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太极的五千余人出现在北方,袁崇焕露出紧张的神色,并在第一时间鸣金收兵,贴到城墙下龟缩起来。
而莽古尔泰等人则先是一喜,然后就变了脸色,看着袁崇焕退却,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等将领立即虚张声势的追了几十步后,收兵迎向皇太极。
都是在一起打了多年交道的兄弟,皇太极什么逼样他们几个还是很清楚的。
这支只有五千亲卫的部队,不是凯旋会师,而是正在撒丫子逃命!
双方没有任何传讯下,不约而同的在交点处转向东方,合力跑路。
“敌军凶猛,莽古尔泰留步兵殿后!”
皇太极满脸血污,头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甚至踩在马镫上的一只脚都是赤足……
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看到兄弟被打成了这番模样,再加上皇太极这慌乱的命令,一股极度惊恐的气氛升腾而起。
“豪格率领步兵断后!”
“遵命!”
多尔衮第一个恢复常态,然后一声令下,豪格便领命而去。
皇太极没想到豪格竟然这么听话,还没等他说什么,便消失在人群中。
他这个气啊,气的是自己的大儿子难不成就看不出现在的状况?
他这个恨啊,好你个多尔衮,竟然让他皇太极的儿子去殿后,完全就等同于送死啊!
可他还没办法,现在这个状态,他能让谁去殿后送死?谁能听?
皇太极心在滴血,咬牙切齿的盯了多尔衮好一会儿后,才在亲卫的护送下,向东方逃去。
不出意外,率四千步兵断后的豪格,凉了。
重骑兵铁蹄下又多了一个后金高层的亡魂。
李靖让重骑兵再次换马后,与其他的一千五百人追出足足百里,看着距离越拉越大的他,下达停止追击的命令。
不是他们跑不过后金,而是因为负重……
重骑兵本就不擅长追击,虽然一人五马的静塞军可以做到其他重骑兵做不到的追击,可盲目追下去别说是五匹马,就算是十匹,也扛不住长途追击下静塞军的这身重甲。
并且轻骑兵人数又太少,再加上对方真的开始丢盔弃甲减少负重,所以李靖在多方面考虑下,结束了这次战斗。
原地修整,统计伤亡数字,等待主公朱常洛。
“禀告主公,此役我静塞军死亡五人,轻伤五十,戚家军死亡人,重伤六人轻伤四十,北府军死亡十人,轻伤三十。请主公责罚!”
李靖跪在朱常洛面前,恨不得捶胸顿足。
朱常洛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部队都是人类而不是神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你这总计死亡二十三人,还求责罚……
你让那些明军该如何自处?
可看着李靖那自责的样子,朱常洛还是不禁出言安慰了一番,然后四千人归位,跟在他的身后前往广渠门!
此时广渠门上,皇帝出行的那身行头都是在门楼里面换的,其他的华盖、执扇、幢、幡、旗等等,将整个城门楼装点的多姿多彩。
如果不是上面文武百官冻得嘚嘚瑟瑟的,任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来观战的。
还不错,在他们到达时,有幸看到了屠杀后金步兵的一幕……
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直到朱常洛那面辰旒三辰旗映入眼帘。
帝旗!
黑色紫微星……
老朱家水字辈之人!
上至崇祯皇帝朱由检,下至文武百官,喜悦的气氛一扫而空,吵吵嚷嚷的城门楼子瞬间一片死寂。
坐在搬来御座上的朱由检傻愣愣的环视一周,最后落在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孙承宗身上。
“大胡子…这是何人?竟敢如此???”
朱由检双手死死的抓在御座的扶手上,完全忘记了刚刚结束的大战,双目赤红一片,眼中只有那面飘荡在空中,仿佛在不断挑衅自己的旗帜!
“臣不知啊,臣…请命亲自前往查探!”
这特么可是要掉脑袋的,孙承宗很清楚圆不过去,当即一咬牙,接下了这个要命的差事。
“准!另,袁崇焕的关宁铁骑,你可随时调动!”
“臣遵旨!”
孙承宗领了口谕,一路小跑从刚刚打开的城门蹿了出去。
实在是有些难为这位六十六岁的老臣了……
下一刻,让人震惊的一幕再次出现!
孙承宗独自一人迎上朱常洛,当看清身穿长身甲的马上之人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混杂着血水的雪地上。
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使得历经三朝的这位老臣震惊到如此地步?
没等太久,坐着的孙承宗上身向前一趴,两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跪姿!
下一幕,磕头叩拜!
完了……
大胡子孙承宗也跟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