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子趴在地毯上看着先前还在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忽然间就抱在一起,做着一切少儿不宜的事情。
它正看得起劲,忽然间一个软枕飞过去,正中它的狗脑袋,它呜呜了两声。
为什么它爹生气的时候对它没好脸色,现在美人在怀,还要用玄关的枕头扔它?
看来以后它必须把所有的枕头都咬烂,让它爹没有可以揍它的工具!
这一个枕头扔过来之后,还听到它爹说了句:“转头——”
哦,它连看都不能看?它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要转头?
但是在它爹凶凶的眼神之下,肉丸子只能屈服,幽怨地转头,反正它在蓝湾是没有一点地位。
身后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然后就是关门声,他们回房间了,彻底把它关在外面!
肉丸子朝天嗷呜叫了两声,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深思,它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小母狗,不然它只能每天独自吃狗粮,多寂寞……
……
卧室,一阵温柔缱绻之后,怀中抱着温香软玉,却没办法纾解身体上的浴火,只能忍着,忍着,再忍着。
只能手上得些小便宜。
等到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郁欢转身,与他面对面地躺在床上。
她抬起手,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
“对不起。”其实后来,她想了很多,总是想不明白,那种纠结犹豫的心情,最后在见到楚非池之后,似乎都解开了。
楚非池是一个卑鄙小人吗?他会不择手段地去陷害杜寒声吗?
如果他是,那他就不是郁欢喜欢的那个楚非池。
被蒙住了眼睛的,是郁欢和杜寒声五年的感情。
“哦。”楚非池淡淡地应了一句,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接受她的道歉的意思,眼中全是慵懒的气息。
“我是认真的。”
“恩。”
“楼西和我说的时候,我的确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不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加上……我是很紧张寒……杜寒声,所以就……但是你,你明明可以解释一句,却不愿意多说。非池,其实人心最经不起考验。”
说这些话的时候,郁欢把自己也囊括进去。
“我没想过要考验你。”他终于是开口,不用一个音节来敷衍她,“只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算了,没有下次了。”
他说了一半,便把郁欢搂进怀中,“以后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莫名的,郁欢觉得头顶传来一阵凉意,这个男人是不是在策划什么?
“不是你设计了他,那会是谁?把楼西也牵扯进去,还有雁回……”
“郁欢,这件事就停在这里,你别管。”楚非池打断了郁欢的猜想,决绝而果断。
“可是杜……”
“以后,我也不想从你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你真的很过分!”郁欢忽然间抬了头,头顶撞到他的下巴,他眉头一下子就皱在一起,很疼。
但他却先伸手揉她的脑袋,“撞疼了?”
“……”哪里还疼?就连刚才起来的火气,都被他这一句话给浇灭了,“不疼。”
“我很疼。”语调忽然间沉了下来,连同着卧室的气氛,一同沉了下来。
楚非池握着郁欢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郁欢,这里很疼。”
郁欢脑海中忽然间闪过心脏病这三个字,马上说道:“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是把她摁着,她才没有起来真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你不是心脏疼吗,我去叫医生啊!”
他摁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是,是心痛。想到你和杜寒声在一起五年,我浑身都难受,那是我无法挽回的五年,是我的追悔莫及,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是朋友是亲人。你说我无理取闹也好,霸道也罢,这就是我,我想要你,完完整整地要你,你的世界里面就我一个男人,只有我一个!”
忽如其来的表白,让郁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忘记呼吸了。
可是她说,“我还有我哥啊……”
“他不算男人。”
“什么?”郁欢瞬间就炸了,她哥不算男人,谁才算男人!
像是炸了郁欢的毛,楚非池立刻改了口,“我是说,你们是有血缘的兄妹,不一样。”
血缘啊……
“你们也有。”她垂下眼,原来哥哥不是和她同父同母,而她根本就不敢告诉郁乾这件事。
“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们是一母所出,就算他知道了一切,也依然会把你当成他最亲最亲的妹妹,你别想太多。”他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在意大利的时候,哥哥很辛苦,如果他不是爸爸的儿子,根本就不用承受那么多。”郁欢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她是见过郁乾在意大利奋斗的模样,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每天都要去应酬,担心喝醉酒回家的模样被林清欢看到,干脆就在办公室或者车上凑活一晚上。
他喝酒喝得胃出血,在医院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照样去上班。
第一年的时候赔了几千万,可他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和林清欢和她说过,一个人撑过了所有的苦。
若不是后来如斯无意间说漏了嘴,郁欢根本就不会知道。
如果,他的身份是沈山南的儿子,根本就不会经历那些,所以,郁乾是代替郁欢受了那些苦。
“依我对郁乾的了解,就算他知道他亲生父亲不是郁叔叔,他心里照样会把自己当成郁家的人。”
“真的吗?”
“他是你哥,你不相信他?”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会犹豫会彷徨。”
这句话似乎楚非池也很受用,因为太过在乎他,所以在杜寒声这件事上面,才会在相不相信他这件事上面犹豫。
“放心,舅舅不会去破坏现在的和谐,他把望舒当成亲生女儿,这样的局面很好。”
“嗯……”看起来很好,就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忽生变故。
楚非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欲言又止,郁欢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满脸心事。
“你想和我说什么?”郁欢问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她也清楚地知道他每一个表情之下表示着什么。
陈曼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话也历历在目。
“想告诉你,郁乾是个好哥哥。”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男人。
“那是自然的,他是全天下除了爸爸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
楚非池其实很嫉妒郁乾,特别是在郁欢说起郁乾的时候眼中泛着的开心,那是谁都没办法替代的,就连他楚非池,都觉得没办法取代郁乾在郁欢心中的地位。
他拥紧了郁欢,以后,他会成为一个比郁乾对她更好的男人,让她活在单纯美好当中。
磨磨蹭蹭之后,累了许久的郁欢终于可以睡上一觉。
既然已经证实杜寒声的事情不是楚非池所为,他说让她不要再管这件事,也是她选择了他而以后再也不见杜寒声。
那么她就不会再过问。
其实就像先前她对杜寒声说的那样,如果觉得难受,以后他们可以连朋友都不做。
她的决绝,从来都是留给外人而不是给楚非池的。
大概,楚非池也是深深知道的,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他知道她所有的软肋,当软肋变成武器刺向她的那一天,全世界都兵荒马乱。
楚非池看着怀中的人慢慢陷入睡眠当中,拍着她后背的手才轻轻地抽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眼神温柔得都像要滴出水来一样。
轻声出了卧室,发现肉丸子趴在门口,关上门,他轻轻踢了一下生无可恋的狗,“和谁学的在门口偷听?单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若是换做往常,也许楚非池该让肉丸子到外面罚站,但是现在他显然心情不错,看似很凶,但其实踢它的时候就跟它挠痒一样。
边往外面走,楚非池边拿出了手机,“楼西在什么地方,我想和她见一面。”
有些误会,应该当面见一下才能解开。
这么大一个锅飞过来,他还真没兴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