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生难以置信:“……别跟着你娘和媳妇胡闹!”
“我媳妇在里屋坐月子,一句话都没说,这也能怪道她身上?我娘也没说错。”
说他媳妇就不行了,许靖尧板着脸维护娘和媳妇的意思很明显。
“可怜你爹早走了,不然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你爷你奶亲生的。”秦文玉冷笑,“不然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专逮住你爹坑,现在人都走了还要坑他儿子;许长河是你
俩捡的?”
“放你娘的狗屁!老二是我生的!村里人谁不知道!”
“那你这心真的偏的没边了,死了的儿子都不放过。”
“你!我跟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说不着!靖尧这个家你做主,你说!”
反正都没脸了,许贵生豁出去,固执的想倚老卖老要许靖尧答应。
“向前要娶媳妇,你跟奶回去给他修个新房子不就行了。”
没等许贵生说话,许靖尧又道:“以前我的工资全在奶手里,修个新房不成问题。”
“握着靖尧的工资,还来要他的房子。”许贵树生气道,“大哥,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别闹了,回去吧。”
在一屋子人都用异样眼光下,许贵生两口子终于扛不住,冷哼甩手走人。
“让大家看笑话了。”
“哪里的事,谁家还没点矛盾?”
“你也不容易,都过去了。”
村里人劝慰过秦文玉后,也不好在待下去,起身走了。
等人走光,秦文玉关了院门进屋去看时桥,许靖尧正在里面给孩子换尿布。
“奶奶的小乖乖醒了。”秦文玉去看另一个奶娃娃的尿布,果然尿湿了麻利的换起来。
“杀千刀的田桂枝,下次见到老娘要她好看!”想起堂屋的事,又笑道,“她这次倒帮了忙。”
时桥笑道:“娘,你是故意闹的?好让许家那些人知道厉害,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
“你还是经验太少。”给奶娃娃换好尿布,秦文玉继续道,“许家那群人就是吸血虫,稍不注意就要被粘上,才丢了道理暂时消停一段时间。靖尧,你可不准心软,心软你
就跟那群人一起过。”
“娘,你胡说什么呢,别让我姑娘听见了。”
“这么小哪里懂这些,名字取好了吗?”
“嗯,沉舟、沐春。”
“许沉舟、许沐春。”秦文玉又问道,“有什么含义?”
“希望她俩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永远心怀希望。”
“这个含义好,比我送礼请人取的名字好听多了。”
许靖尧:……不带这样夸一踩一的。
秦文玉又问:“要不取个小名?喊着方便。”
“娘你取一个。”
“我书都没读过,怎么能行?”
时桥鼓励道:“取吧,以后给两姐妹说小名是奶奶取的,肯定欢喜。”
“那我取了。”
“嗯。”
“叫平平、安安怎么样?”秦文玉略微有点紧张,怕时桥不满意这个小名,“是不是太普通了,还是你取。”
“这个小名不错,就是希望她俩平安顺利长大,娘取的真好。”
“真的?”
“比金子还真。”
“平平、安安。”秦文玉笑皱一张脸,逗着没睡的两个小家伙。
没隔两天,吴外公外婆来看曾外孙,还带来了一张婴儿床。
“晚上睡觉我都不敢睡踏实,怕压着她俩,这下可以把平平、安安放小床里面。”
“早就做好了,你外公怕有木刺一直在打磨,所以现在才拿过来。”吴外婆关切问时桥身体怎么样,“多吃点,要奶两个孩子不轻松,村里那些要拿鸡蛋出来换的我都打了
招呼给我留着,过几天送过来。”
老人家是真心实意给东西,时桥当即应下:“谢谢外婆,我不客气了。”
“跟外婆客气我就要生气了,好好养身体。”
有了婴儿床,许靖尧说什么也不肯打地铺了。
“你还是打地铺吧,我又没洗澡没洗头的,身上都酸了自己都嫌弃自己。”
“哪有,我闻着就是香的。”许靖尧抱着媳妇亲了一口,“你不让我睡床,那我只能听娘的话。”
虽说还没到七月的酷暑,乡下也不至于太热,晚上甚至需要盖薄毯子,但时桥实在受不了不洗澡,每天偷偷让许靖尧打水来擦身体,好舒服一点。
现在居然成了他握在手里的把柄。
时桥破罐子破摔:“行吧,要是你嫌弃了——”话里的威胁不然而喻。
“我就算嫌弃自己也不会嫌弃你。”
于是许靖尧获得了睡床的权利。
秦文玉知道后没说什么,只背后警告儿子:“老实点,别搞那些花花肠子。”
隐晦不信任的眼神,看的许靖尧一阵哆嗦,忍不住加紧腿对天发誓:“我不是那种人!”
“你最好不是,不然老娘饶不了你,晚上警醒些让桥桥好好睡,月子坐不好一辈子的病。”
时桥这个月子坐的十分舒心,秦文玉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闷了有两个小姑娘放学来陪着,半夜孩子饿了有许靖尧帮着喂。
到了出月子这天,她痛快地洗了三遍澡,本应该是高兴的事出来却有些焉巴巴的。
“这是怎么了?没洗痛快?锅里还有水我去给你提。”
“我好胖啊。”
“啊?”
“身上全是肉,”时桥委屈道,“胖了十多斤!像个球一样。”
“哪里像球了,这样多好。”
“哪里好了!”
时桥的皮肤本就白,这段时间又养的气色很好,刚洗完澡出来整个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许靖尧稍稍偏过头不自在的咳一声,小声道:“软乎乎手感好。”
“……”青天白日说这个时桥也不自在了,“那、那个,我去洗脏衣服——”
“我去。”许靖尧一头扎进洗澡间提了装脏衣服的木桶出来,飞似的跑了。
看他这样,时桥突然不害羞了:“啧,果然只要尴尬的是别人,自己就不会尴尬。”脚步轻快地回房间看孩子去了。
“桥桥,有好消息!”
七月底,周婉婉一脸兴奋的来找时桥。
时桥心里有个猜测,不动声色地问道:“能回城了?”
“哪有这么容易,不过这次机会抓住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