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风习习,窗外的树叶随风摇曳,小草微微低头感叹春风化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她绝美的侧颜,顾拾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突然觉得身子一凉,身上的被子毫无保留地被她扯走,一时间觉得身上凉嗖嗖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双凤眼狭长,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浅浅的光芒。
“你还抢被子啊?”他微微坐起身来,轻轻呢喃。看来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这小丫头反客为主,真不错。话音刚落,辛子念微微皱起眉头,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嘴里一直叫唤着。
顾拾黧刚要过去哄着,说时迟那时快,这女人一脚毫不留情地将他踹下床去,并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好像得逞了一般。
“……”
乔燃公司里时常有人通宵加班,只为减少一些言论对艺人的影响,通宵的都是些公司的元老,在通亮的隔离办公室里这时走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多岁。
女人披着一头及腰的波浪长发,画着夸张的上扬眼线,皮肤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她的五官生的很好,或许是化妆师的功劳?
这个来头不小的女人名字叫闫菲,是川鹤的上司,选秀节目里的常驻评委,每一届的出道选手都要经过一番商量,最后由她审核统计名单。之所以让他solo出道是因为看他长相优势很大,而且不羁的性格也附和现在小姑娘的审美,再者就是如果让他以男团的形式出道,恐怕问题会层出不穷。
现在的营销号把他的这些糗事闹得沸沸扬扬,难道他川鹤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闫菲不只是他的上司,更是整个公司的负责人,更是乔燃的头号股东,简单的来说,如果没有闫菲就没有乔燃这所公司的存在。
“闫姐。”工作位上的男人客客气气地陪笑道。
她冷笑一声,总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但是她的实力配得上她的性格。闫菲不想和他客气什么,语气十分生冷:“川鹤呢?把他给我叫出来。”女人穿着深V领大红色连衣裙,配上夸张的口红颜色,让人一看上去就不好惹。
员工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川鹤现在在哪。
看他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闫菲深叹一口气,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一个艺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她闫菲不管川鹤是一穷二白的小伙子还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花花公子,在乔燃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艺人,没有特例。
这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某知名歌手竟目空一切失格恋爱?!看到这个大大的新闻标题的时候,闫菲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川鹤四分五裂。
“真是疯了,在事业巅峰期毛毛躁躁,我那么煞费苦心培养你就换来这么个结果?”看着手机页面上川鹤的电话号码,女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反正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期望最大的艺人名气一落千丈。
酒吧里,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川鹤随便点了个包厢,包厢里的霓虹灯彩光四射,音响的噪音惹人厌烦,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男人手里拿着高脚杯,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来酒吧消遣,在这里他没有偶像的包袱,他只是个真实的自己,当练习生的那段时光让他永生难忘,铭心刻骨。
在没有踏进娱乐圈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个圈子是个无聊的存在,没有竞争没有算计,只有没日没夜的寒暄,不过梦想和现实往往是相反的。
如果自己没有背景没有人脉,运气稍微有点不好就会被淘汰出局,甚至有的时候死得不明不白,更没有公平二字可言。
想到训练时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他心中便觉得无数的恨在生根发芽。
想着,川鹤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手中的高脚杯久久不能平静,“你这个骗子,说好一起做最风光的艺人的呢?”语罢,他闭上双眼,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男人渺茫地闭上双眼,不想去理会那么多,换做是以前,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自己开心,没有任何烦恼和眷恋地退圈。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心愿,既然不能和小竹一起出道,那就带着他的那份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时心中更加烦闷,粗略地瞟了一眼手机页面上的备注,川鹤一脸厌烦地接通电话,背景音乐嘈杂,“喂?”
听到手机里的音乐,闫菲忍不住皱起眉头,露出一幅厌烦的表情,心中的怒气冲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消遣?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媒体报道是怎么说你的?”女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说道。
“他们不就是那样吗?闲话时常有,不听自然无。”男人苦涩地笑了笑,曾经他最大的动力就是和小竹一起出道,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已物是人非,就连一个解释也没有。
闫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真的是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气死了,“我不管你怎样,现在在哪,无论如何你都要赶紧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话音刚落,她便气冲冲地挂断。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苦楚……
川鹤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风风火火地离开酒吧,去了公司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骂。
乔燃公司静的可怕,每次这个母老虎发威都没人敢出声,更不要说劝告了,被揪住小辫子就自求多福吧。
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女人落寞的背影显得格外忧伤,其实有的时候强势惯了也会对现在的自己陌生,但生活就是这么残酷无情,如果自己不争气,就没有任何希望。
男人迈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有些愣住,把自己叫来就这?
闫菲冷着脸走进办公室,“现在你能做的只有发视频澄清,让工作室写文章长篇大论地含糊过去,买通稿洗白。”她冷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更像是在威胁。
“洗白什么?难道连喜欢别人权利你都要剥夺吗?”川鹤冷笑到,因为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么日常的事情都要被黑?现在的狗仔也太无聊了吧?那以后是不是吃个饭都要上热搜了?
“你现在是事业高峰期,如果对你无益的事情就不要在那什么耗费时间。”女人抿着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冷。
他有些愣住,眼神黯淡下来,苦涩地笑了笑:“谁说对我无益了?谈恋爱多让人高兴啊?况且这不是还没谈么?”男人吊儿郎当地开口说道。
“我告诉你,没有人会在乎你到底开不开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就是你的生活,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粉丝给的,没有了他们你什么都不是。”闫菲振振有词的说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谁说一定是这样了?川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是川鹤。”撂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乔燃公司,谁也别想控制他。
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偷偷地张望着大地。
别墅里,床上的可人儿这才刚刚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辛子念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一起都是那么的陌生,再看一眼身上的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衣服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女人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间里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房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了一样,但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
顺着楼梯的方向走下去,这个大理石瓷砖……
“顾拾黧!”
为什么会这样???加个班把自己作没了?不是吧不是吧?这才上班的第一天,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顾拾黧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厨房里飘来菜的香味,顾拾黧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餐桌上摆了几盘菜,分别是:红烧狮子头,烧汁牛柳杏鲍菇,干锅田鸡……
全是她爱吃的…辛子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不要被嘴馋耽误了正事,想罢,她直径走进厨房里,一只手叉着腰,仰起头气势汹汹地盯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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