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盼莺来

春盼莺来

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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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肆道:“你别去。”

叶莺感觉到他抓自己手的力气大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道:“我已经答应她了。”

“为什么?”

“我想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裴肆看了她半天, 慢慢松开手, “还在意过去的事?”

“没有。”叶莺别开脸否认, 过了会儿, 又小声道:“可能有点。”

裴肆单手把她脸转回来, 看着她开口:“莺莺,你扪心自问,我和你在一起后有出轨过?”

他的手很热, 鸢色的眼沉静似海,引人沉沦, 将人溺毙。

叶莺和他对视, 这次没被他拽入水底, 抬起手覆在他捧她脸的手背上,淡淡笑了笑,道:“还记得高中时孟檬被女同学关到厕所的事吗?”

裴肆顿了顿, 似在回想, 良久嗯了声。

叶莺道:“当时你来救她, 我就在你们旁边。”

“……”

“你准备向孟檬告白,花是在我家店卖的,我推荐买黄玫瑰。”

“我还无意间撞见你的告白现场,然后看到你被拒绝。”

叶莺看着突然沉默的裴肆,道:“要我完全不介意,有点难。”

她说的这些,裴肆印象其实不深,如果不是她提出来,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裴肆看了她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眯起眼,勾着她几缕细碎长发,往她脸上拨。

“干嘛。”叶莺被弄得痒,微微偏头。

“原来是你。”

裴肆轻笑,手指捏着她的发绕圈,“高中时,你是不是刘海很长,看到我就低头,还喜欢拿头发挡住脸?”

裴肆是真的不记得几个高中同学,他是艺术生,正儿八经在教室上课的时间也不多,更多的是找老师补习。

他有去想叶莺高中时的样子,除了记得她坐在办公室门口哭,其他都很模糊。

叶莺宁愿他别想起来,“当时很丑。”

“虽然现在才想起来,但是,”裴肆看着她,缓慢说:“我记得是个温柔寡言的女生。”

“没觉得丑。”

十月二十日,也就是裴肆说的黄道吉日,正好卡在星期三这不上不下的位置,请假不能连着请,叶莺不觉得多好。

孟檬婚礼在南江举行,她丈夫也是南江人,听说是个中学老师,追了她很久。

叶莺请了一天假,星期二晚上没飞机,她只能当天大早飞回去,到孟檬家的时候已经上午了。

“你来得也太晚了吧。”周佳欣开门埋怨道,“哪有伴娘当天来的,我们昨晚就来准备了,今早四点起来铺张,你来不了就直说,不要我们搞得差不多了才姗姗驾到。”

叶莺看她有点眼熟,想了好久想起也是高中同学。

“我在电话里和孟檬说过会晚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她说没关系。”叶莺说。

周佳欣看她身后,“裴肆没来?”

“他很忙。”

周佳欣眼神有点怪,意义不明哦了声。

“莺莺,你来了。”

孟檬从房间里出来,一身白色的婚纱,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叶莺目光投向她,看了许久,笑道:“恭喜你结婚,祝你幸福。”

“谢谢,还以为你不会来,我特别开心。”孟檬笑着牵过她的手,对周佳欣道:“你们刚刚的话我在里面听到了一点,莺莺确实说过请不到假,来不了很早,你们都是我好朋,希望别为这个闹矛盾哈。”

周佳欣撇嘴嘀咕,“好朋友还会抢别人男朋友吗?”

