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院里,月姨娘自从查出了有孕,月影轩上下是喜气洋洋,月姨娘多年不孕已经死了心,不想突然一朝有喜,自己也觉欣喜若狂,想这一生是有了依靠了,每日安下心来,欢喜养胎。
这日清早,程德才一觉醒来,肚内饥肠辘辘,身边躺着的月姨娘蜷在一边。
因她侧身躺着,那胸口的沟壑就越显深邃了,程德才几日都不曾近了女人的身子了,正是饥渴难耐时候,伸手就摸进月姨娘的兜衣里,滑腻腻的一捧,犹如油脂一般粘手,程德才的眼珠子都要钻进去了,精虫上脑,急吼吼的就扯了裤带想扑上去。
月姨娘也迷糊的醒了,见大爷光着腚趴在她身上正揉搓她,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光着身子了,挣扎着就要推程德才,“大爷,大爷!奴家有了孩子,不能伺候大爷了!”
程德才听到孩子,心里一惊,也回过神来,见月娘惊恐的看着自己,忙一巴掌拍自己嘴巴上,“我该死,月娘,莫怕,我这是猴急了,莫怕!”
月娘听见他认错,也放下心,知道大爷也是盼着孩子的,想必不会胡来,也就柔弱的依偎到大爷怀里,“爷,我饿了,咱们用饭吧。”
程德才兴头还在,可知月娘也不能伺候自己了,不由深深叹口气!
听了月娘喊饿,忙翻身下床,叫了丫头伺候洗漱了,两人坐到桌边用饭。
丫头站在门边躲躲闪闪,月娘心里一触,莫非她刚有了身子,丫头就要勾搭爷们了!
月姨娘拧眉,可又想到,就是丫头不勾,大爷也是缺不了女人的,也罢,既然有了孩子,总要把大爷的心搂到这月影轩,哄着大爷给她们娘俩撑腰的。
于是又换了笑脸,笑道,“如眉,进来吧,出了何事?”
叫如眉的丫头听见月姨娘叫唤,忙走进来,低声禀报道,“大爷,姨娘,今日早起大管家派人过来说,老太爷被带去衙门,二爷吩咐把老太太送到乡下庄子上了,”
“我去主院瞧了,大夫人留了丫头说,大夫人带着馨姐儿回了主簿大人家了,二夫人也回了柳家了。”
她说完,觑了一眼大爷的脸色,这才又道,“这宅子里只有月影轩的人在这了,您看~”
程德才听了,脸涨成了猪肝色,阖府上下都躲出去了,就剩他一房人在这,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家里的事也不叫他知道,他算个屁的程家大爷啊!
月姨娘怀了身子胆小,见大爷风雨欲来又要发怒的兆头,忙扶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程德才听了,悚然一惊,忙扶着月姨娘道,“月娘,你怎地了?”,抬头就叫丫头去找大夫!
月姨娘拉着程德才的手,柔声说道,“无事,就是刚刚吓到了。”
程德才见她表情柔和了,也放松下怕惊了胎气,也不敢发怒摆脸色了,匆匆吃了一顿饭就找借口出门了。
程府果然一个主子也没有了,就连张姨妈和沈表妹都走了干净,程德才越想越气,他是先头大夫人生的,果然被排挤忽视的,这家产看来以后也没他多少,就是王凤儿,也比他得老太爷欢心!
索性出门去倚画楼喝酒,自从被家法处置之后他就没得空出过程府,今日老太爷不在,正好去消遣一番,小丫头皮滑肉嫩的,正该去梳弄几个,解解饥渴!
程德才到的时候,倚画楼的美人们也都云雨刚歇,春梦正酣,老鸨也一脸疲色,见这程大爷来了,也不如往日热络,都知道程家是不行了,“呦,程大爷,这大清早的,妹妹们都在歇觉呢,您这会来可怎么招待呀?”
