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腿长,楚非池腿更长,没几步就走到了郁欢那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跟我上车。”
被一股打大力忽然间扯进了怀里,郁欢想要睁挣开,“是你让我下车的,又让我跟你上车,你有病吗?”
板正郁欢的身体,楚非池扣着她的肩膀,“我从头到尾说过让你去换陈曼了?我说这句话了?你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让一个在意大利的人去换陈曼?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想让他们注意?到时候别说你没把陈曼换回来,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你让谁来救你?”
楚非池的一连好几个问题抛向郁欢,气势又这么强烈,吼得郁欢脑子瞬间就当机了,她还是很怕他凶起来,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楚非池对她凶脸。
但是被凶过之后,郁欢想到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绑匪的目标是她?
她五年前就从宁城离开,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没有在这边树敌,谁的目标会是她?如果真的是要钱,为什么不在那不勒斯绑架她算了,然后向郁乾要钱,还要在宁城绑架了陈曼,再要求楚非池换人。
麻烦,多此一举。
也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钱,而是她这个人!
“上车。”见郁欢冷静下来,楚非池拽着郁欢往车子那边走去,步子很大,要郁欢迈开了脚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打开副驾的门,楚非池要把人塞进去,待郁欢上了车,他却没有把车门关上,他单手撑在车门上,看着一言不发的郁欢,问道:“知道是陈曼被绑架,你还回来干什么?”
“看她怎么作茧自缚,死于非命。光在那不勒斯听到消息不解气,我就要亲眼看她身陷险境。”郁欢伶牙俐齿道。
“砰——”楚非池关上车门,不再问她一句。
车子重新在机场高速上面行驶,郁欢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天色一点一点的变亮。
她为什么回来?
大概是为了要和陈曼一刀两断吧!
……
近段时间来回宁城,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在飞机上没有合眼,却在楚非池的车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的怀抱里面,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子却疼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
好像听到了狗的嗷呜声,想要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然真的被楚非池拿去换了陈曼怎么办?
“在东廷苑,好好去睡一觉。”低沉的声音传入郁欢的耳中,才让她乱动的身子停了挣扎,安分地被楚非池抱在怀中。
脚边肉丸子兴奋地问着楚非池打着转,舌头一吐一吐的,极力向主人讨好。
无奈这时候楚非池并不想理会它,“边上去。”
肉丸子嗷呜一声,像是瞪了一眼楚非池怀中的郁欢,才不情不愿地往阳台那边走去。
将郁欢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房间还是凌晨他离开时候的模样,窗帘未曾拉开,被子半掀开,他是头一次出门之前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房间。
因为,床上的这个人。
楚非池俯身,将她额前的头发往耳后别去,拇指滑过她脸颊的时候,床上的人像是有感知一样,呢喃了一声。
她要是醒着的时候也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那他可能会多活好多年,她一吵,他原本冷静的态度都能被她瞬间点着,他倒想像五年前一样在面对她的时候表面上可以做到波澜不惊。
“郁欢。”他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夜灯看着她陷入睡眠的脸。
“恩……”床上的人应了一声,只是无意识的应,并不知道叫自己的这个人是楚非池。
以为她其实是醒着的,楚非池面部肌肉紧绷,似乎下一刻当郁欢睁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能起身离开。
但是并没有,郁欢往床铺里面钻了钻,只觉得这是一个很舒服的地方,想多睡一会。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像是自嘲地一笑,压下身去,想要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殊不知郁欢的头在枕头上动了动,当楚非池压下来的时候,正巧碰上的,是郁欢的唇。
不同于刚才在车内的暴风雨般的强吻,浅浅滑过嘴角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清香,柔软的触感直接冲击楚非池的大脑!
楚非池并未离开她的唇,浅浅地用舌画着她的唇,吮着刚才被他肆虐的唇。
心猿意马,楚非池发现这个词现在用在他的身上再准确不过,吻渐渐落在她的鼻梁、眼帘、脖颈各处,手从被子里面伸进去,轻车熟路地寻到了地方,轻轻摁压。
楚非池自认是自控能力很好的男人,尤其在经过部队的历练之后,让他在诱或面前可以从容不迫,全身而退。但在郁欢面前,他很容易失控,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一点就着,一触即发。
在那不勒斯是这样,在车上是这样,在灯光昏暗的他的房间更是这样。
挑去她的衣衫,吻落得比刚才重了许多,控制着力道,并未将她弄醒,一个人的兴奋,床上的人并未给他回应,忽而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想要碰她,却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在她不会反抗的时候。
手上的力道忽然间加大,以示他现在心情的糟糕。
却没想到床上的人忽然间双手挥舞,嘴上喊着:“别碰我……走开……”
还以为是刚才的动作弄醒了郁欢,他立刻将手从被子里面抽了出来,待调整好之后,发现她只是在说梦话,他长舒一口气,想着是该继续,还是继续?
“走开……楚非池……你别碰我……求你……”
楚非池脑中炸开!
郁欢做了什么梦?梦里竟然是让他走开?语气中透露着的慌张抗拒,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在那不勒斯的那一晚。
他强势的进入,不顾她的反对,在她身体里面横冲乱撞,她喊着让他出去,嗓子都哑了,他却浑然不顾。
那是郁欢的……第一次。
看了眼床上的人,楚非池将被子草草地给她盖上,迈着大步,出了自己的房间。
……
肩膀酸痛,双手无力,郁欢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房间里面很暗,只有细微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面照进来,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想把床头柜上的时钟拿过来看看几点钟,已经中午十一点半。
只是这钟和家里的有些不太一样,床单被罩的触感也不一样。
噌的一下,郁欢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胸前凉飕飕的,低头,衣衫不知何时被打开,而这里是……东廷苑楚非池的房间!
好在,只有衣服的纽扣被解开,裤子还完好的在身上,是她睡觉的时候因为不舒服而解开的吧?
匆匆扣上纽扣,郁欢从房间里面出去,发现整个公寓里面并没有楚非池的身影,只有趴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一双戒备的眼睛看着郁欢的肉丸子。
好像是在说:你怎么又来了?
“待会再和你叙旧。”郁欢冲着对自己并不热情的狗说道,顺手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无绳电话,边拨号码边往卫生间走去。
“雁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醒来第一时间给秦雁回打过去电话,凌晨的时候那样被楚非池带走,他肯定急死了。
秦雁回长舒一口气,可马上又紧张起来,“你只是现在没事。”
郁欢看着镜子中的人,因为睡了一觉而恢复了一点气色,脖子上的……那是吻痕?
楚非池?!
“他把项链还给我妈妈,我妈看到项链情况好转了很多,我欠他一个人情。”郁欢将衬衫领子往上提了一些,遮住吻痕,“但我绝对不会帮他去救他的女人。”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她都可以用来还他给项链的人情,但不包括帮他救陈曼。
“你也不用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郁欢浅浅的垂下眼帘,思绪好像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傍晚,她和陈曼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贪图近路,她拉着陈曼走了小路,四下无人的小路上,前后围着七八个社会小青年。
那是她之前仗着有郁乾在,见他们欺负一个收废纸的老爷爷,过去就是伸张正义。结果可想而知,郁乾帮她收拾了他们,落荒而逃。
眼下只有她和陈曼两个人,他们占上风。
“因为我欠陈曼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