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得太紧,郁欢动了动,虽说是已经被他抱着去洗了个澡,却又在浴室里面做了一次,身上汗是没了,但是累得郁欢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房间里面窗帘被拉上,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算了,就这么睡着,他说要去和岑姗离婚,要和陈曼划清界限,她信了,那么她等。
身后的人把脑袋搁在她的后颈处。
“欢欢。”他沉沉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让快要陷入睡眠的郁欢一下子就醒了不少。
他唤她“欢欢”。
背对着楚非池,郁欢睁开了眼睛,听着从身后传来的稳健的呼吸声。
沉欢之后的疲惫让她只想快点睡去,但是楚非池的呼唤,却让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一声“欢欢”,好像就已经洗去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仿佛之前抢婚、要项链、那不勒斯那一晚都没有发生。
浮生若梦。
“……嗯。”她浅浅的应了一声,有些事情她不知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既然他说要去解决,就一定会去解决。
楚非池没有骗过她,所以她相信这个男人。她也相信这个男人对她至少还有最后一丝感情的,不然明明身心俱疲,何必要把她留在身边。
“累了?”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语气中扬着的音调。
“恩。”试试看被人这样来,那样来,床上来,浴室来……如果这样还不累,那也真的是体力好。
话都不愿意多说,全用音节表示,看来是真的累了,他原本横在她胸前的手抽了出来,有节奏的按压她的肩膀。
“唔……”他手劲儿很大,手指摁上去的时候,郁欢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她马上捂住嘴,那声音,很容易让人想偏,“你别动了,让我睡。”
担心他这么摁着摁着,就心猿意马,就控制不住。
明明有了岑姗和陈曼,但在她身上却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一想到这茬儿,郁欢心中就梗着的不舒服,连带着要将楚非池帮她按摩的手给推开,这一推,又变成了欲拒还迎,本来就没穿衣服的男人,在被子底下被郁欢这么蹭着蹭着,很快就起了反应。
一把捏着郁欢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还嫌不够累,恩?”靠的近,男人喷出的气息全都在她脸上。
当一个又帅又有魅力的男人在你面前,用他磁性的声线对你说出暗示意味很浓的话的时候,是接受,还是接受?
“……别闹,我……唔……”话还未说完,楚非池的吻就落了下来,把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扣着,高举过头,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完全让她没有一点逃离的空隙。
深入,越发深入的吻。
郁欢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亟待从外界得到新鲜空气。
他的手往下探去,轻车熟路。
累,是真的累。但是他真的也是一下就挑起了她的神经,让她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步伐。
直到……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余光之中撇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楚非池眉头一皱,身下是唾手可得的人,他不想放开,床头柜上是康为良打来的电话,吩咐过他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打过来。
手从她身体里面抽离,她跟着轻吟了一声,眉头微微蹙着,沉沦在他的攻势之下。忽然间吻停了,也从她身体里抽离,“我去接个电话。”他重重的在她脖颈处吻了一下,才翻身起来,拿尚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往外走去。
半睁着的眼睛蒙着一层未曾褪下去的迷离,她望着楚非池顺手从旁边捞起一条裤子,边走边穿上,光着肌肉紧实的上本身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间门。
眼皮重重的合上,郁欢慢慢地将身体滑进被子里面。
脸上的潮红一直未褪去,好在在被子里面,也没人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子被人掀开,露出了脸,呼吸声很近,就在她耳边。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晚上起来吃点东西,别饿着。”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楚非池已经换上一套纯黑色西装,他要出去?
“还回来吗?”
是还回来吗?而不是什么时候回来。
半梦半醒之间的郁欢自己都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回来,你让我去哪儿?”声音压低,“面被肉丸子吃了,等我回来再煮给我吃。”
“……恩。”郁欢应了一声,随即便闭上了眼睛睡觉。
似有似无之间,听到了一声笑,额头上忽然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很快,房间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明明人走了,房间安静了,没人折腾她了,她应该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的,但是在楚非池离开之后,她一点睡意都没有,掀开了床上的被子,穿上内衣,拿了一件楚非池的衬衫穿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从房间的落地窗看下去。
天麻麻黑,却依稀能够从楼上看到楼下的情况,楚非池开着他的黑色a从停车位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郁欢的眼前。
楚非池。
这三个字拆了分,分了拆的出现在郁欢的脑海当中,翻来覆去的,全部都是他的面容。
深呼一口气,郁欢找到了手机,给秦雁回打了过去。
“雁回,如果我现在把楚非池从岑姗和陈曼身边抢回来,是不是太坏了。”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如果我说坏,你就不会那么做了吗?”
被说道心坎里面去,郁欢却也不得不承认,“不会。”
“你怎么忽然就要把非池哥给抢回来了?万一他拿你去换陈曼呢?”秦雁回到底有几分担心楚非池真的那么做,“不对,他肯定做了什么,你才会忽然变了口风。”
要知道郁欢之前见秦雁回的时候,是真的不想再留在宁城,这才多长时间?如果不是楚非池做了什么,郁欢能忽然间改变主意?
郁欢并未开口,没有将楚非池告诉她的那句话告诉秦雁回。
——我会和岑姗离婚,会和陈曼划清界限。
“欢欢,”秦雁回忽然间清了清嗓子,严肃起来,“你还记得邹启明吗?”
“恩,大院里面的朋友,后来我们还在同一所初中读书,怎么忽然说起他了?”虽然那时候因为郁霁月经商搬出了大院,但还是和那些孩子一起在宁城二中读书。
当时邹启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在学校里面说郁霁月是因为得了一笔不义之财而后经商,她才能当上千金小姐,每天用的花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不干净的钱。
秦雁回和郁欢关系好,秦家在宁城也是动一动抖三抖的家族,秦雁回当时就揍了污蔑郁欢的邹启明,还非要他从学校退学。
秦家的太子爷,连校长都不敢惹,虽说邹启明也同样是住在大院的孩子,可他父母的职位到底比不上秦家,只能等着被退学。
后来,邹启明的母亲就带着他来给郁欢道歉,声泪俱下,差点就要跪下,郁欢心一软,就原谅他们,让秦雁回放过他们。
再后来,邹启明还是转学走了,邹家也从大院搬出去了。
“你以为当年他们家是真心想和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他们出了校长办公室,他妈就对邹启明说‘郁家那二丫头最会勾搭人,楚家大公子,秦家小少爷,哪个你惹得起’。”
郁欢一下坐在沙发上,可她明明记得的,是邹启明和他母亲诚恳的道歉,怎么从秦雁回嘴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爷爷,是他让邹启明转学走的,也是他让他们从大院搬走的,这样的人,没资格出现在你面前。”秦雁回顿了顿,“爷爷知道你心软,就不让我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你就是个心软的人!别人对你好一点点,你就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别人!陈曼抢了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被绑架了你还回来,你说她欠你一条命又怎样?从她上了非池哥的床那一刻开始,你们就不再是朋友。”
秦雁回的话,郁欢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觉得,楚非池和邹启明是一样的人?”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秦雁回轻叹一声,“重点不是非池哥是怎么样的人,而是你不应该主动把刀递给别人,他们砍你一刀,就会砍你第二刀。”
郁欢摇摇头,“楚非池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