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是吧?那我来告诉你。”王海道。
没等王海张嘴,王耀武抢先回答:“我不想再害人了。我只想和我老婆安安稳稳过个普通人的日子。”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那个并不安分的老婆会答应你吗?会按照你的意思来吗?你如果在这次换届选举中当不上王家村的村长,你老婆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王耀武嘴巴一歪,咬牙道:“去他妈的村花!他要敢跟老子来这套,我非和他离了不可?”
“我看你老婆巴不得和你离婚呢?我看她的心野着呢?”王海这么一说,王耀武立马低头不吭气了。
“谎言解决不了问题。要想解决问题,人与人之间,必须坦诚相待。”
王海富含哲理的这句话一出,躲在门后继续偷听的侯玉茹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王海继续道:“有那编造谎言的时间,还不如把你今天看见听见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个老狐狸。”
“另外,我在这里郑重宣布:从今天起,侯玉茹算我王海的女人。”
从门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侯玉茹的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笑。
“在我和这个女人没有解决我们俩之间的恩怨之前,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
“那是,那是……”王耀武不住点头。
“特别是你。我警告你,我是因为流氓罪而被判入狱三年。你也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还是个人见人爱的俏村花。除了我王海之外,打她主意的人,应该不止个位数。”
王耀武脸色煞白,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不管是你,还是萧尚仁,只要敢从侯玉茹身上拔一根毛,我就要从你老婆身上拔十根毛来偿还。我一个蹲了三年大牢的人,为这事再蹲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给我记住了,你这个光棍汉邻居,可是天天都想着女人呢?你可得把你老婆看紧了?”
“你放心,兄弟。我对天发誓,从今往后,要是再做对不起你,对不起侯寡妇的事情,就让十个流氓光棍……把我老婆……”
“停!”王海及时叫停了王耀武要发的毒誓。
“行了,知道就好,咱们一言为定!”
王耀武一脸真诚道:“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好了,把口袋的钱留下,院子里的鱼也留下。你走吧,咱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一刀两断!”
王耀武站起身来,王海打开屋门,送王耀武离开了院子。
反锁上院门,王海捡起地上的两条鲤鱼,吹着口哨进了屋子。
刚踏进屋门,王海就看见侯玉茹站在客厅中央,以一种妩媚且极具挑逗的眼神望着自己。
王海瞅了瞅女人,又瞅了瞅已经打开的卧室门!
感慨一句:靠!这女人的身手要比自己想象的矫健很多。
自己刚才亲手用锁头将卧室的门从外面锁上了?这女人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了,还打开了卧室门上的锁?
王海将手里的鱼放到案板上的木盆里,转过身,再次打量女人。
女人的头发已经盘起,露出了雪白的脖子,脖子根下面未被皮筋束缚的头发卷曲着,飘散着,向外伸张着,这是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脖子上才会长出的新生的头发。
“你刚才说的是真话吗?”侯玉茹脸颊微红,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王海,一脸的期待。
这女人的情绪转换速度远胜于常人,这辈子不拍部电影,不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也太亏了吧!王海腹诽。
“什么话?”
“你把刚才对王耀武那个王八蛋说的话忘了?”女人的眼里有泪水在转动。
“什么话?”王海再次用语言挑逗女人。
侯玉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伸开双臂扑向王海。
王海赶紧用胳膊挡住女人火辣辣的身体,道:“等等,等等,咱俩是仇人,应该保持一定距离。”huaん
“仇人?保持一定距离?你他么刚才当着王耀武的面,搂着我,抱着我,说我是你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仇人,怎么不保持一定距离?”
“那是在演戏,演给王耀武看,演给萧尚仁看,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让他们从今以后不敢再欺负你?你怎么能把这当真呢?”王海辩解道。
“滚,你他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给我滚……穿上你沾满猪屎的袜子,给老娘滚……”
侯玉茹捡起地上王海的脏袜子,直接甩到了王海身上,连推带搡地将他往门外推。
这时,侯玉茹的女儿小豆丁从卧室的柜门里爬了出来,站在了两人面前。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豆丁问妈妈。
侯玉茹看到女儿,赶紧用手抹了一把眼泪道:“妈没事,没事,你还好吧?”
说完,抱起了女儿。
小豆丁乖巧地帮妈妈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又看了看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王海。
然后用小手指着王海问:“妈妈,叔叔是坏人吗?”
“是!”侯玉茹看了王海一眼,又迅速改口道,“不是,叔叔是好人。刚才敲门的那个人才是坏人,叔叔是好人,刚才是叔叔把那个坏人打跑了。”
王海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面对母女二人,一脸慈祥地望着她们。
侯玉茹望着眼前浓眉大眼的英俊男人,破涕为笑。
孩子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拍着手道:“哦,叔叔是好人,叔叔是大英雄,叔叔帮妈妈把坏蛋打跑了。”
听到了孩子充满童真的话,王海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这个女人这辈子还没有嫁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她们母女再受人欺负!
“时间不早了,该做晚饭了。来,让叔叔抱。”王海伸出手,从女人怀里接过三岁的小豆丁,道,“走,叔叔陪你到院子里玩儿,让妈妈给咱们做点饭……”
侯玉茹剖鱼,煎鱼,厨房里飘出了难得一闻的肉香味。
王海扶着秋千,和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女孩在院子里玩耍,院子里不时传来孩子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吃了满满三大碗手擀面,又吃了两块煎鱼,王海感到心满意足。
夜深人静,王海看到侯玉茹洗净了自己的袜子,将袜子晾在了院子草绳上。
母亲和孩子继续躲在冬暖夏凉的地下室睡觉,王海则一个人躺在土炕的蚊帐里。
很快,他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一泡尿憋醒了王海。
王海一伸手,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身体。
王海并没有拒绝,撒完尿之后,选择继续搂着女人睡觉。
天亮之后,女人醒了。她发现枕头边的男人不见了。
女人翻开枕头,发现下面除了一把明晃晃的藏式腰刀外,还压着一百块钱。
“艹……”女人望着刀和钱,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