
“我绝不会……放过你!”西蒙吼道。
“乖,不要再秀正义感了。所有的人类都渴求着一场迷幻之旅,它们是逃离绝望而阴郁的唯物主义监狱的惟一手段,这让dmt如此的非凡。”
林安刚想和队长汇合,忽然感到属于多丽丝的迦南魔法波动传来,幽蓝色的幕布以椭圆形的状态浮现,将西蒙关在中间。
怪不得纵使他怒不可遏,也对逼逼赖赖的贝内特无能为力。
致命的源头级神秘术像一道海沟,将两者清楚分开。
“你以前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未婚妻会成为瘾君子?”
贝内特用食中二指夹住古朴的石板,优雅地撑起下巴。
“答案是,没人一天早上醒来就做好了决定。每天至少射击两次才能养成习惯,毫不夸张地说,大约一年的时间和数百次注射才能上瘾。”
“一个人之所以成为瘾君子,是因为他们在生活中没有强烈的动机。那么抵制自我的渴求有意义吗?抵制欲望的流动是不是一种不自由?抵制破坏肉体结构来达到精神满足是否站得住脚?”
“这是成千上万的人在面临吸烟、酗酒、兴奋剂、性越轨等困境时扪心自问的东西。他们其实意识到过问题出在哪里,下定决定想要停止。”
“但当明天和后天到来时,人们往往会忘记誓言,而他们的自我放逐会继续主宰道德,使他们变成了社会失败者或绝望的替罪羊,成为了被遗弃的贱民阶层。”
“换句话说,我只是提供了一次自然选择式的优胜劣汰,只有最弱小、道德败坏的人才会屈服于它——那些人早已是社会的失败者,他们要么不够爱自己,要么不够坚强。”
柔软的话语是压倒神性和人性界限的最后一根稻草,属于西蒙的数据闪烁跳动,林安倒吸一口凉气。
队长,撑住!
“贝!内!特!”西蒙咬牙切齿地挤出音节。
“哦啦啦,这就是真相,我的朋友,你心中的两个世界,社会和军队。军队已离你远去,而社会却是一场残酷的真相,和你的信念背道而驰。”
说完这句话,贝内特退后两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知道随着时间流逝,西蒙的污染程度终将突破60%,失去理智,主动撞上流光溢彩的壁障,等待他的便是灵肉分离,魂飞魄散。
是时候启动紧急方案,带上必需品和小姐汇合了。她想。
另一侧的林安终于明白了黑船上遭遇战的来龙去脉。
卡洛·贝内特隐入集体,利用变形,屡次逃离林安的锁定,随后分开基金会众人和西蒙,化作黑狗杀死前者,再用多丽丝留下的魔法困死西蒙,结束战斗。
要不是林安,这次基金会真要团灭在这个犯罪头目手上了。
卡洛·贝内特不愧是海湾卡特尔出身,花了不到10分钟就布了个难以破解的局。
摇晃指尖的钥匙,贝内特恢复了游刃有余的表情,哼着一首咒语般的法语歌曲,软糯的连音和弹舌像是喝醉了酒。
天使,天使,上帝保佑你,
我就像一道死亡征兆,
但即使现在我也会变成女人的样子。
对这位不择手段的犯罪头目而言,“柯默思”的降临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新秩序,但人性却难以在短短十年间改变多少。
“哗啦。”
卡洛·贝内特懒洋洋的眸子移到水声响起的地方,一名黑发的年轻人负手站在黑暗中,浑身湿漉。
她记得他,基金会的“医疗兵”,负责后勤辅助和伤员的救治,不知为何没有死在黑狗的凝视中。
年轻人伸出双手,盲人般摸索着靠近。
“真可怜,原来是个瞎子。”贝内特抚摸着光滑的下巴,“孤零零地想为同伴们复仇吗?只会治疗术的你又做得了什么呢。试着用你的善良感化我的小心脏吗?”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年轻人的绝望和悲伤,他眼睁睁地目睹同伴坠入深渊,却无能为力,只得一遍遍施展着无能为力的治愈能量。
但他什么也拯救不了。
失去其他人的保护,他此刻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罢了。
令贝内特没想到的是,年轻人抬起头,脸上面无表情,用和她预料中截然不同的冷漠语气开口。
“医疗部就医疗部吧。大哥,你猜猜加特林是谁发明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