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被秦天德留在了淮阴,反正秦桧如今不会加害岳家人,至少在韦太后薨又或者金国明确提出要秦桧斩草除根这个条件之前,.
按照史书记载,韦太后死是在公元1159年,距离现在还有十几年,而史书上也从来没有过关于金国授意秦桧对岳家后人斩草除根的记载,所以秦天德可以肯定,岳氏一门口不再会受到秦桧的迫害了。
这是他将岳雷留在淮阴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希望岳雷在实战得到磨炼,为将来奠定基础。
实战这种东西对军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而淮阴地处边界,他又将自己招募来的亲卫大多留给了岳雷,并且许诺岳雷可以招募百人,以此来对抗每年扰边的金人,再配合上淮阴县西边的洪泽水匪,足以对抗扰边的金人。
尤其是他在淮阴家大业大,每次接受战马都需要经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没有岳雷,仅凭淮阴的主政三人组,还真有点困难。
想着岳雷被自己名正言顺的留在了淮阴,而岳震岳霆还小,自己有的是机会亲近岳银瓶,哪知道自己的好心居然换来了岳霖这个半大小!
岳霖如今十四五岁,放在如今还是个孩,可在古代,十四五岁都可以谈婚论嫁,有的甚至都能当爹了!
此番岳家姐弟留在钱塘陪伴岳李氏,岳银瓶将秦天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岳李氏,这时候才知道岳李氏一早就对秦天德的用意有所怀疑,所以才让她和岳雷不得跟秦天德作对。
岳李氏不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她知道男儿不能总是窝在母亲的膝下,需要去外面闯荡一番。为了将来岳霖不会堕了岳飞的名声,她决定让岳霖前往临安,跟随秦天德,希望秦天德能够将岳霖**成才!
之所以她认为秦天德能够将岳霖**成才,有两个原因。
一是从岳雷每月寄来的书信,她发觉岳雷的毛糙性格转变了不少,只以为是秦天德的功劳,哪知道岳雷的转变都是胡铨的教导。
第二个原因则是岳震的变化带给她的惊喜。
岳震和岳霆如今还是以鄂震鄂霆自居,秦非一直都怀疑这两个鄂姓少年乃是秦天德少年时的糊涂结果,所以对岳震岳霆极为亲近。
而岳震居然真的以秦天德私生的身份接近秦非夫妇,哄得秦非大为开心,就连秦李氏都对岳震格外疼外,好吃好喝的不算,像什么纯金长命锁,上等玉石制成的平安玉坠几乎都将岳震的小身压倒了。
对此事大为不解的岳李氏和岳银瓶私下里询问岳震,从岳震口得知,岳震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使得自己和岳霆陪伴岳李氏,同时还不会惹得旁人猜忌。
看着岳震有板有眼的模样,听着岳震头头是道的讲述,岳李氏不能不为十岁的儿就能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而感到惊喜。
惊喜之余,她想弄清楚岳震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从岳银瓶口却得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天德的另类教导。
有了眼前的例,岳李氏自然要将岳霖派到秦天德身边,希望岳霖将来也能有所出息。
在岳银瓶的闺房内,秦天德听完了岳霖来此的前后始末,不由得心发苦,岳李氏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岳雷的长进,说句老实话,他也算是有功劳的,可这功劳就是因为他给岳雷找了个好老师——胡铨,有了胡铨的谆谆教诲,岳雷才会有那么大的长进。
可如今他身在京城临安,身边就只有一个李清照,难道让李清照来教导岳霖么?
“瓶儿,你可知道临安不同于淮阴,此处危机四伏,而且秦桧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我怕到时候照顾不周,岳霖会有危险,不如让他返回钱塘吧。”秦天德决定将岳霖赶回钱塘去。
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扭转眼前的困境,哪还有心思教导岳霖?
“狗官,家母说了,你一定有办法保我岳家平安,我对你也有信心,这天底下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感觉到岳银瓶对自己的信心,秦天德只好改口:“关键是令堂一人身处钱塘,孤苦无依,膝下也需要有人相伴啊。”
“多谢你替家母着想,不过家母说过,男儿当志在四方,小霖年纪已经不算小了。我大哥应祥,十二岁从军,十岁虽先父征讨金国,悦祥如今也该有所作为了。”
应祥是岳云的字,这点秦天德听出来了,不过悦祥是谁,难道是岳霖的字么?可岳霖还不到十五岁啊!
“瓶儿,你口的悦祥难道就是岳霖的字么?”