叶莺神色平静,孟檬沉下眉眼,“我说过很多次不是这样,莺莺没做过这种事,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是是,你人美心善,听你的。”周佳欣笑嘻嘻道,把她推进屋子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生气,你看妆都花了。”

“有吗?算了,莺莺,你也过来换下衣服。”孟檬忙转头道。

“好。”叶莺轻叹应了声,跟过去。

如果不是孟檬,她肯定早走了。

孟檬在自己房间梳妆打扮,叶莺被带到另一个房间换伴娘服,是一条素丽的青色罗裙,颜色暗,款式单调。

伴娘不能压过新娘风头,叶莺觉得正常,拿着裙子把衣服换了,不久后,她掀开帘子出来,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满意,上至脖,短袖,裙角到脚,什么都没露。

“叶莺,你换好了没?”周佳欣敲门,“我们要走了。”

叶莺应了声,去开门。

周佳欣看到她的样子,睁大眼没说话。

这么素淡的裙子,叶莺穿起来竟然显美,她长相标致,皮肤细白,脸很干净,乌黑长发松垮垂落胸前肩膀,明明没有特意打扮过,却如泉水漂亮剔透。

“你……”周佳欣卡了一下,才道:“没化妆?”

叶莺说没。

周佳欣有点怀疑地拿手蹭了蹭她的脸,光滑细腻,没有粉。

“你以前脸上不是有雀斑吗?”

诚然,电视上的叶莺虽光彩照人,她一直以为是化妆效果。

“可以别碰我吗?”叶莺不喜欢被外人碰脸,抓住她手腕道。

周佳欣道:“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打扮得美美的来抢檬檬风头。”

“吵什么呢!”她声音不小,把其他伴娘和孟檬的表姐也招来了,看到叶莺,一时都晃了眼。

“伴娘这么漂亮,不太好吧?”

“有点抢风头了。”

“要不要化妆处理一下?”

她们商量时没避讳叶莺,脸上充满担心,婚礼这么重要,是孟檬人生中做主角的高光时刻,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叶莺理解她们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她已经参加过几场婚礼,有朋友的也有同事的,举办形式不一,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新娘一定得是最美的。

“给我化妆遮一下吧。”叶莺不在意。

她都松口了,大家神情放松下来,周佳欣马上找来化妆师道:“那就给她化点雀斑吧,像高中时那样。”

“她高中有雀斑啊?”有个伴娘好奇道。

“那不,可多了。”

叶莺没说什么,和化妆师进屋化妆了。

她进去没多久,孟檬准备完毕,提着裙摆走过来。

“莺莺呢?”

“在化妆。”周佳欣说明原委。

孟檬皱了皱眉,“你们干嘛这样对人家,本来伴娘就没素颜,她不化妆已经够给我面子了,你们还让她化丑?”

“这不是怕抢你风头。”表姐道。

“没关系,我又不丑,哪那么容易被抢?”

说话间,叶莺已经出来了,大家看过去,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

叶莺看到孟檬,打量了她会儿,微微一笑,“你今天很漂亮。”

“你也是。”孟檬半晌才道。

叶莺脸上雀斑化得自然,很真实,没有不和谐的地方,外貌和高中时很像,可没人会觉得丑,孟檬深想原因,是叶莺气质变了,她很从容,不卑不亢,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让她整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周佳欣也没想到,本来想用叶莺来衬托孟檬,可现在看叶莺依旧不落下风,她展现出来的大方得体,是这里许多人都没有的。

孟檬对叶莺道:“我才知道她们让你故意化丑,去洗把脸卸了吧。”

“没事,今天你是主角,你更重要。”叶莺说。

她都这样说了,孟檬便没说什么,将手搭在她手肘上,笑道:“身为伴娘,你没帮什么忙,罚你扶我去酒店。”

叶莺知道她不想冷落自己,挽过她的手,说好。

整装待发,叶莺扶着孟檬走出家门,她弯腰上车时,给她提裙摆。

车里加司机坐了五个人,只有她们两是高中同学,其他都是孟檬另外的亲友。

“总算找到时间和你单独聊聊了。”

车开走,孟檬把目光从窗外越来越远的家收回来,对叶莺道。

叶莺疑惑嗯了声。

“我和裴肆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孟檬说。

叶莺睫毛垂落下来,掩住眼,“我知道。”

“知道我还是要说。”孟檬摇头,“虽然学校里总传他喜欢我,我听得都信了,但我个人感觉他对我不是那种喜欢,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好像对那方面不是很懂。”

“有次我推荐一本言情给看他,我哭得稀里哗啦,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故事太假。”

“他看到我和其他男生玩也没多大反应。”孟檬笑,已经完全放下了,“喜欢是排他性的,莺莺,如果你和别的男人走得近一些,他会吃醋吗?”

