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冷冽,辛子念的一头秀发被风微微吹起,女人穿着一身桔梗裙,裙摆随风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嵌了两汪清水。
“辛子念,你跟我出来一下。”川鹤那双桃花眼微微颤动,下眼睑微微泛红,说着,便往天台的地方走去,天台距离教室有五六层楼,辛子念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笨拙地跟着。
“川鹤,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你了。”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脸色不对,她没有大声说话,“川……”没等她说完,男人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来。“川鹤,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脸颊微红。
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径直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过了正午,天空自更变了形姿态貌,由正午之顷欣欣然暖融融的盛华日光,转变成暮气氤氲的午后日光,既而渐渐洇开了夜色,晓日的灼光璨彩已然渐消渐融,羽化了,凌灭净尽。而随即而来的又是一派衰飒苍凉的夕暮气韵。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么事?”辛子念仰起头看他,那张脸依旧如故,还是那样熟悉,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最让人心动,男人身上一身戾气,但在她面前又有些意外的乖巧。
是该好好感谢他的。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明明说好公平竞争的,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淘汰了。
川鹤苦笑了几声,“恭喜你啊,终于追到你心心念念的顾拾黧了。”
“谢谢,但是能不能不要这样,这样让我感觉我们之间好沉重的感觉,这些话为什么一定要在天台上说?”辛子念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说这番话的时候夹杂着几分恐惧。
“真的有那么喜欢?”
“我已经过了爱听花言巧语的年纪。”
“可我依旧觉得你好似情窦初开。”
辛子念怔在原地,鼻子酸酸的,说来也奇怪,明明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为什么一定要追求那不永恒的男女关系。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奇怪。
她抬眸,“川鹤,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但是我们能不能不要闹得那么僵,在我心里你不是无恶不作的霸王,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坏。”她顿了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话音刚落,凉风习习,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满身烟酒味的男人突然不再那么幼稚。
下一秒,辛子念觉得嘴唇冰冰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盖住了一样,这是?女人一脸惊讶,打转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而他依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把身前这不可理喻的男人推开。
“对不起。”转过身,男人的泪却止不住了。
今日的风吹得有些不尽人意。留下辛子念呆呆的站在原地。
忽然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辛子念顺着那东西的方向走去,天台后半段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体。
,遇到了很特别的女生,居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她的学校,其实偶尔捉弄捉弄她也不错。
,她要上台演讲,从来没有搞过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特意选了个最靠前的座位,可以给她加油很开心,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虽说有些发自内心的奇怪。
哪有欠老子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想要留住她罢了,真抱歉骗了她那么久,但是我好像并不甘于一直这样捉弄她玩了。
没来得及看下去,顾拾黧急匆匆地冲上天台,一把抱住辛子念,眼眸里满是担忧,“念念,你没事吧?刚刚我看到川鹤冷着脸走下去,害怕他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男人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我没事,你放心吧。”说罢,女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留下还没来得及看的那最后一行字:我喜欢你。
次日,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欢快地跳跃着。绿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爱抚下苏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显得更加绿了。
分针无数次跨过每一个数字,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破着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
女人抬眸看了一眼门口,奇怪,这个时候他都会来的啊,这次不会迟到那么迟吧?“你好像很关心他?”顾拾黧冷不丁来一句,黑着脸说。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至于吗?”辛子念撇了撇嘴,况且昨天他的情绪波动那么大,身为朋友关心一下没什么大碍吧?“但我看他对你可不甘心只做朋友。”顾拾黧一脸严肃,那对凤眼冷冰冰地直视着她,像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在拷问她。
她嘴唇微张:“怎么你也变得那么奇怪了?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念念,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他对你的感觉和你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吗?不会真的以为他对你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吧?”他抿着嘴,心里极度不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远处的天是黄色的,微带一点红,像抹上了一点儿油色。可这边却依然是蓝天,跟蓝宝石一样美丽。
“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个……”辛子念轻咬下唇,确实,她真的川鹤对她的感觉确实和自己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剥夺别人喜欢自己的权利吧?就像是她爱顾拾黧一样,难道就因为别人说了一句他们不合适就要从此分道扬镳吗?
男人埋下头,不再说话。
为什么又要这样子解决问题?“顾拾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阳光随着太阳的升起穿过树梢,照射着一小块一小块林间草地。大树上的露水宛如一颗晶莹透亮的珍珠,被阳光这么一照,立即蒸发消失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当然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我可以立马退出,成全你们。”他的语气冷得令人生畏。
他到底在说什么……
辛子念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了?”她拍开他的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和宋诗辞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想过我也会不开心吗?”
男人冷笑一声,“我不想和你吵。”
怎么?理亏了吗?
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蜘蛛网上沾了露水,银子似地闪闪发光。
“顾拾黧,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女生便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高高的法国梧桐,被刺眼的白色路灯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攫绿,有时被拂过的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傍晚的景色令人陶醉:露水滋润着萎靡的花草,没有风,四周异常宁静,空气凉爽宜人。
餐桌上,两人埋头苦干,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姜艺尴尬地笑了笑,“念念,你们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
见他们不语,姜艺也不好意思再多管闲事。“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辛子念冷不丁来了句,洗好碗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里锁上房门,恨不得从此与世隔绝。
“阿黧啊,念念她这是怎么了?”徐茶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年轻人火气大,这外婆能理解,但是不要闹矛盾呀……”老太太浅笑安然。
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附近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澈,像玻璃一样。
顾拾黧扬了扬嘴角,“没什么事呀,好啦好啦,大家吃饭吃饭,就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说着,男人往老太太的碗里连续夹了好几块肉。
“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我爱了你很久。”顾拾黧在心里默念。
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芙蓉花点缀在翠绿色的芙蓉树上,远远望去,一朵花就是一颗“红宝石”。一阵风吹来,绽开的花儿轻轻摇摆,犹如神话中的芙蓉仙子在翩翩起舞;待放的花骨朵一簇一簇的,仿佛在向人们点头鞠躬。
宋诗辞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神情恍惚。
虽然最美人间四月天,但黎章的秋天,神情恍惚如果某处有一片芙蓉,则其风景丝毫不逊于四月之春。千朵万朵,挂满枝头,娇丽大方,竞相争艳。树下总有不少行人驻足,或叹其美,或赏其姿,或羡其芳,或品其性。总的来说,我对芙蓉花的印象是看似娇艳却不媚俗,个中自有一股清丽之质。
“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我爱了你很久。”但是现在如果再爱得那么明目张胆,可就会显得有些不礼貌咯。就算有一天,我们不说话不聊天了,或者直接没了联系,可我还是觉得,你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你有了新的生活,我也应该好好爱自己啦,再这样纠缠不清,你的女孩就该不开心啦,从此以后,分道扬镳吧。”女人苦笑着,恍若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