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
辛子念瞪大眼睛,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竭力摇着头,不愿意去看那明晃晃的刀子,不料脖子上的伤口越陷越深,鲜血染红了绳子一端。
双腿已经瘫软,无法想象下一秒这神经质的男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觉得皮肤一紧,手臂被刀划了一道长长的裂痕,鲜血如泉喷涌而出,顿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小洋房里一片空白,顾拾黧迅速换好鞋子,下意识地往沙发上一躺,“阿黧,你见到子念了吗?”姜艺手里端着水果盘,眉眼中尽显担忧:“她不是出去找你了吗?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女人眉头一紧,心里突然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没有见到她。”男人也忧心起来,怎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人就失踪了?“姜姨您先别担心,子念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没忙完,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们再等等看。”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黯淡下来。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寒风萧瑟,不知过了多久,顾拾黧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忧虑,“我出去找她,您联系一下子念的朋友。”他的语气很严肃,生冷。
四合院里传来悠扬的琴声,宋诗辞散着一头乌黑的蓬松的发,纤细的手指下妙指生花,如清泉般涌进人的心里,一身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显得性感而又不失小清新。
“扣扣扣。”敲门声急促响起,女人微微皱着眉头,“谁呀?”
“是我。”顾拾黧气喘吁吁地半弯下腰,额头上冒着热汗,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拾黧,怎么了?”宋诗辞一头雾水,“你要不要进来坐坐,你看上去好像很累,要不我给你倒杯茶吧。”语罢,她转身到桌子旁端起茶杯,茶香顿时飘香四溢。
他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诗辞,你有没有见到子念,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没见到她的身影,而且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信息。”男人胸口无规律起伏着。
什么意思?她眼里流露出一丝丝恐惧:“你是说,子念不见了?”会不会和昨天晚上那件事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宋诗辞你真是罪大滔天……女人越想越后怕。
“你别急,可能是在朋友家里,要不打电话问问?”
“没有用,都说没有见过她,我现在很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话音刚落,顾拾黧便撒开步子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问了一大圈还是杳无音信。
子念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你出来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长叹,“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把你带上了,这样你也许就不会不愿意见我了。”
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
绿树浓荫街上的柳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派出所的装饰很朴素,但却很庄重,警官穿着警服总是一脸严肃地聆听,不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知道了,我们会派人去处理的,你们要多留意信息,有什么新的消息请及时告知。”
时间如流水一般,穿过指缝飞速流逝,栗槿的冬天格外寒冷,寒风凛冽,如刀刃般划在身上,街上的行人两三个。
顾拾黧围着一条灰色格子围巾,身上一件卡其色大衣,“子念,你现在会在哪里?”男人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眼神不像从前那样清澈明亮。“拾黧,几个月了,你还是没能走出阴霾,看到你这样子我真的很痛心。”宋诗辞出现在他身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风吹的人直哆嗦。
“那又如何,就算十年,二十年我也得等。”顾拾黧端起桌上的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的苦味弥漫在整个口腔里,流入心尖上。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陈瑛,今天很高兴能在这里与大家共同探讨普法工作的重大意义。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了法律我们的生活将无法正常的运行。也许有些人对此会不以为然,认为人应该拥有自由,而自由是由自己来决定的。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在一个有规则、有规矩的社会中生活,你能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这样的自由吗?当然不能!做为一个社会人,你不能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咖啡馆里的电视上放映着法制栏目。
可他却觉得心情十分压抑,很希望能听到她的消息,却又很害怕。
“欢迎收看今天的新闻。”话音刚落,电视屏幕转移到另一个的记者身上,“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金家村,在我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时候许多人正在遭受不公的待遇,在这里我真挚希望各位观众能够切实做到守法学法用法。”记者站在一间乌漆嘛黑的屋子里,借助摄像头呼吸灯的光亮进行拍摄。
房子里一片狼藉,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记者身旁坐着那无恶不作的秃顶男,接下来的内容可想而知,便是无可奈何供出那晚对辛子念的虐待,以及对她施暴的种种。
只不过打斗过程中被她挣脱了绳子拼死拼活逃了出去,“哼,真以为这地方是盖的?就算她逃出去了也是死命一条,那林子里可是住了不少禽兽,想到她尸骨无存我就心里痛快。”那男人冷笑着说。
被问道为什么要那么针对辛子念时,那男人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过节,就是看她不爽……
顾拾黧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手里的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他揍得落花流水。“拾黧,你也看到了,我相信子念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是不会开心的,你就放下吧。”宋诗辞皱着眉头,那张火红的唇一张一合:“我知道子念的死让你很悲痛欲绝,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想不到,只能说是子念遭遇太可怜了……”“闭嘴!”男人怒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在这里一唱一和,子念永远是他的子念,明明可以长相厮守的,却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灰蒙蒙的,十分得冷,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弯曲曲,抬起头,发现乌云密布,没想到雨竟已静悄悄地下了起来。
绵绵的细雨在黑夜里飘着,看不清,却听的真真切切,那沙沙作响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夜里,是寂寞还是空虚,绵绵蔓蔓绵绵泊泊地朝无数未眠的人压来,勾起多少人内心深处的回忆。
顾拾黧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思绪万千,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和她的点点滴滴,仿佛她昨天还在书院里蹦蹦跳跳地喊他名字,想起她走路笨到连鸡汤都能洒……
暮色不声不响地飘落下来,两岸高楼大厦的灯光也悄悄地亮起来。随着暮色越来越浓,浦江两岸的高楼、摩天大厦、桥梁绚丽的灯光也依层次绽放,当夜幕到达临界点的时候,暮霭完全笼罩了大地,两岸也随之更加灯火通明,五彩缤纷,散发着奇光异彩的光芒。
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宋诗辞也从四合院里面搬了出来,那是她和沈知安最后一次见面。
宋诗辞里面穿着酒红色吊带裙,外面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提着一个最新款的Chanel包包,“沈知安,我要搬家了,以后可能就不能再这样经常见面了,下次再见到你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她抹着梅子色口红,却显得格外清纯,尤其是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永远闪烁着光芒。
“你真的想好了?其实换个环境,好好生活也不错。只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无论你身处何方,一定要好好的对自己。”沈知安眼里有光,心里有些不舍,不知以何种身份面对。
她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哦,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来福。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要从你手里要到猫哦!”气氛有些微妙。
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看。
远看中央电视塔,像点缀着无数星星,红的,蓝的,绿的,黄的……五光十色,美丽极了。中央电视塔很高,站在塔尖上,仿佛能一睹全世界的美景。
“没想到我们就认识了短短几个月就要这样分别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这副样子。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保持初心,不忘始终。”他的声音很温柔,有一种独特的空灵。
冬天是个美丽的季节,美丽的似血杜鹃鲜红艳丽的茶花不怕严寒大雪的梅花还有名贵的牡丹花,这些漂亮的花引人入胜,让人们驱走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