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川鹤,第二次见面就把我带回家不好吧?万一你家里人太喜欢了,非要把我留下来当儿媳妇怎么办?”赵伊瑞像一只小猫咪般粘人得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活脱脱一个话痨。
儿媳妇……
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川鹤显然有些愣住。
“川鹤。”
夜很深了,美丽的月儿在天空中遨游。
唐芷手里提着手提包,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怎么才短短半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他果真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只是玩玩而已吗?
“美女姐姐诶,你好啊,我是川鹤的朋友,我叫赵伊瑞,你呢?”赵伊瑞冲着她甜甜一笑,她那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一池清波,清波上漂荡着聪明和智慧。
看到她热情洋溢,唐芷只好抑制住心里的不满,强行挤出一丝微笑:“你好,我是唐芷。”女人淡淡的说道,笑容僵在脸上。
“看来都不需要我做调和剂嘛,赵伊瑞那么自来熟,我完全不担心你们之间没有话题。”川鹤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我只是来找爷爷谈一下两家公司的合作,今天忙了一天,顺便过来看看,听说你回来接管公司了,我很欣慰。”她的两片薄嘴唇,特别富于表情,似乎随时准备张开,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
本来以为再次见面,心里不会有太大起伏,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心里却觉得隐隐作痛,看来还是时间不够长,我永远坚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如流水一般。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在场的人没有在开口说些什么。
那一片黑蓝黑蓝的天空就像一张纸,而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就好像一朵朵美丽的花儿,又像一盏盏亮晶晶的灯,静静的躺在这张黑蓝黑蓝的纸上。
饭桌上,川江年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对面这个陌生女子,这个女孩子看上去面色红润有光泽,一双月牙眼笑起来很甜,一头棕色短发看上去很干净清爽的感觉,像是校园里的邻家小女孩。
这个龟孙子,二十多年来没到一个女孩子回来过,如今突然冷不丁把这女娃带回来,肯定有动静。
“伊瑞啊,你多吃点,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别见外啊。”老爷子笑呵呵地对她说道,像是在嘱咐自己的亲孙女,极其宠溺。
看到这里,唐芷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脸上挂不住笑,只能逼迫自己努力平复心情,毕竟她也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川鹤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不合适就没必要勉强。
“是啊,川鹤还从来没有把女孩子带回家过,想必你在她心里绝对是很有分量的。”女人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但确实从心底祝福他们,我羡慕你,你命好,我爱的人爱你。
“干嘛啊你们,赵伊瑞是因为来到栗槿后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实在没办法我才把她带回来了,你们可别误会了,把她当做是家里的小猫小狗就好。”川鹤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我才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赵伊瑞委屈巴巴地说道,她的两只眼睛像两股泉水,清澈见底。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老板,这里有一封说是给您的信。”梅梅敲了敲那扇木门,踩着高跟鞋走进董事长办公室,“不过那个人没有交代是谁送来的,一直在前台那搁着,这些人办事也真的是不靠谱。”想到这里,梅梅忍不住抱怨道。
这些信件的封面都一样,但是市面上很普通的信封,不过里面的邀请函确实精心设计,还用了玫瑰干花做点缀,这确实有些细致入微了。
所有的邀请函都一样,没有落款人的名字,卡片上的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听,像是一串乱码。
“老板,会不会是别人寄错了,不小心寄到我们公司前台的?”梅梅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生怕自己说错点什么。
男人的视线轻轻扫过那张酒红色卡片,与其他的文字不一样的可能就是,自己这张多了邀请人姓名,上面有正红色墨水写下的名字,这抹鲜红的字迹看上去有些许渗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恶作剧那么简单。”他的语气很坚定,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宋诗辞披着一天棕色大波浪卷发,气质优雅迷人,脸颊的碎发轻轻贴在脸上,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那张饱满的花瓣唇娇艳欲滴,身上穿的V领蕾丝边衬衫收腰设计,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的玲离尽致。
下身穿着一件鹅黄色天鹅绒包臀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大长腿,看上去顾盼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会突然想到把我约出来?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好像连见到我都会郁闷好久。”沈知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里的酒杯盛满酒液,两片薄唇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或许以前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但是我想也是时候做个了解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没想到时间留不住,也没有预料得到,没有人会是以前的样子,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们都变了。”
女人微微一笑,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人们不是都说活在当下吗?”他没有做任何表示,只能依靠顺其自然来释怀。
都说任何人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是最好的,现在回头一看好像也的确是如此,刚认识的时候很礼貌,很拘谨,也是彼此最好的样子。
“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有点晚了,最好敬你一杯吧,谢谢你曾经洗清我身上的污秽,让我尽显原本。”她扬起长长的睫毛,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
“是我要谢谢你,从你身上流过,我才能如此清澈透明。我们之间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石头和流水的关系,很暧昧很美好,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继续贪恋这段虚无的日子了。”
沈知安风轻云淡地说着,伸出酒杯和她碰了碰,酒杯碰撞的声音很清脆,那是心脏破碎的声音。
这次她没想到沈知安会走得那么干脆,头也不回,就好像真的没什么留恋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就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赵伊瑞蹑手蹑脚地走进他房间,看到手上那个杏色信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脑子一抽就把它抢了过来。
“这不会是哪个女人给你写的情书吧?”她嬉皮笑脸地说着,换了身衣服看上去好多了,比起那些跳跃的颜色,她还是更适合饱和度低的颜色。
“不过这封信怎么连个姓名都没有啊?这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给我看看。”她的睫毛长长的,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川鹤刚想要说些什么,信封就被她打开了,不过这封信来的也是莫名其妙,至少写个落款人姓名吧?这样偷偷摸摸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哇,还有玫瑰花诶,虽然是干花,这也太拉跨了吧,追男人怎么能用干花,不过这个好像并不是什么情书哦,更像是你前女友给你写的信。”赵伊瑞一屁股坐在他房间的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所以你不会真的打算到这个地方去找那个叫什么辛子念的吧?”女人像是很嫌弃般用两个手指把那个卡片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想要约人怎么不写地和蔼可亲一点,哪有这样追男人的,所以你真的要去找她吗?”
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你那个女朋友?也没有在一起嘛。”想到这里,赵伊瑞忍不住在心里窃喜,“那这个卡片我就先帮你保管了,免得你们哪天旧情复燃,对待感情可不能优柔寡断。”
“干嘛啊?你发什么呆啊?既然你真的想去的话我又不会真的拦你,喏,卡片在桌上,我还你了,赶紧借我点钱我要回家。”看到川鹤这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心里一股无名火,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冷冰冰地板着脸算什么。
“我明天早上会安排司机把你送去火车站,一切费用我出。”男人冷冷的说道,注意力一直在那张酒红色邀请函上,他的眼神是那样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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