何止是吃醋,叶莺缩拢手指,轻轻嗯了声。

孟檬笑道:“挺好的,我就完全想象不到他吃醋是什么样的。”

叶莺抬眸看她,道:“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小事,没什么。”孟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还有就是,高中我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但我不知道你喜欢他,还天天和你聊他,对不起啊。”

“没关系。”叶莺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一直无法打从心底讨厌她,“你丈夫对你好吗?”

孟檬道:“挺好的,他也是老师,说话可唠叨了,我跟你说……”

叶莺含笑听着,感觉像回到了高中,有点走神。

孟檬邀请了很多高中同学,婚礼现场,叶莺看到了很多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女生无一例外收拾得精致干净,男生相对邋遢点,有的穿得很随便,开始发福。

孟檬的丈夫较她年长,瘦高,儒雅成熟。

看起来比刘原明靠谱得多。

叶莺放下心,和他打招呼,他礼貌回敬。

“叶莺,裴肆没来吗?”

一个女同学过来,满含期待地问。

“没有,他昨天出国参加时装发布会了。”

叶莺来到这儿后已经被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她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赶不回来。”

“这样啊,谢谢。”女生失落离开。

叶莺记得她和周佳欣关系要好,多关注了几眼,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她和周佳欣站一起了,今天班上女生差不多都到了,很壮观,同学会都不一定这么齐。

孟檬以前在班上的女生缘算不上好,她们这次来,想都不用想是冲裴肆来的。

叶莺听到她们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

“没想到孟檬结婚裴肆竟然不来,失策。”

“还以为终于能看到明星了,不然我说我和他是高中同学都没人信。”

“他不来是不是没放下孟檬啊,他真的和叶莺在一起了吗?感觉跟科幻故事似的,以前他们在班上一点互动都没有,这都能搞上。”

周佳欣道:“本来就是,叶莺是他用来掩盖真心的挡箭牌,我一直觉得他爱的是檬檬。”

“可他在电视上亲口和叶莺告白了。”

“他是个演员,戏子的话你信?”

闲言碎语不会断,如今的叶莺已没有太大感觉。

裴肆如果来了,会说他余情未了;不来,又说他放不下。

人就是这样,一个客观事实,总能解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叶莺一笑,淡然置之,目光收回来,亲眼见证这场婚礼的举行。

可以看出孟檬的丈夫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全程牵着孟檬的手没放,发现她累了会让她坐下休息,酒也是他挡。

仪式结束后,是扔捧花环节。

孟檬在台上背对宾客,叶莺和其他伴娘站在下面,许多人笑着起哄,气氛很热闹。

大门没关,有个人混在宾客里缓缓走进来,大家都沉浸在婚礼的气氛里,一时没人注意。

“我扔了啊。”孟檬举着捧花用力抛向身后。

除了叶莺,女人们一哄而散,深怕捧花砸到自己。

现在这个时代,谁想结婚?

叶莺倒是伸手接了,只不过捧花飞太高越过她,落在了后面。

一只修长的手臂轻轻扬起,随手接住了捧花。

空气突然安静,无数双眼睛望向叶莺身后,吸气声此起彼伏。

没听到捧花落地的声音,应该是被人接了,叶莺把散在侧脸的发丝拨到耳后,转过头,捧花迎面举到她跟前。

叶莺看着花愣了一下,“谢……”

她抬眸看清来人,声音停住。

“想结婚了?”裴肆摘去墨镜,漂亮的桃花眼藏着促狭。

“有点。”叶莺看着他笑了,接过花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的高铁。”裴肆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哼笑了一声,“不挺可爱的。”

