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天德恶毒的誓言,秦桧右手轻点了书案两下,挥了挥手:“.你乃老夫侄儿,老夫又怎会信不过你,何需发下如此誓言?不过你却需记得,临安不比淮阴,绝对不是你可以恣意乱来的,今后若是再有人像今日这般诱惑与你,你需省得及时向老夫禀报,挺清楚了么?”
“叔父教诲,侄儿铭记在心决不敢忘!”秦天德这才从地上扎了起来,心有不甘的说道,“叔父,万俟卨那老贼秃有意挑拨你我叔侄关系,您不能这么放过他啊。要不然想个法,就像对待赵鼎那老匹夫一样,咱们合力参他一本,弄不死他!”
从秦天德的话听出了秦天德对万俟卨咬牙切齿般的痛恨,秦桧微微摇了摇头:“他刚刚被官家擢升左相,怎可这么快被参倒?再说了,他也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替老夫试探与你了,你二人都是老夫的亲信,以后还要通力合作才是。”
“他是替叔父试探侄儿?侄儿还以为他对叔父心生叛意呢!”秦天德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顺着秦桧的话茬接了一句。
秦桧也不理会秦天德是否听懂了自己话的含义,没有再纠缠于万俟卨的问题,而是睁开了双眼,盯着秦天德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不过你要记住老夫上回的交待,今日官家就要遴选太人选,你需要想方设法参与其,明白老夫的意思么?”
秦天德有些挠头,疑惑的看着秦桧,半响后说道:“叔父,您的意思侄儿明白了,不过遴选太一事极为紧要,官家怎么会让侄儿参与其呢?侄儿实在是有心无力。。。”
“老夫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你的鬼主意甚多,想必此事应当是难不倒你的,你应当知道此事对咱们秦家的重要性,老夫就不赘述了。”不等秦天德说完,秦桧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好了,老夫还有事情要办,你退下吧!”
离开相府的路上,秦天德一直在思考着秦桧交待给自己的任务,至于万俟卨两面三刀的设计自己,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万俟卨绝对有野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通过刚才在秦桧书房的交谈,秦天德也听出来秦桧对万俟卨产生了猜忌,只不过火候不到罢了。
所以万俟卨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只不过是由于他的出现,不会让万俟卨的命运像历史上被罢黜那般简单,一句话,万俟卨死定了!
正儿八经是秦桧交待给他的任务,才是眼下的耽误之急。莫要说秦桧交待他想方设法参与到太遴选一事,就算没有,他也打算这么做——因为历史由于他的出现发生了变化,他不确定赵构是否还会像历史上那般,选定了两个人选养在宫,慢慢的探查二人的品行,最终决定继承人的人选。
他害怕历史上,南宋唯一有作为的皇帝宋孝宗赵眘被自己这只小蝴蝶一翅膀给扇没了。可是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轿已经从望仙桥的相府来到了里仁坊,秦天德已经完全沉浸在思考,腹的饥饿早已抛到了脑后。
“站住,里面可是秦天德!”突然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紧接着轿就生生停了下来。
这是谁啊,找死不成!秦天德邹了邹眉头,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由于之前心有事,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出对方是谁。
正想掀开轿帘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拦自己,秦三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他娘的不想活了,知不知道俺们少爷是品起居郎秦大人,深得官家器重。你不但当街阻拦,更是口出狂言直呼我家少爷名讳,来人,给我打!”
“住手!”这时候秦天德已经从轿走了出来,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连忙喝止住了就要招呼下人动手的秦三。
“贤弟,你的下人很是嚣张啊,居然连哥哥我都敢打!”一个身穿丝质锦服打扮的甚是拉风的年轻汉,乐呵呵的朝着秦天德走了过来。
嘶,这货怎么又来了!
秦天德心诧异,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快步迎了过去,口高声道:“哎呀,原来是完颜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来人正是完颜宏达,他用金人的礼节给了秦天德一个熊抱后,小声在秦天德耳边说道:“此番托了贤弟的福,哥哥我又被派来出使,而且是以正史身份,昨日才到的临安。”
又被派来?秦天德有些奇怪,冲着秦三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一些:“哥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样一身打扮?”
