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了,心生警惕,肥胖的身子横跨一步,挡住了风辰的视线,目光是毫不掩饰的锋利。
如今主子已然知道她有武艺在身,她也无需再隐藏了。
事实证明芸娘想多了,风辰不过就是对着盛云昭飞过去一个眼刀而已。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漠的道:“王爷说,和你之间的过往从此刻起一笔勾销,以后你与我家王爷之间形同陌路,各不相干。”
芸娘微愣,不由转头看去,发现盛云昭身子轻晃了下,脸也白的吓人。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盛云昭的唇畔突然浮起一抹苍白的笑,“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脚步却有些踉跄……
也好,既然是他希望的,也是自己所想,那就这样也好……
难不成,她还盼着给他做那暖榻的丫头不成?
“风,风辰,你要死啊,你胡乱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气息不足的声音传来,成功拉住了盛云昭的脚步。
风时由人扶着走了出来,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色。
“我看要死的是你,都这鬼样子了还跑出来……”风辰毫不客气的道。
风时对他龇了龇牙,喘着粗气道:“你个木头,就等着挨揍吧。”
说着,风时推开了扶着他的黑大个,因腿脚不大听使唤,他踩出了近乎妖娆的步伐走过来的,“云昭姑娘别介意,这木头不会说话,也不通人情……”
只可惜话还未说完,才到芸娘跟前就向前扑去。
站在门口的风辰还有那名护院都是面色一变,下意识的上前。
可芸娘却眼疾手快的将风时给捞了回来。
风时整个人都扑进了芸娘的怀抱里。
一瞬间,画风有些奇怪又迷幻感。
尤其是风辰和那名护院和那名黑大个。
几乎是集体的停下脚步,嘴角抽搐,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昨晚风时被这女人给抱回来的画面。
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芸娘抱着风时,如同抱着一个孩子般,盛云昭也感觉眼前这画面有些违和。
可当事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
芸娘很是嫌弃的道:“瞧你这弱不禁风样……”
风时却是扶着芸娘的手臂转脸对盛云昭道:“云昭姑娘进来说话吧……”奇快妏敩
还不待盛云昭说什么,风辰却是怒声道:“风时,你难道要违抗命令不成……”
“你闭嘴!”风时扭头瞪了风辰一眼。
随后转脸道:“云昭姑娘请。”主子的心思他再是清楚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他相信主子最想看到的一定是她。
盛云昭觉得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便客随主便的跟着进去了,一进去,那道小门便被立即关上了。
风辰顿时发难风时,“你放她进来做什么?她就是个麻烦,而且还是个忘恩负义的麻烦,她害的王爷还不够吗?”
盛云昭愣住,心下意识到了些不对……
芸娘却立即冷声道:“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家主子招你惹你了?你再给我胡说一句试试?什么叫我家主子忘恩负义?”
风时见此,立即做和事佬,“别恼别恼,芸娘你别理他,风辰他不是有心的……”
盛云昭看着风时的模样,问道:“你中毒了?”
“云昭姑娘好眼力,我身上的伤并不重,重的是伤口处所中的毒……”风时整个人几乎是挂在那个黑大个的身上,并没将盛云昭的话当回事。
毕竟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他现在的鬼样子。他气喘吁吁的道:“宝栖公主的歹毒我算是领教了,这毒顽固又阴毒,就连医术高超的府医都不能一下拔除。”
原来自己猜对了,真的是宝栖公主?!
盛云昭想到昨晚她只顾着云徊,很失礼数的问都没问风时的情况。
她有些歉意的道:“是我连累了你……”
她说着顿了下,“能否让我看看你的伤?”
风时哪里敢劳动她看自己的伤势,当即干笑着道:“不,不用了……”
盛云昭眉头微蹙,只当他是不便让自己看,但所想的却是如果能快些帮他解开所中的毒,风时也自然少吃些苦头,毕竟他是因云徊才受伤的……
她耐心的问道:“不知府医可说了你中的是何毒?”
风时见她如此执着,不由道:“府医只说很歹毒,不过我不要紧,几天便能清除干净……”
盛云昭见风时都如此说了,也不在勉强,可他和风辰之间明显有话未尽,一个叫自己走,一个叫自己进来,让她有些迷糊。
而风辰对自己明显意见颇大,怨念极深,还说自己忘恩负义……
盛云昭转头看向风辰,后者冷哼了声,提步便往回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传来女子迫切的疾呼声,“风辰,风辰你死哪儿去了?”
“不好!”风时面色一变,顾不上与盛云昭说话了,对着黑大个催促道:“快,快扶我过去,主子怕是不好了……”
盛云昭闻言心下猛的一沉,也顾不上其他,紧随着风时的脚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门前的时候,就见一名中年方脸妇人正急头白脸的催风辰。
风辰和风时二人面上都是挣扎和迟疑之色。
那妇人似乎是猜出了两人在顾虑什么,当即急声道:“你们所想的,老王妃早就想到了,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耽搁下去,你们王爷的命就没了。”
风辰登时咬牙了下,转身就要走,一眼看到盛云昭,眼神都是杀意,“若王爷有个好歹,我定要你陪葬。”
盛云昭没在意他的话,而是清冽的一声,“等等!”
风辰本不想理她,他虽话少,可却不是傻的,自是知道请太医简直和昭告天下了一般。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了,老王妃又怎会走到这步呢?
只是他却被风时给拉住了。
那妇人听到盛云昭出声这才发现她,脱口道:“轩世子妃?”
随后面色不善的没有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同在京城中,又加之淮南王府和纪国公府之前相互有走动,大家总是会偶尔见面,自都是相熟的。
盛云昭现在哪里在乎这些冷言冷语,心中像是油烹般焦急,不由脱口问道:“桂妈妈,淮南王他,他现下如何?”
桂妈妈却是冷笑了声,讥讽道:“现下如何?感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说什么,你看?
你看了我们王爷就能被你看好不成?若不是你,他何至于如此?你还有脸来?”
看着桂妈妈对自己成见颇深如此刻薄的模样,盛云昭不愿与一个妈妈在这里辩驳,她却转脸看向风时,“王爷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