叶莺这才想起自己还化着雀斑妆,以前让她不敢抬头示人的缺陷,如今都差点忘了有。

她说:“我也觉得。”

现场安静一会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呼声。

女生们激动地狂拍照,周佳欣满脸通红,一口气拍了十几张。

镜头里,裴肆穿得还算正式,浅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里面的衬衣角露在外面,松垮往下坠,隐约露出锁骨,这身斯文的装扮丝毫压不住他从骨子里带出的桀骜,一股风流气。

孟檬挽着丈夫的胳膊下台,故意道:“我都没邀请你,你不请自来,红包要加倍。”

裴肆瞥她,“家属身份,我的红包在莺莺那儿,恭喜。”

新郎道:“吃了饭没?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桌吧。”

裴肆说不必,“仪式结束了?”

孟檬道:“你想干嘛?”

裴肆慢条斯理牵起叶莺的手,轻笑,“黄道吉日,想结婚的不只有你。”

“伴娘我带走了。”

没等叶莺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被他牵走了。

“等等。”周佳欣跑过来说,“婚礼没结束,伴娘任务还没完成呢,你也可以吃个饭再走呀。”

“没时间。”裴肆淡看她一眼,“民政局要下班了。”

等他们走后,周佳欣才彻底意识到。

裴肆要结婚了。

“现在去民政局?”

直到叶莺被裴肆塞进车里,都懵懵懂懂的。

“嗯。”裴肆让司机开车,看了看时间,“现在三点,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两个半小时。”

“不是。”叶莺回过神来,“为什么非得今天?”

“黄道吉日。”

“……”叶莺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以前他不是不信鬼神吗?

“我身上还穿着伴娘服,要还回去的。”

“回头寄给她。”

叶莺嘴唇张了张,十分无奈,“就算去了,我也没带户口本呀。”

“我去你家拿了。”裴肆拿过腿边的文件袋给她。

叶莺看到里面真有她户口,该有的证件一个不落。

“我妈竟然直接给你了?”

裴肆嗯一声,“她很开心。”

叶莺也看到了他的户口本,一顿。

裴肆凑近,唇碰到她的耳朵,亲了亲,低声道:“你肯定在她面前说了我很多好话吧。”

耳垂有点烫,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叶莺不由看向他,眼皮刚抬起,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眼,温柔似空中飘落的棉絮,轻轻的,很庄重。

“我爱你。”他说。

今天不愧是黄道吉日,来民政局结婚的人都排到门口了,叶莺先去了一趟厕所,换回自己衣服。

两人手牵手排最后,没一会儿后面也来了人。

裴肆口罩都没戴,轻易就被认出来,有人偷偷举手机拍他们。

裴肆发现了,但无所谓,他看着前面老长的队伍,低声问叶莺:“累不累,我背你?”

“不累。”叶莺摇摇头,抓紧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

裴肆垂眸看着女生安静柔软的脸,道:“累了说。”

叶莺点点头,想起什么,啊了声,“完了。”

裴肆:“怎么?”

“我没卸妆。”叶莺说。

“没差。”

“绝对不行。”

还好叶莺带了卸妆水,喷了些打湿棉花,往脸上擦。

她没带镜子,无法得知擦得干不干净。

“我来。”

裴肆接过棉花签,食指和拇指捏过她下巴轻抬起,从眼开始,慢慢还原出她真实的容颜。

他很熟练,不是普通乱擦一气,按压力气适中,还知道顺序,叶莺看着他道:“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化妆吗?”

“骗你的。”裴肆说,看着她重新变干净的脸。

“想让你给我弄。”

两人排了一个多小时,顺利登记,拍照,领了两本证。

从民政局出来,叶莺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有点不真实,她竟然已经结婚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裴肆比她更快适应身份,看了几秒收起来,还拿走了她的证,“我保管。”

“为什么?”

