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模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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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绑在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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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晚风微凉,背上的人儿温热。

南悠希走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女人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他的手腕托在女人的腿根处。

他向右偏一下脖子,看观月静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脸颊,路灯的光芒照在女人美丽的脸上,映出她半眯着的,疲惫的眼。

女人的呼吸混着风,吹在他的肩膀上,引出一些痒痒。这样的姿势,换做奈绪要脸红红、心慌慌了。

但是,此刻的南悠希没有半分绮念,一是因为他和观月静不熟,二是因为观月静环过他肩膀,搭在他胸膛上的手心里,夹着一片冰冷。

女人披了一件南悠希的长外套,外套的长袖遮过了她的手腕,遮住了她手心的折叠刀。

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南悠希想。

背上的温热、手腕处的柔软、肩膀上的痒意和随风吹来的香气,都不及那片刀锋的冷硬。

他想到丰饶的奈绪、贫瘠的夕子、新潮的美月、古典的玲奈,还有亲民的一美和昂贵的诗织。

得想办法离开观月静。他有了决定。

【观月静威胁你,让你带她去观月家的老宅。】

【她掏出了身上的折叠刀,在袭击你的时候,她没有使用这把刀,你不清楚这是因为她的仁慈,还是你没有让她拔刀的资格。】

【也许,观月静其实是个温和的人。】

【但你没有心思去验证这一点,你决定逃离对方的魔爪,你有奈绪、夕子、玲奈、一美和诗织,伱不愿冒险,你早已熄了追求观月静的念头。】

【到达观月家的老宅,你打开了电子锁。】

【漆黑走廊中潜藏着令人不安的气氛,你想要离开,却被观月静拖了进去。】

【你不得不停下沉默,你和观月静搭话,做出保证,你不会和别人说今晚的事。】

【女人并不信你,在她袭击你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你将被她监禁。】

一小段对话浮现在南悠希的耳边,那是观月静威胁他的词句。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袭击你,为什么要带你到这个别墅来。”观月静开了口。

“我知道,这别墅之前是观月家的,你只是想要回到老家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我会给你一个很公道的租赁合约,你想买下的话也可以。”

南悠希在心中祈祷,祈祷观月静不会说出那件事。

他的祈祷失败了,女人说出了他虽然知道但不想知道的秘密。

“我杀了人。”观月静回答。

“我觉得我不需要知道这些。”南悠希欲哭无泪,他知道自己无法离开了。

“你需要,而且你已经知道了。我听到了你和一之濑的电话。”观月静说。

原来坑我的是你,一之濑!

“警察一定会找到我,我不准备反抗,也不准备自首,我只想安静度过最后的时间。而且,对我来说,一条人命和两条人命也没有差别。”

【观月静说出了自己的罪行,用这个罪行来威吓你。】

【她告诉你,她只想在警察上门前,安稳地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为此,她必须扣押你这个知情者,预防你打扰到她最后的安宁。】

【你们的同居生涯开始了。】

【在她的胁迫下,你与奈绪、夕子、玲奈、美月、一美、一之濑发了消息,告诉她们你有一件要事,要闭关一段时间,让她们不用来找你。】

【观月静询问了她们和你的关系,你告诉她,她们都是你的女友。】

【观月静难以置信,她翻看了你和少女们的聊天记录,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在她心中,你被贴上了色和渣的标签。】

【她不想将你的女友们牵扯进来,你也不想将奈绪她们牵扯进来,你们在哄骗奈绪她们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为了安抚少女们,你们达成协议,你可以在她的监管下使用手机,和少女们聊天。】

【奈夕玲美一诗都不是任性的人,在你严肃的要求下,她们短时间内不会过来找你,但也只是短时间内。】

【你心忧时间一长,生出变故来。夕子、玲奈和美月都是聪明人,奈绪的直觉也很敏锐,如果她们开始寻找你,一定会发现端倪。观月静可能会对她们出手。】

【你打定主意,虚与委蛇,伺机跑路。】

【夜更深了,你还算精神,观月静困得厉害,她拉着你进入卧室,用胶带将你绑在床脚,自己躺上了床。】

【胶带缠得很紧,你连转身都无法做到,只能在床脚旁坐了一夜。】

【清晨,窗帘的缝隙透入惨白的光,麻雀的叫声有些沙哑。】

【你扭头看床上的观月静,女人睡得很熟,鸟鸣完全没能唤醒她。】

【如果可以的话,你想对方永远这么睡下去,但你不能。你有一件必须马上叫醒她的紧急事件。】

记忆场景显现。

观月静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还在,母亲还没沾上赌瘾,观月家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温柔体贴,母亲虽然严厉,但很舍得为她花钱,学空手道就是在那时候。

道场比赛的时候,父母会一齐到现场观看,为她欢呼,然后驱车带她回家,父亲会准备一大桌子的餐点,会买她喜欢的点心。

如果她赢了,母亲会兴高采烈地为她庆贺,如果她输了,母亲虽然不会挖苦,但脸色也不会好看,买来的点心也会低一个档次。

观月静沉睡的脸上露出笑,当时,她觉得输掉后母亲冷淡的面色是一种训斥,现在,她觉得那张脸已是难得的幸福。

因为……母亲后来坐上了赌桌。

她脸上的笑容消散了,她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被谁诱导沾上了那丑恶的活动,她只记得父母的争吵,记得母亲扬起的手掌,记得父亲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

血,父亲咳在白色床单上鲜红的血,躺在病床上从输液针中回流出的血,火化时的铁炉里的一片赤红。

红,母亲抵抗讨债者通红的脸,坐在赌桌上充满血丝的眼,夺走爷爷奶奶留给她的遗产时艳亮的唇。

她的右手掌猛地痉挛,她的眉头皱紧了,她紧闭的眼帘下浮现出那天场景,触感从右手传来了,廉价水果刀塑料刀柄的黏腻,肉被刺破的阻涩感,血流出来的滚烫……

她重重地喘气,不只是右手,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努力想要摆脱这个梦魇,可她的身子被某个无形的东西压住了,她无法从梦中醒来。

她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手指,去弯曲自己的膝盖,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梦魇就会消散。

但她动不了。

血在银白的刀刃下汩汩流淌,滴在廉价的榻榻米上,汇成一滩,汪作一池,血流淌不止,淹过榻榻米,淹过她的脚踝,淹过她的膝盖,她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粘稠的血液来到她的胸膛,往她的脖颈攀升。

刀刃被卷入了血中,尸体被卷入了血中,四周是一片红。她觉得自己落入了猩红的沼泽中,血泥已淹没她的下巴,要堵上她的鼻子,蒙住她的眼睛,从她的耳朵中侵入她的脑袋,挤压她的大脑。

她扎挣的意志更强烈了,床上的她睫毛颤动得激烈,但只凭她自己,无法逃离这片梦魇。

血终于淹没了她的头顶,她的眼前猩红一片。

这时候,她听到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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