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处理完张冠峰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荷兰香酒店,哪儿都没去。
每天在酒店除了睡觉,就是喝酒。
王怀义一开始也劝我想开点,不要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这么消沉下去的话,任谁看见都不会好受的。
可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王怀义也懒得再去管我,反正我喝酒又喝不了多少钱,他这里酒有的是,最多就是我每次吐了之后让保洁阿姨换床单麻烦一点。
这段时间我经常会梦到方靖珊,她哭喊着求我救她。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之后,我都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泣,可是根本于事无补,只能继续借酒消愁。
这天,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窗外竟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儿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随风肆意地狂舞着,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冬天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我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在酒店里这么迷迷糊糊地过了足足一个月有余,连元旦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此时的我有些慌张,有些迷茫。慌张的是我已经足足一个多月没跟任何人联系了,迷茫的是我现在该跟谁联系呢?而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来到洗手间想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满头灰发也长长了许多,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打理,已经凌乱不堪。因为酗酒,脸上也有些浮肿。
草草地洗了个澡,刮了一下胡子,我出门准备去找王怀义,首先肯定是想跟他道谢,这段时间确实给他添麻烦了。
刚一出门,就有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上前来把我给拦住了,这人是王怀义手下的一个心腹,我看着倒是眼熟,只是一时间还真有些记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了。
那人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戴总,我们王总现在不在酒店,他有个事情让我跟你交代一下。”
我倒是不关心王怀义给我交代了什么事情,毕竟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要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早就一巴掌给我打醒了。
我挑了挑眉毛,又打量起眼前的人,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再加上我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说过话,嘴皮子实在是痒痒,于是开口问道:“咱们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
那人依旧是不苟言笑地说:“戴总您开玩笑了,整个荷兰香就这么多人,咱们见过几次面,只是您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不对,咱们肯定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肯定有!”
那小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而后说道:“戴总您说的是不是之前去江山那儿的时候?您那时候还给我们兄弟都包了红包呢。”
我一拍脑门儿,恍然道:“哎对对对,就是就是,我就说看着你这么眼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叫吴......”
“吴开江。”
“哎对对对......吴开江。”我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啊?有没有涨工资啊?”
他整个人一愣,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还是说道:“跟着咱们王总做事,肯定没得说。”
接着我又跟他聊了一些家不长里不短的事情,搞得他尴尬地直挠头,我却饶有兴致地说个没完。
“对了,戴总。王总交代我的事儿还没跟您说呢,他吩咐我你什么时候清醒了一定要转告你。”
我啧了啧舌,只感觉这个人太没礼貌了,连陪我说会儿话都不愿意。
我意兴阑珊的问道:“什么事儿啊?”
“王总说最近一直有一个女孩儿来找你,平时不一定什么时候来,但是周末肯定来,让您留点意。”
我皱了皱眉头,“女的?找我?”
“是的。”
“谁啊?”
那小弟挠了挠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这个......王总没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就是周六,我估计她应该就在酒店里,我们王总特地给她留了个房间,我带您去。”
带着我到了楼下的一个套间门口,那个小弟就匆匆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想打扰我,还是觉得我太烦了,管他呢。
我敲了敲门,等了仅仅几秒钟之后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