“锁家里保险柜,你反悔不了。”

叶莺感觉他应该是想说离不了,可能是不吉利,改了口,她忍不住笑,在门口就抱住了他,说:

“不会反悔的。”

无论未来幸或是不幸。

都不会反悔。

领完证,裴肆没那么急了,两人回去找了孟檬一趟,把伴娘服还她,在外面吃了晚饭,然后坐高铁转飞机回京市。

要两个小时,叶莺忙了一天累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裴肆把腿上的毛毯往她身上盖,道:“莺莺,抽空和我回家见一下爷爷吧。”

叶莺脑袋歪到他肩上,闭着眼应,说好。

“困了?”

“嗯。”

“现在多睡点。”裴肆把她头发往后拨,露出脸,“回去可能会累些。”

“什么意思?”叶莺一下清醒了。

裴肆看着她,“洞房花烛夜,你说呢。”

“……”

叶莺睡不着了。

京市,刚到家,叶莺握着门把要关门,裴肆已经抱上来,压着她亲,门板被撞得哐啷一声,重重关上了,他膝盖往她蹆间顶,裙子被压住褶皱要落不落地垂着。

十分强烈的压迫感,裴肆亲得很凶,比以往要迫切的多,把女人摁在门上,灼热的吻从她的眼,一直往下,故意不碰嘴,在雪白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混着很重的喘息。

叶莺仰着头,全身发烫,软得没力气,鼻间全是他的味道,灌满了男人浓烈的荷尔蒙。

嘴没被堵住,可以呼吸,她依旧觉得太激烈了,胸前的扣子被解开,叶莺听到那声音,轻颤了一下,灯没开,手摸索着上前,推了推他,断断续续说:“先、先洗澡。”

裴肆低低应了一声,抵着她额亲了亲她的唇,躬身把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他走很慢,每走几步,地上便会落下一件女人衣物。

等到了浴室,叶莺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不剩什么了,抬起眼,看到裴肆打开取暖灯,橘黄色灯下,他倒是人模狗样西装好好穿着,一点未漏。

叶莺看他又要过来亲她,抿着唇抱住自己往旁边挪了一下,道:“你总是这样。”

“怎样。”裴肆扯开领带,垂眸看着她,眼底的鸢色逐渐变深。

“每次都是我先脱。”叶莺睫毛颤得厉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无意瞥到他腰下,目光像被烫到了一般,飞快收回来。

“你不脱。”

裴肆失笑,把人转回来,“不是你不帮我脱?”

“反正,”叶莺抿抿唇,“好羞耻。”

裴肆懂了,“想穿衣服做?”

叶莺:“我没这么说。”

可裴肆已经有这个意思,“先洗澡。”

之后,浴室里,裴肆真的什么都被没做,单纯洗澡,叶莺被他看着洗更不自在,他自己洗完后就赶他出去了。

叶莺在花洒下磨蹭许久,做好心理准备,擦干身子,披了件浴巾出去。

外面,裴肆穿着宽松的短T恤长裤,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看她出来了,裴肆关了吹风机,打开衣柜,里面她的衣服裙子占了大半空间。

“你想穿哪件,或者,”裴肆看她一眼,道:“我来选?”

房间开着暖气,叶莺感觉背后都是汗,热得喘不过气,她缓了会儿,慢慢走过去,说:“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有。”

她走太慢了,裴肆手长,揽着她的腰,把人勾过来,“今晚洞房,听我的,嗯?”

他又在撒娇了,叶莺咬咬唇,不看他,“你选吧。”

裴肆目光在衣柜里看了看,挑中了一款白色的雪纺长裙,很仙。

叶莺拿过要穿上,被他躲开,“我来帮你穿。”

叶莺啊了声,脑袋空白了一瞬。

说话间,裴肆已经扯开了她浴巾系带,应声而落。

裴肆看了眼,“穿着内衣?”

叶莺已经想走了,“很正常吧。”

裴肆没说话,又在衣柜里拿了一套内衣。

叶莺不知道他想干嘛了,往后退,“你到底……”

裴肆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抱着她往床上坐,让她坐他大蹆上。

“内衣也换下,你抬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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