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的灯塔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姜楚芸兴致勃勃地从火车上下来,依旧是那身酒红色斗篷,里面是一件白色针织毛衣,搭配一件酒红色半身裙,直至膝盖处,膝盖有些微微泛红,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她迈着白皙的小腿在人群中来回奔波着,她是真的很喜欢酒红色,对这个颜色无法抗拒。
转眼又到了冬季,白雪皑皑的一片更是讨她欢喜,六边形的雪花轻飘飘地在空中挥舞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接过白茫茫的雪花,雪花落到手上有些凉丝丝的。
看着手心里的雪花,她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
不一会儿,手心里的雪花便被体温融化,在手心里变成一摊雪水。
秋去冬来,女人的头发又长长了好多,不过有所改变的是轻轻搭在脸颊上的公主切,看上去调皮可爱,“这次特意在我生日的时候过来,这下知安哥哥总不会嫌弃我了吧?”
姜楚芸蹦蹦跳跳着走出车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沈知安的电话,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
“知安哥哥,我来楠歌了,我跟你讲,明天是我的生日哦,明天晚上你和张扬都要来给我庆生知道吗?”电话刚接通,她便兴致勃勃地说道,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双翅膀来。
电话另一头,沈知安坐在摇椅上,怀里抱着来福。头顶上挂着一轮淡淡的残月,伴随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小星星加以点缀,整片灰蒙蒙的天空显得不那么压抑。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没商量。不过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想想也有好几年没和她一起过生日了吧?
男人微微一笑,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在他眼里,姜楚芸永远都是他心目中最可爱的妹妹,虽然平日里是有些嚣张跋扈,不过她人确实不坏。要是能改改这些坏脾气就好了。
“知安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现在已经到楠歌啦,你快点过来接我一下嘛。”女人站在原地有些恼火,才沉默了几秒就急得要跺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好,我知道了。我让张扬现在去接你吧。”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让别人过来接我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诶。”姜楚芸气馁地坐在台阶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害怕自己太不听话而被挂电话,委屈巴巴地说道:“那好吧。”
楠歌的冬天确实很冷,寒风凛冽,吹在身上就像是被尖锐的匕首划过每一寸肌肤,不过栗槿却很少下雪,所以说她才会见到雪时那么兴奋。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一直生活在楠歌呢。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套房里一片寂静,辛子念看着手上的照片陷入沉思:合着我是拿着张马赛克到处找人啊?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
“子念,白天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快死了是什么意思?”川鹤还没来得及敲房门,看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便自作主张地走了进来。
男人坐在床边,一脸担忧,他的视线俨如钻探泥土深处的一杆钢钻。
“喂,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进门之前要敲门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抬起眸子来,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白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突然蹦出来一个大叔,不知道掏出个什么喷雾来摁了两下,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女人淡淡地说道,自始至终都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反正我的仇家那么多,有一天突然死不瞑目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辛子念放下手中的照片,抬头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帅气的脸,“毕竟我生活了那么多年,有点仇家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用感到奇怪。”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谁都没有招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人们总是拿着我从没做过的事情对我带着有色眼镜。
看到她这副虽死无憾的模样,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
只见他站起身来微微向她靠近,自作主张地伸手去揽住她的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要这样说,就算有一天你被所有人淡忘了,也还有我在你身后。”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却觉得那么温暖呢?
辛子念秀美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角略向下出,流露出优虑的神情。眼神有些涣散,轻轻抿了抿唇:“真是的,干嘛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沙哑。
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抱住她的双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子念,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与你作对,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总是会有人不明不白的针对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放弃自己。”
川鹤轻轻抿了抿唇,一张性感的嘴唇微张。
原来除了家人,还有人对我那么上心吗?
她有些愣住,她的睫毛长长的,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好,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女人微微垂下眸子,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他表达自己的想法。
花儿在轻风的微拂下,拢起花瓣,朦朦胧胧地熟睡了。
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就像把一块黑色的幕布被打扮成了金碧辉煌的世界。
姜楚芸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脚下是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地,虽说在国外生活时经常见到雪,但是她更喜欢楠歌的雪景,国外没有知安哥哥,也没有宠她入骨的张扬。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高大的身姿,一阵微风吹过,他那头亚麻色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
女人伸手去在雪地上画了个爱心,指尖被冻得通红,乐此不疲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抬眸,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蹄。“张扬,你终于来了,今年的冬天栗槿都没有下雪,我还想着堆雪人来着。”
话音刚落,她便站起身来,酒红色的裙摆上沾着零零碎碎的冰碴子,“噢噢对了,这是我画的爱心,送给你啦,看在你今天大晚上过来接我的份上。”她的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活泼可爱。
看到她这个样子,张扬心头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爱心?给我的?”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啊?这颗爱心是为了谢谢你大晚上还过来接我的,你可不要想太多了啊。”姜楚芸蹲在台阶上自顾自地说着,声音有些俏皮可爱,但没有一丝嗲的味道。
女人小心翼翼地把那块心形的雪拿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上,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那张白皙的脸出神,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好”。
“楚芸,虽然冰雪会融化,但我会一直把这颗爱心放在心里的。”
他坚定的说着,一双大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
姜楚芸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疑惑不解,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你干嘛要突然对我说这些土味情话情话啊?肉麻死了。”她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看到他那么真诚的份上,那就哄一哄他吧。
“好了好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每年冬天我都给你画,这样的话,你每年冬天都能收到一颗本小姐送你的爱心啦。”女人伸手去拍了拍他结识的手臂,还是那样好动。
张扬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总是柔柔的,这眼神只有在和她待在一起时才有。
“干嘛?我都送你礼物了,你还不表示一下啊?在火车上坐了那么久,腿都麻了。”姜楚芸做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他几眼:“喏,蹲下。”她的两只眼睛像两股泉水,清澈见底。
“张扬,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还有一个月对吧?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女人趴在他的背上,喋喋不休地说着。
她好像什么时候都那么精力充沛,什么事情都想要和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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