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郁欢一直追着楚非池,她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长大了的梦想就是嫁给楚非池。
有一次,楚非池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问道:“郁欢,你羞不羞?”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可羞的。
郁欢只感觉会配不上他。
他是空军,他有他的梦想和前途,他目标明确。郁欢就没见过比他更加有一腔热血的男人。
而她,是郁家二小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难怪楚洪山不喜欢她了。
所以她想要成为可以和楚非池并肩的人,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也去学习飞行。
她成为了宁城千金名媛当中最漂亮又最聪明,还是最帅气的翘楚。
而不是因为一个军训,郁霁月就担心她受不了苦让她回家,说就算文化也照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的郁二小姐。
她是郁欢,一个光鲜亮丽,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一个足以站在楚非池身边和他并肩,没有任何被楚洪山诟病的郁欢。
后来,她做到了。
现在,她并不想和他并肩。
她把曾经那些她努力得来的光环一点一点的丢掉,让楚非池看到了她最糟糕的一面。
这样,他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吗?
僵持的局面是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跑出来的肉丸子给打破,它挤开楚非池,冲着郁欢低声呜咽,不似冲着陌生人的狂吠,而是表达亲切的一种方式。
它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哈着气,一副讨好郁欢的模样。
可是郁欢记得先前这只蠢狗因为她对楚非池说话语气不好,它就咬了她。
这下学会讨好了?
它还咬着郁欢的裙子想要把她从车上给拖下来。
郁欢:“……”
真是比它爹还要不要脸。
肉丸子那也是极力的想要把郁欢从车上拽下来,虽然它是一条蠢狗,但是也知道只要郁欢在的时候,它爹的心情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一脚踹在它身上。 [天火大道]
它那是舍生取义,竟然还被他踹了一脚!
至此,肉丸子发现,可能只有讨好郁欢,它才会有好日子过。
眼见着裙子都要被肉丸子给扯下来了,郁欢没办法,只能从车上下来。
刚下车,楚非池就长臂一伸,关上了车门,车锁马上就落下,生怕郁欢再上车一样。
看着楚非池的小动作,郁欢不由得浅笑一声。
原来,不管是她,还是楚非池,在感情里面都是那么患得患失,都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可他越是这样,郁欢就越发觉得苍凉。
只是这觉得越发苍凉的话还未说出口,肉丸子咬着郁欢裙子上的蕾丝松不开了,估计是卡在牙齿里面难受,它往后一退,没想到……
郁欢的裙子就被它咬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口子直接让郁欢的裙子开叉到了腰际。
郁欢:“……”
楚非池:“……”
肉丸子:“……”
肉丸子用它惯用的“我不是故意”的表情看着郁欢,还乖得不行的坐在地上,一副虚心认错,但屡教不改的样子。
楚非池根本不想看那只只会闯祸的蠢狗,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在郁欢的腰上围了一圈。
虽然是晚上,虽然周围没有人。
但是有一只狗。
回头,楚非池还看着肉丸子一双狗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郁欢,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气,道:“滚——”
肉丸子觉得,自己可能又做错了什么,嗷呜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跑了。
但是只听到郁欢说道:“你和你的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你们不是父子,真对不起你们这么不要脸。”
郁欢把楚非池的西装从腰间给摘了下来,扔到了他身上,再把裙角提起来,遮住走光的地方。
楚非池眉头微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可是不管这个方法到底有多拙劣,郁欢进了蓝湾。
楚非池四下看了眼,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之下黑的发亮,眉头不易察觉的懂了一下,然后拎着西装,循着郁欢的脚步往蓝湾里面走去。
……
今天晚上,恐怕就没有地方是安静的。
岑国栋被送到了医院里面,本来放在明天早上的手术必须提前到现在。
岑姗和岑夫人在手术室外面焦灼等待。
岑姗给二伯打了很多个电话,他才接到,岑国梁被安排去考察,一个很偏远的山区,信号时好时坏,能联系上全凭运气。
一连三十几个电话,岑国梁终于接了。
岑姗说了这边的状况,可是岑国梁赶不回来,那边交通状况堪忧,而且前两天下雨,出山的路发生了山体滑坡,他出不来。
“姗姗,你别慌,现在你什么都别做,等你爸做手术。然后把电话给你妈,我来和她说。”
本来因为先前在酒会上楚非池当中宣布离婚的事情就让岑姗六神无主了,岑国梁这么一说,岑姗就把电话给了岑夫人。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岑夫人在接了电话之后脸色瞬间就惨白,然后到别处去接了电话。
岑姗在手术室外面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岑夫人回来,她也没有回过神来。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机从岑夫人手中抢了回来,边往外面走便给银行行长打电话。
后来,她站在银行保险柜前,但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可她刚刚走出银行,一行穿着便装的人,便一拥而上。
为首的那个人拿着一张逮捕令,道:“岑姗女士,我们怀疑你和一宗绑架案有关,以及多宗贪污受贿案件。不是一定要你现在说,但是你说的将作为日后呈堂证供,你有权保持沉默,也可以找律师。这是逮捕令,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那个男人拿出一张逮捕令,上面敲着鲜红的章。
深夜的银行门口,特别的冷清,却依然有路过的行人对着这边拍了照,然后快速离开。
岑姗冷笑一声,“非池让你们来抓我的吗?”
她觉得自己很傻,在楚非池让她去开联名户头的时候,会突然间把自己的保险柜密码也改了。
前段时间以为楚非池每天回家睡觉是看到她精心设计的日记本,终于觉得会对她有那么点怜悯。她觉得很荒凉,要让一个男人怜悯自己才能把他留下。
她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保险柜,看着她满满的心被楚非池丢弃在一,看着他给她戴上手铐。
她不觉得手铐是这些陌生人给她戴上的,是楚非池给她戴上的!
他们没有回答她,也不会回答她。
……
那天晚上,除了做手术的岑国栋免于被带走谈话,所有与岑国栋有关的人,全部被带走。
整个警察局总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换了新面孔。
坐镇的,是首都来的总参徐沂。
……
祁闵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容颜在什么地方。
后来他清晨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原来容颜就在他家。
穿着红色礼服的她,这时候却卸下了全身的锋利,红着眼站在他面前。
道:“你找了我一整个晚上,是吗?”
祁闵淡淡地从口袋里面摸出烟,打火机拿在手中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
“没有,我找你干什么?”
容颜抽掉了他嘴上咬着的烟,柔软的身躯贴了上去,“承认吧祁闵,你爱我。”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
蓝湾,郁欢先前受伤睡过的那张床,她怔怔的站在床前发愣。
直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传入她的鼻尖,男人从后面把她搂着,细吻慢慢地落在她的脖颈处。
浅尝辄止的吻却变得越发的激烈,带着压抑的冲动。
他扳过她的身子,她看到他眼中是不带任何情浴的深情。
他亲吻她的眼帘,鼻尖,脸颊,最后才落在她的唇上,仔细地勾画着她的唇线。
刚才,徐沂告诉他,他已经控制了局面。
深吻的时候,郁欢却忽然间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我这么过分,你为什么还不踹了我呢?万一我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你还要由着我吗?”
他把郁欢摁在柔软的大床上,答非所问,“家里有酒庄,以后泼人别拿那么廉价的酒,没格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