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稷将此话说出之后。
整个大周朝廷之上都陷入到了一阵无言和唏嘘当中。
无数的文武百官不敢相信,他们的皇帝陛下,竟然真的会开金口,将这如此之重担交给到一个憨子的手上!
他们更想不到,这个靠爹上位的恶少唐稷,竟然真的有这个胆子接下如此重任!
“嗯,不错,朕还是很满意你这种态度的。”
李佑堂看着唐稷信誓旦旦的说着,眼中也实打实的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的红薯没能够达到朕的预期效果。
唐稷,朕该给你的惩罚一个都不会少,而且你今日作乱朝堂的事儿,朕也绝对不会当没看见,你明白了吗?”
李佑堂恩威并施,为的就是想让唐稷能够踏踏实实的做事。
而唐稷闻言,也连忙拱手递上了自己的“投名状”。
“陛下放心,微臣不是大话精,只要我说出去话,那就是钉子,办不成,任凭发落!”
此话一出。
朝中众臣的脸色也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内阁三老更是宛若一副吃了狗屎的模样死死的盯着唐稷。
“那便行了,到时候你去跟户部对接一下,用朕的调令取些银子作为你的本钱。
没想到如此一件国之重事,竟然被你这小子用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朕今日开心,本来应该赏赐你些东西的。
但又念在你作乱朝堂,这一来二去的,就功过相抵了。
所以今日朕既不怪罪你,也不嘉赏与你。
你可有怨言啊?”
李佑堂翩翩落座,翘着二郎腿满脸得意。
“自然没有,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自然是陛下说了算。”
唐稷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溜须拍马的样子说道。
而唐稷如此卑躬屈膝的一幕,却让立于皇帝身边的太子爷朱厚照看的是嗤之以鼻。
“行了行了,朕不要听你拍马屁,既然这件事儿解决了,那今日的朝会,就只剩下一件事儿了。”
皇帝李佑堂满面春风的朝着身边的太监海公公使了个眼色。
海公公也是立马就心领神会的扯着自己的公鸭嗓子喊道:
“朝会议事已毕,请北疆先锋,河东伯唐达,上殿前听御旨,领御赏!”
轰隆隆!
海公公话音刚落,几十个御林军便轰然进入金殿,分列于金殿两测。
而才刚始终跪在一个角落当中的河东伯唐达,也在海公公的指引之下,款款来到了大殿正中央的位置。
旋即。
李佑堂龙眉微展,大手一挥,便让海公公将先前拟好的圣旨拿出来开始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河东伯唐达此次出任北疆先锋,杀敌三万有余,以一人之力,逆转北境由守转攻的局面。
将北蛮大部悉数赶回草原,念在河东伯一生忠厚,能征善战!
朕苦思冥想,决定赐予河东伯唐达一柄御赐金刀,此刀刻有皇帝玉玺!
待他日,河东伯若于前线作战,上可斩昏将,下可斩庸兵!
此外,连升河东伯俸禄三级,坐享侯爵俸禄,升为破虏将军,官至从一品!”
轰隆隆!
随着海公公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将圣旨之上的内容全部读出之后。
始终隐藏在朝堂一角的乐队竟然开始用那些传统的青铜器进行了演奏。
霎时间,一股无比庄严肃穆的感觉顿时就冲上了唐稷的脑袋。
这种封官领赏的场面,他确实是在前世看电视的时候经常见到。
不过,当他这一次真正的身临其境的时候。
这种宏伟的场面带给他的强大震慑,却是宛若一根钢筋一般死死的插进了他的脑袋!
“微臣,唐达,叩谢陛下隆恩!”
河东伯唐达双膝下跪,双手奉上,从海公公的手中接过了那柄刻有皇帝玉玺字样的金刀。
旋即,几个宫女还太监,也纷纷抬着从一品的官服,和破虏将军的铠甲,来到了唐达的面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太监将唐达身上原本的从二品官服褪去。
转而将颜色更为鲜艳,胸口印有吞天麒麟兽的从一品大员的官服穿在了河东伯唐达的身上。
那一刻。
毫不客气的说。
整个朝堂之中,除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李佑堂之外,再无一人的形象光辉能够比得上眼前的河东伯唐达。
“唐爱卿不必谦虚,这是你应得的,朕无大才,只能仰仗你,仰仗这满朝文武才能将大周治理好啊!”
李佑堂摆了摆手,看着眼前这个位数不多,能够为大周打胜仗的前锋将军,他的心里满是珍惜。
若这次北疆战事没有唐达,说不定......
那群北蛮子都有可能跨过玉门关,直接打到京城根底下了!
而皇帝李佑堂话音刚落。
余下的满朝文武,便纷纷拱手贺道:
“臣等为大周贺,为陛下贺!”
在声声的叫好与称赞之后。
唐达也是穿着那一身鲜红的官服,站在了距离皇帝李佑堂仅有三步之遥的位置上。
与先前只能在角落里面听候发落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最令唐达感到开心的,并非是御赐的金刀,也不是什么升官加爵。
他最开心的,是皇帝给他增加了俸禄,如此一来,他便能养活的起全府的家人了。
而且他的好儿子唐稷也能多过几天潇洒日子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众爱卿回去休息吧,今晚日落之后,所有武将在军机处等朕。
朕还有一些额外的小事情,要与汝等商议!
所以,今夜莫要贪杯,喝多了酒,朕可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宽恕你们了!”
李佑堂说罢,便挥舞着龙袖,款款而至到屏风之后。
海公公见状,也连忙扯着自己的破锣嗓子大吼一声:
“早朝毕,午时至,退朝!”
话音刚落。
众大臣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卷起自己的裤子,朝着宫外跑去。
而唐达也在第一时间就挽住了唐稷的手腕,“儿子,跟爹回家喝两杯去,爹提前让厨子做了好菜,还有你最喜欢喝的酒,就算是为你爹庆祝了!”
“吃饭喝酒着什么急。”
唐稷没有好气儿的瞥了这便宜老爹一眼,“我要先去农学院跟那些农学博士对接一下。
我只有七天的时间准备,这十万亩良田,若是种不出足数粮食,你儿子我可就丢大人了!
更何况,这是关乎着百万灾民的性命的大事儿,你先回去吧,我办完事儿再回去。”
看着唐稷渐行渐远的身影,唐达先是一怔,而后又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曾经这个一听到喝酒连亲爹都不认识的混账小子,究竟是怎么了。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这小子怎么变得跟那群穷酸文人一样叽叽喳喳了呢?
唐达长叹一口气,略显落寞道:“罢了罢了,可能是最近喝酒把脑子喝短路了吧。
反正他老子也杀了一辈子人,如今他想救人,那就让他救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