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替本君挡住它们。”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血殷是靠风速才飞溅过来的,有机关,本君先去找找机关。”
“好。”颜如尘回答我,“属下先替门主遮挡一下,等门主找到机关以后再告诉属下一声,属下或许能帮上忙。”
我应声答应,细致观察周围的风向。
东风,风速是从东面挂来的,那么,通风口必定是在东面无疑,我笃定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
“通风口在东。”我顺势用手里的璃萧剑指向东面。
“快点堵住通风口!”
颜如尘夺下我手里的剑,砸向我指向的通风口位置。
血殷停住,我也因身重剧毒而倒下,我大概是要结束了吧。我想。
“殇,对不起。到最后,音儿还是没有帮到你什么。”
我合眼,此刻,我已经在等待命运的结束了,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今日,我必死无疑。
血殷之毒,无药可救,中毒者,怕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几年前因为好奇在书上看到的内容,想不到,今日,竟然会真真实实的降临我身上。甘心吗?我不甘心。可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更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殇,我要走了,殇,你会不会思念我……
眼前,又是一片迷迷糊糊的血殷之海,我却虚弱无力。
我怎么还身在血殷之海,难道我身中血殷之毒,不应该早就无力回天了吗?
“醒了?本宫还以为你会一直沉睡个几年才醒。”
坐在我身旁,是之前要杀害我们的男子,我醒来时,他冲我妩媚一笑。
“还真不愧是师徒,和本宫一样,命大!身中血殷之毒,但却活着。”
“本宫是师承徒弟吗?哈哈哈!”
我本能的躲开他,往床头的位置挤,我拿起被子,盖住自己,防止他伤害我,其实我胳臂上面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平静如水,看着我躲闪他。
“你躲不开的,无论怎么闪躲,本宫都会找到你。”
我闷哼一声,“会躲开你的,刚才你说我们躲不开你的血殷机关,还说让我们都埋葬在血殷之海,结果我们照样躲开了。”
“呵呵!本宫本以为你口出狂言,想不到,并非如此,本宫这么多年研究出的血殷之海,竟然被你一位普通人给破开了。呵呵——”他站起身,火红的衣袍格外耀眼,“本宫从不收徒,倘若收徒,也是只会收男子为徒。”
我不屑一顾,“切!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为何还会收我为徒。”
“既然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必定有缘分。”
“你相信缘分这回事?”
“不相信。”
“你不相信,为何还说相信?”既然是不相信,为何说相信呢!不明白,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刚才都说了,你不收女子为徒,却收下了我。你说你要杀我,却等我中毒以后又帮我疗伤。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吧。”我话未说完,接着又再一次补上一句话。
“你破坏了本宫的血殷之海,你觉得本宫会轻易原谅你,放你走吗?你做梦!”男子声音粗重,不可藐视,“颜如尘临走前让你留在这里一年,一年内,本宫会教会你全部的璃萧剑法,收你为徒。”
“什么!”颜如尘这么快就离开了,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发生了吗?他为何走得如此仓促。
我踢开被子,准备下床走走,无奈身体软弱无力,还没下床走,就活生生从床上滚了下来,本来胳臂已经受了重伤,这一摔,碰到了伤口处,更是再次雪上加霜。
“你还是躺下好好休息。血殷之毒虽然强烈,你虽未死,却身染剧毒,一时半会儿,是根本走不好路的。”他扶起我,躺回床上,便走开了,一句话也不和我多说。
毒性的蔓延使我浑身难受,我身上的体温变化不定,忽冷忽热。
我卷起雪白的衣袖,虽说伤口处他已经为我包扎好,经过我刚才那么重重一跌,竟又有血红而发黑的毒液从我伤口处流下,染红了雪白的白布,渲染了洁白的衣袖。
我冷落的苦笑,血殷的毒性蔓延这么快了吗?大抵果真如此,短时间内恐怕是难以恢复了。
我躺在床榻上睡了足足有三四天,身体勉勉强强算好转了一些,还真是大病当头,病如山倒,时日未免也太长久了。
病倒的数日里。我师父,或者应该叫做我未来的师父。在我病倒的日子里,每天都为我送汤送药。我身体几乎都是靠他送来的这些东西维持着,我不知道那是几味药材熬出的汤药,闻着有一股浓烈的甜猩味,但有一些芳香的药味。
我分辨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有点甜腥有点苦涩饱含其中,是药味又是血的味道。
肠胃被毒性侵蚀着,难以咽下去饭菜,就算是吃了下去。到了晚上,也会全部吐出来。
每天每时全凭借药物维持生命,我仿佛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傀儡一样活着。
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数日,我竟习以为常,反倒不觉得厌烦了。
又过去一日又一时,午膳时,师父端着一碗清粥,配上一小碟肉脯,放到床边一侧的桌子上。
“为师看徒儿这几天食不下咽,总靠药物维持,总归不是办法,所以为师去厨房做了点吃的,你尝尝看。”
不管过去多少个时日,师父对我说话依然是那个语气,从未变过。
血殷之海一直都是他独自一人居住的地方,这里,只有一间卧房和一个客厅,我占用了师父的卧房,他却不是睡在客厅里,而是睡在血殷之中。
那么一大片血殷之海,毒性自然很强,可我师父住在那里,竟然安然无恙。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做到的,那么强烈的毒性都伤害不了他,他身体到底是铁做的吗?我想。
以后倘若是有机会的话我真的想观察一下,一探究竟。
“师父,徒儿可以吃饭了吗?”我端起一碗清粥,在清粥上面放一些肉脯,用勺子搅匀,舀一口,咽下,难受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