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主人范永斗,乃晋商,常年生活于张家口,表面靠经营粮食贸易起家,而实际上这些年以来,都在与蒙古、后金进行着秘密交易,贩卖敌方需要的军-事、生活物质,获巨额利润。”
朱子一开口,朱常洛便心中了然。
这不就是满-清--大皇商的范家嘛!
用前世的一句话形容最为恰当,-大皇商乃明亡之奸臣,汉衰之奸人!
而这范家,则是-大皇商之首!
这种走私粮草铁器并代女真销售劫掠财物的行为,导致大明封锁策略失败。
虽然最后在乾隆时期被诛九族,可丝毫无法弥补汉人被满清践踏丢失的尊严!
朱常洛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从中迸射出无尽的恨意。
“范家朕知道了,说说周道登吧,这货怎么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的?”
“周道登为人好色,不时的出入教坊司和青楼等处,一年前在一次与人出价争花魁时,得到了范永斗的帮助。在此之后,范永斗变成了周道登背后的财主,不过……”
朱子说着停了下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朱常洛当即眉头一皱。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是!可能是子科的调查不力,并没有发现周道登为范永斗做过什么……还请主公责罚!”
朱子单膝跪地,一脸愧疚。
“呃……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这才几个时辰,你们表现得已经非常好了,再说范永斗利用周道登可并不需要周道登亲自做些什么啊。
行了,你们安排一下,戌时与朕一同前往这范府!”
“遵命!”
满-清--大皇商,朕今日就会会你们!
一刻钟后,朱常洛从亥科和子科带上了十人,排场十足的前往范府。
范府位于广化寺附近,距离德胜门较近,而肃宁府位于安定门大街,距离不算远,只有两三个坊市的距离。
戌时一刻,众人在门房通报过后,朱常洛见到了范府的主人范永斗!
身披貂皮大氅,露出里面的绸缎锦袍,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四十余岁,体型肥胖但不臃肿,肥头大耳的脸上堆满虚假的笑意。
朱常洛看着如同暴发户的范永斗,不由得感慨大明三百年商人地位发生的巨变。
从士农工商的末位,已经跳至第二,在江浙一带,更有所谓的儒贾,位居士之上!
明初所立商贾不许穿紬纱的条文,早已崩坏……
而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崩坏太祖律法条文的,首当其冲的正是东林党!
嘴上开口闭口四书五经、大仁大义,实际干的都是这种崩滑礼乐之事,一切以利益为先。
这一切被他们美化成了利于大明经济发展之改变。
摇了摇头,朱常洛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专心应对眼前的奸商。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山西范氏范永斗,恭迎太上皇莅临寒舍!”撅着屁股以头杵地的范永斗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起来吧,你就是这范府之主?周相公可在?”朱常洛大步从范永斗面前走过,直奔府内。
范永斗快速爬起,亦步亦趋的跟在朱常洛身后。
“周大学士在二门迎接太上皇,还望太上皇理解,毕竟与商人交好传出去对周大学士不好。”
“呵,何来这一说?想当年顾宪成一家人不都是商贾嘛,他周道登这想的可真多!前面引路吧!”
“哎,是是,太上皇所言极是,请。”
一行人从正门而入,绕过倒座房,穿过屏门后,见到了跪在地上的周道登。
“臣周道登,恭迎太上皇,太上皇万……”
“行了,起来吧,这又没外人,天寒地冻的,别再这墨迹,赶快进屋!”
朱常洛不耐的打断了周道登,摆摆手一同进入正厅内,至于他的随从,范永斗这位主人自然是有下人安排。
三人落座,斟茶递水后,周道登与范永斗在眼神沟通后,范永斗欠身退下。
“正如太上皇所说,这里没外人,臣之所以选在此见面,就是因为臣这位友人范永斗听说太上皇生活上缺少些格调。
他便毛遂自荐,想给太上皇您丰富一下生活,臣这才斗胆在礼物中附言,恳请太上皇莫要见怪。”
周道登的表情有些猥琐,不断的挑着眉毛,仿佛在示意着些什么。
朱常洛既然来了,就不会去在乎那些小毛病,现在对于他来说,积累资金、本钱才是正道!
“好事,周相公与这位范府主人能真心替朕着想就是好事,朕一定让检儿替朕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