岳银瓶点了点头:“没错,就连二弟如今也有了表字。家母说,他们都已经身为岳家人,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该有表字了。”
“岳雷表字可是发祥?”
“你怎么知道?”岳银瓶顿时一愣,想到秦天德身上发生过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不再追问了,“没错,所以你不用替家母考虑,只要将悦祥教导成才就可以了。”
“姐,谁说我需要狗官的教导了!”岳银瓶话音刚落,岳霖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身后开跟着岳震和岳霆两个小家伙,手里各自拿着一块糕点,吃的香甜。
“悦祥,你怎能在门外偷听?”岳银瓶脸上有些不悦,虽然她在淮阴时没少跟着胡铨一帮人偷听秦天德的墙根,但如今被偷听的对象换成了自己,心依旧不满。
“震儿,是不是你撺掇着来偷听啊?”秦天德将注意力转向了一边吃着手的糕点,一边偷笑着望向岳霖的岳震。
听到秦天德的质问,岳震顿时大怒,将手的还剩小半块儿的糕点猛地往地上一摔,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指向秦天德:“狗官,你少冤枉小爷,要是小爷想要偷听,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的!”
岳霖伸手将岳震拨到自己身后,同样恶狠狠的冲着秦天德吼道:“狗官,是我的主意,跟我两个弟弟无关,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别冤枉我弟弟!”
秦天德扫了眼岳霖,又看了眼站在岳霖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岳震,也不说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岳银瓶只以为秦天德生气,刚想追上去,反被岳霖拦住了去路:“姐,我用得着狗官教导么?你怎么变得跟娘一样了?这狗官乃是秦桧老贼的侄儿,能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教导我,难道你们希望将来我也变成秦桧那般奸诈?”
岳银瓶没法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弟弟们,只能摆起当姐姐的架,希望强行迫使岳霖就范。
岳震看到岳银瓶和岳霖说着说着快要变成吵架,担心被人看了笑话,连忙跑到门口,想要将房门关上,哪知道却被人一把抱起。
“狗官?你不是恼羞而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不许你看我岳家的笑话!”岳震的话使得房间内争吵的岳家姐弟瞬时静了下来,将目光都转向了从门外走进来的秦天德身上。
“震儿,你又将手上的油污抹到本官身上了!”秦天德来到岳霖身边,看着岳霖气鼓鼓的模样,将岳震放下,转而将刚吃完手糕点的岳霆抱了起来。
来到桌案旁边,秦天德坐在圆凳上后,将岳霆放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岳霆的小脑袋,和颜悦色的问道:“霆儿最乖,告诉哥哥,他们两个,是哪个提议来偷听你姐姐和哥哥谈话的?”
“不许说!”岳震急了,当时就想冲到秦天德身边,可是看到秦天德亮起的沙包大的拳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停住了脚步。
岳霆犹豫着回头望了眼自己的两个哥哥,吭哧了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目光闪闪烁烁的,不敢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知道岳霆老实,又说道:“霆儿,平日里夫是如何教导你的,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谈话乃是下作之事,君有所不为。如今你已经犯错,还隐瞒真相,可知道是错上加错么?”
七岁的岳霆有点像个小书呆,与岳飞其他的女不同,不喜练武,喜好读书,对孔孟之道尤为推崇。听到秦天德如此说法,犹豫再三,终于说道:
“起初是四哥先提议的,不过后来又说狗官肯定会有防范,可是三哥执意要来。后来四哥说如果要来偷听,那就要听他的安排,还让三哥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冲动。
我起初是不愿意来的,不过四哥让三哥去厨房偷了两块糕点,所以,所以我就。。。我知道错了,一会我会去找李夫承认错误,然后抄书五遍,算是惩罚。”
岳霆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快哭出来了,秦天德连忙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哄道:“霆儿乖,你能够把这一切都说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已经能够弥补你的错误,不用罚抄书了。今晚想吃什么,哥哥让人给你做。”
“狗官,你就会哄骗孩童,算什么本事!”岳震口叫骂着,身却又躲在和岳霖的身后。
秦天德微微一笑,将怀的岳霆交给岳银瓶,慢步来到岳霖身前,弯腰看向岳霖身后的岳震:“震儿,你以为霆儿不说本官就不知道了么?你以为本官刚才出去一趟是干什么去了?”
岳震眼珠一转,忽然从岳霖身后跳了出来:“狗官,你卑鄙,你居然让我师父监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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