程德才淫笑道,“妈妈别推脱了,最近楼里哪个姑娘正得势?一个人睡也是睡,不如我去陪陪~”说着,就掏出袖里的荷包,递给老鸨。
老鸨掂量一番,心里满意,这程家看来还留了点底子,“来来来,最近我们楼里新来的几个丫头,都是水灵灵的,保管大爷喜欢~”
说着拉着程德才就上了二楼,程德才饥渴难耐,顺手抓了一把老鸨晃动的胸脯,老鸨媚眼乱飞,“该死的冤家,一大早的撩拨老娘,桃杏儿,快起来伺候程大爷~”
门“嘎吱”就被推开了,脂粉香浓扑面而来,就见红色锦被里,坐起来一个睡眼惺忪白嫩娇媚的丫头,被子松垮,程德才正看见半边白玉团露在外面,那桃杏儿还在抱怨,“妈妈,你好生势力,我昨儿四更天才睡,这才几时,不让人睡个囫囵觉儿~”
程德才两眼冒着淫光,也不管老鸨还在门口站着,两手飞快扯着衣带,嘴角流涎,“妈妈势力,爷赔你睡觉!”几下就脱光了衣服扑上了那丫头!
一时娇哼粗喘,水乳交融,缠绵悱恻啊!
老鸨笑眯眯的关了门,打着哈欠,去厢房补觉去了。
等程德才腿脚虚浮的走出倚画楼,已经申时了,冬日的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脸上,他困倦的打了哈欠,正要叫小厮回府补觉,也是巧了,正遇上好利来赌坊的掷酒梁的张大头,张大头一见这程德才,顿时两眼冒光!
“大爷可是好久不见啊,上次老太爷没有为难你吧?一起喝一杯?”张大头哥俩好的热络道。
程德才想到上次挨的打,皮肉一紧,忙扯开张大头的胳膊,“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喝酒,改日再续~”
张大头嬉皮笑脸,驴皮糖一样,“哎,大爷莫不是怨我,怎么这般冷淡,若是如此,小弟更要自罚三杯,走走走。”说着就扯着大爷朝好利来赌坊那边去。
大爷挣扎了几下,嘟囔说不去不去,张大头不管他,嘴上哄着赔罪,手下使劲把程德才朝赌坊拖去。
程德才赌瘾也犯了,半推半就,也就被拉走了。
县衙门口,大管家收到信就带了家伙事去了大牢,见老太爷躺在破褥子上,面容浮肿,眼睛无神,嘴角微微歪斜,似乎还有血迹,涎水沿着嘴角流下来,心里剧痛,不由哭道,“老太爷,我是老程啊,老太爷,您看看我呀!”
程老太爷听到大管家的声音,眼神慢慢清明起来,“呜呜呜”要说话,大管家松了口气,又见老太爷一边手脚不停抖动,抬不起来,知道老太爷这是中了风症了,不由老泪纵横,低声附在老太爷耳边,“老太爷,咱们这就回府去,这就回府去!”
小厮一边抹着泪,上来抬了老太爷放在担子上,几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回了程府。
章县令在隔牢里,见老太爷要走,趴到栏杆上,喊道“老太爷,老太爷”,大管家这才回头瞧见是章县令,他“唾”的一口浓痰吐到章县令的脸上,骂道,“我们老太爷对你不薄,你却同人一起陷害我们程家,呸!你如今也是得不到好果子!畅快!”
说完就带着老太爷出了大牢。
章县令抹掉脸上的浓痰,哭着滑到地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董如赞仗着严阁老的势,他又能如何?!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在州府公子面前都是奴才,何况严阁老?!
众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老太爷上了马车,老太爷“咳咳咳”吐出一口痰来,勉强问道,“二郎……”
大管家握着老太爷枯瘦如柴的手,流着泪接道,“您放心,二爷连夜走了,老太太三郎都被送去乡下了,宅子里都好。”
老太爷听了,这才慢慢散了心口撑着的那口气,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就见老妻坐在床前流着眼泪,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三郎都在床边,大夫号了脉站起来对众人道,“老太爷这是怒急攻心,又受了内伤,这才中了风症,哎,慢慢养着吧!”
说完,摇着头叹息着出了门。
老夫人抓住老太爷的手,只是一味的哭,老太爷“咳咳咳”的,说道,“生老病死,咳咳咳,不要哭~”
说完又看向大夫人,“大郎呢?”
大夫人抹着眼泪,回道,“爹,他今日出门去了,我派了人叫他回来了!”
老太爷闭上眼睛歇了口气,大夫人见了,招呼众人都回去,待老太爷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