完颜宏达是金人,如今却是一副汉人打扮,而且今日早朝他并未听及金国使臣到来一事,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金国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贤弟多心了!”完颜宏达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不是秋临近,你们汉人对此节日尤为重视,因此我家陛下特意派遣哥哥前来。至于这身打扮,嘿嘿,走走走,陪哥哥去趟钱塘,哥哥想要体会一番你那钱塘娱乐城的快活滋味。”
听到完颜宏达如此解释,秦天德心的疑惑总算打消,有些犹豫的说道:“哥哥,不是小弟不肯相陪,实在是明日官命在身,不敢轻易离开临安啊。”
“没事的,刚刚哥哥我已经见过了你们皇帝,跟他打了招呼,你只管放心,这几日你们皇帝绝对不会找你的。”完颜宏达的话甚是张狂,言谈之半点没有将赵构放在眼,“再说了,哥哥我听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品起居郎,有何事可忙?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在淮阴好好的,好歹也算是一方霸主,为何会调入京城当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起居郎?我记得迪古乃曾经说过,他应当是像你们汉人皇帝推荐你为户部侍郎啊,怎么贤弟落得如此地步?”
这个问题秦天德也想搞清楚,而且完颜宏达的邀请他实在是不好推辞,更何况他还想了解一下他离开淮阴后,一些事情的进展情况。
于是他先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提及此事,然后拿出一副仗义的口吻:“哥哥放心,既然你来了临安,那就是小弟的贵客,小弟一定好生款待,保证让你乐不思蜀!只不过小弟现在身着官服,实在是有所不便,需要回府先换了衣裳。”
“无妨无妨,”完颜宏达显然是早已转备好了,伸手朝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指去,“车内备有便服,贤弟在车内换了便是。哥哥我刚刚去了你的府上,府下人说你上朝还没有回府,所以哥哥我特地在此等候。若是动身慢了,去的晚了,万一钱塘县城关了城门,岂不坏哉?”
“城门关了又如何?那钱塘就是小弟的地头,县令又是小弟的岳丈,即便城门关了,小弟也让他再打开,迎接哥哥进城享受,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宋金两国的两个纨绔当街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狂傲之气,只笑的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绕道行走。
叮嘱秦三回去转告朱淑真自己今夜不归,并且将门口的那块关于入门规矩的木牌上的价格通通翻上一倍,有让秦三重新立一块木牌,上书“钱可收,人不见;话可说,事不办”的字样,然后秦天德跟着完颜宏达一同转进了马车内,直奔钱塘而去。
一路上换好了一身便服的秦天德从完颜宏达口了解到了许多他想知道的消息。例如战马走私生意,在秦二的主持下依旧是有条不紊的以每月十匹的速度交易;莺莺楼也在淮河以北开了第一家分店,京的分店正在筹备;金国境内的擂台比武举办的如火如荼,场面比其淮阴大了许多,不过最受淮河两岸百姓关注的,却是每月月底举办一次的宋金两国之间的比武。
一切都在按照秦天德之前的计划进行,两国之间的比武,如今已经举办了两次,每次大金的勇士都以失败告终,这也让完颜亮、完颜宏达以及一批交好的猛安谋克赚的盆满钵满。如今他们正计划着,再举行一次后,就该让金国赢上一局了,因为国内质疑的声音有些多了。
钱塘之行极为顺利,秦天德陪着完颜宏达待了两天,钱塘娱乐城内的一切设施,都让完颜宏达开了眼界,直呼过瘾,当下就决定了等到回国后,一定说服完颜亮,在京也开一座金国版的钱塘娱乐城。
原本完颜宏达还想在钱塘多逗留两日,只是想到了自己还有使命在身,而且再过两日就是秋了,只能恋恋不舍的返回了临安。
而秦天德这两日专门抽了个时间回了趟钱塘秦府,想要看望自己的父母以及妻儿,可是却从下人的口得知,他们在自己回到钱塘的当日,动身前往临安看望自己准备共度秋了。
等到马车抵达临安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完颜宏达也算仗义,特地让马车将秦天德送到了里仁坊,这才离去。
秦天德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回到府,从门口的下人口得知自己父母以及妻儿都在偏厅用饭,也顾不得换下衣服,径直朝着偏厅跑了过去。
可是当他进入偏厅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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