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望向傅时霆的眸底满是感激之色。
“小叔叔,谢谢你替我撑腰,自从我妈妈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傅时霆眸色微动,缓缓在床边坐下,目光幽邃又深沉。
沉默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他才缓缓开口:“那,有没有回报?”
“嗯?”楚婳愣住,茫然得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傅时霆突然俯身,朝着她靠近。
望着那张越来越近的俊脸,楚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骤停了一瞬。
直到额头上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意识到傅时霆做了什么,楚婳的脸颊瞬间爆红,眼神闪躲着,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刚才被吻过的地方。
可手刚举起来,却又觉得那样的举动很奇怪,只好将手重新落了回去。
“小叔叔……”
她不知所措得望着傅时霆,心跳也跟着紊乱起来。
傅时霆唇角微勾,压低了声音道:“婳婳,我可从来都不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
楚婳咬着唇,一时间大脑有些宕机。
见她像是被吓坏了,傅时霆有些懊恼,却并不觉得后悔。
其实白天在学校,傅时霆对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点察觉,傅时霆似乎并不打算把这段婚姻当成摆设。
只是……
楚婳不着痕迹得朝着他某个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像是烫到一般,赶紧收回来。
不是有传闻说,小叔叔那方面有隐疾吗?
他……行吗?
傅时霆没有注意到楚婳眼里的怀疑,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
其实他并不急着要楚婳的回应,但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自己的态度告诉她。
他可以不逼迫她立刻做出选择,但他不是圣人,不会无欲无求。
他是个正常的,健康的成年男性,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会有欲望。
他希望她能有心理准备。
见楚婳许久没说话,他心想,还是不能将人逼得太紧。
于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温柔道:“没关系,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
这一晚,楚婳失眠了。
碍于傅时霆还躺在身侧,她不敢乱动,但一直背对着他,没有立刻阖上眼睛。
她大脑很乱,一直在思考傅时霆所说的那句话。
其实,她也不是多保守的人。
也没有必要结婚了还要守身如玉。
只是,她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在领证结婚之前,傅时霆毕竟做了她二十多年的小叔叔。
虽然现在已经结婚了,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将他当成长辈来看待的。
所以她很难想象,自己和傅时霆这个“长辈”坦诚相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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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傅景垣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
楚婳她……居然把他的电话给挂断了?
他暗暗咬牙,不甘心,决定再打回去。
可谁知,他再一次被拉黑了!
傅景垣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将手机扔给黄浩。
黄浩赶紧接过来,心疼得摸了摸自己的手机,生怕被摔坏。
他看了傅景垣一眼,迟疑道:“垣哥,咱还去找楚婳小姐吗?”
“找什么找?回去睡觉!”傅景垣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门下了车。
黄浩伸手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就不该多此一问。
现在傅景垣正在气头上,保持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他想保持沉默,无奈傅景垣这个善变的男人根本不允许。
等重新回到家,傅景垣直接从他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珍藏的红酒打开。
望着那瓶价格昂贵的红酒,黄浩眼皮子直跳。
“哥,这可是我爸的珍藏,你喝其他的,这款不能……”碰!
只是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傅景垣已经将那瓶酒给开了。
黄浩:“……”
傅景垣一手握着瓶塞,一手握着酒瓶,和黄浩对视了半分钟。
黄浩欲哭无泪,但开都开了,只能任由傅景垣将那瓶酒给喝了。
喝醉的傅景垣突然变得话多起来,一直在诉说自己这些年有多委屈。
黄浩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不得不耐着性子和他聊天。
“人家楚婳小姐都已经答应要跟你退婚了,你还借酒消愁做什么?”
傅景垣摇摇头,“你不懂,我奶奶是个很强势的人,她是不会同意的。”
黄浩表示理解,他那个暴发户父亲也是个很强势的人。
总是让他去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
“你不懂,我其实一直拿楚婳当妹妹而已。但我奶奶很喜欢她,一心想让她嫁进傅家。”
傅景垣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无奈得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傅景垣将欠条写好,准备给楚婳送过去。
但他压根就不知道楚婳现在住在哪里,只好给傅时霆打了一通电话。
傅时霆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开完一场早会。
他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丁易就把手机递给了他,“爷,小少爷刚才打过电话。”
“什么事?”听到是傅景垣打来的,傅时霆眸色微凛。
丁易缓缓摇摇头,“小少爷没说,但我想应该和夫人有关。”
傅时霆颔了颔首,将手机拿过来,给他回过去。
“小叔,你终于接电话了。”傅景垣语气激动。
相比于他,傅时霆却格外淡定:“嗯,什么事?”
傅景垣如实道:“小叔,我准备跟楚婳退婚了,但仔细想想,我这些年的确愧对她,所以我准备赔她一笔钱。”
傅时霆拧了拧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确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而不是楚婳自己要求的?”
傅景垣被噎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惊讶:“小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时霆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所以,你打算给钱?”
傅景垣感觉脸上臊得慌,但还是点点头,道:“是,婚我是一定要退的,所以这笔钱我会还给她。”
“嗯,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傅时霆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问道。
电话那端的傅景垣沉默片刻,道:“小叔,我不知道楚婳的住处,我写了欠条,想给他送过去。”
傅时霆脚步微顿,眼神比之前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