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程二爷风光霁月的君子,对着柳芸娘做风流的事,不由羞红了脸,若是换做是她,该是多好……
柳芸娘纳闷的看着沈如意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又低头傻笑,还莫名的红了脸颊,不由愣住,难道,她是个蕾丝边?
如萍也纳闷,这表姑娘莫不是犯了疯病,一句不说的,怪吓人!
沈如意身边的丫头涨红了脸,轻轻推了一下沈如意,沈如意方如梦初醒,见到众人都疑惑惊惧的望着自己,这下脸要红的滴血了。
“让嫂嫂见笑了,我看嫂嫂实在惊为天人,不由为二表哥欢喜。”沈如意没头没脑的扯了个谎。
柳芸娘……
表嫂长得美,轮得到她一个外家做表妹的为表哥欢喜?这人没毛病吧。
看来嫁不出去,是有原因的,脑子不好!
柳芸娘也就放了心,这样把心思摆在面上还蠢的表妹,料也作不出什么妖,便也假模假式的话起家常来。
沈如意又话里话外的探听程二爷的事情,被柳芸娘四两拨千斤的推过去了。
沈如意旁边的丫鬟都露出一副尴尬羞耻的表情,这沈如意还以为自己不着痕迹。
哎,人之蠢,在于看不到自己的蠢啊。
柳芸娘也没了兴趣跟这种觊觎她相公的女人闲聊,端起茶盏准备送客,如萍也一脸客套的微笑,走到靠门边的位置,谁知这二百五竟然也端起茶喝起来。
如萍见柳芸娘都尴尬了,表姑娘还云淡风轻的问:“表嫂这是什么茶,滋味嫩鲜,我们南边很少喝过这种呢~”
柳芸娘咽下一口老血,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温柔娴雅,“这是我们这边独有的径山茶,你看叶片外形细嫩有毫,跟武夷山茶不同,色泽绿翠,香气清馥,妹妹喜欢,我让翠儿给你包一包带着。”
“谢谢表嫂,表嫂这里的点心也好吃,这个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吃着就爽口不腻,表嫂也给我包一包吧”,沈如意笑着说。
柳芸娘……
如萍……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看望大嫂,我就不多待了。”沈如意站起来,款款的向柳芸娘道别,
柳芸娘这下真心实意的笑了,“妹妹慢走,有空常来,我这好茶好水的等你来。”
沈如意嫣然笑道,“表嫂客气了,有空我一定常来。”
柳芸娘……
待沈如意走出檀香院了,如萍送客回来,抹了一头汗。
“真是什么人都有,癞蛤蟆也想着天鹅肉,就凭她也能肖想我们二爷的,呸!”
翠儿也附和道,“是啊,夫人,那天我特意问了老夫人院里的碧水姐姐,碧水姐姐您也知道,最是馋嘴的,我一碟子胭脂鹅脯,碧水姐姐就都跟我说了,表姑娘之前住我们府上,就一直痴缠我们二爷。”
“哼,那可真癞蛤蟆缠脚面,恶心人了。”如萍啐了一口。
“看她长的一副可怜样,别是故意装给二爷看的吧,那心计可深沉了。”
柳芸娘和如萍对视了一眼,沈如意心机重,她俩可真没看出来。
沈如意袅袅婷婷的走到听涛院门口,门上丫头看着表姑娘,笑着说稍后,便进去通报了。
大爷正在房里问大夫人要银子,大夫人一脸愁容,攒的私房是绝不能动的,外账伸不了手,明面上的也就是她的嫁妆了,实在不行只能内院库房的摆件偷着卖了。
大爷看着大夫人光坐着不说话,一拍桌子,吼道,“快点,我这急用,过些时候必然还你!”
大夫人扭着帕子,面上为难,心里却恨死了,“大爷你也知道我娘家的情况,予我的嫁妆也不多,月钱也花在馨姐身上,我这里实在拿不出多的银子来。”
大爷嗖的站起来,走到大夫人旁边,从上而下睨着大夫人,“当我不知道,你管着家怎会没有油水,莫不是掏空我程家,偷偷贴补你娘家去了!”
大夫人气的银牙咬碎,就要争辩,门口丫头伸出头来,一看两人对峙的样子,声音立马低到尘埃里了,“大,大爷,表姑娘等在门口,要过来拜访大夫人呢。”
大爷一听表姑娘,那怒气就消了大半,坐到椅上端起茶来,一边问大夫人。
“哪个表姑娘?让她进来。”
大夫人刚才慌得心咚咚跳,这会大爷走开了,也软在椅子里,听到问话,两手撑着护栏坐起来,压着恐惧,小心赔笑,“南边张姨妈家的那个表姑娘唤作沈如意的,之前住过我们府上。”
那个长得还行,胸前没二两肉,哭唧唧的沈如意。
大爷喝了一口茶,想起来了。
丫头也没说大爷在里面,只请她进来,沈如意不疑有他,便进了门来。
一进门,就看到猥琐大爷朝她色眯眯的看,沈如意小脸都有点发白,又看到大夫人也望过来,到底不敢露馅,便努力装作自然,笑着行礼。
大夫人缓过劲来,笑着拉了沈如意的手,“表妹千里迢迢的昨日刚来,不好好休息,到来看我,有心了。”
沈如意僵硬的扫了一眼大爷,勉强笑道,“带了点家乡的特产给表哥表嫂尝尝,既然表哥表嫂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大爷笑眯眯的说,“表妹来了一趟,怎么不喝杯茶再走,倒是我们做兄嫂的怠慢了。”
沈如意没法子,挨着大夫人坐了,大夫人当看不到大爷直勾勾的眼神,笑着说,
“哪里住的不习惯可要和我说,都是来过我们府上的,别生份了”。
沈如意努力忽视黏在她脸上的眼神,侧坐椅子,偏向大夫人,“嫂子哪里的话,我住的比家里都舒坦,没有不习惯的,说到住的,想起房里还没收拾好,妹妹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说着站起来,对大夫人说,“嫂子别送了,外面起风了,小心吹了眼。”
说完转头急急的走了。
大爷一边呷着茶,眼神眯缝起来,扫过沈如意的袅娜身姿。一口喝了杯子里的茶,站起来,也随着沈如意出了门。
金珠走到大夫人旁边,看这两人后脚撵着前脚的,低声道,大爷别是想调弄表姑娘吧。
大夫人看着大爷出了门就松了一口气,软在椅上有气无力的道:
管他爱调弄谁,别来嚯嚯我的银子就行。
沈如意急急走在前面,觉着后面跟了人,害怕是大爷,也不敢回头,加紧脚步,腰肢如那随风摆的杨柳摆动的厉害,可也撵不过男人的步伐。
经过花园的假山,大爷一个窜上前,喝退了丫头,就把沈如意堵在假山后面。
沈如意想起去年被大爷拖到小树林里,浑身都被摸了个遍,那时还嫌恶她胸小。又看他此时做派,围追堵截,面露淫色,不由怕的要哭出来。
“一年不见,如意长的越发招人了,”大爷勾起沈如意的下巴,沈如意的眼泪珠子就落下来,柔弱不堪:“大爷,那年你欺我不懂事占我便宜,我年纪小也不敢告诉长辈,今日你再乱来,我必然告诉老太太。”
“表哥这是疼你,程德青不搭理你,表哥心疼你,让表哥看看你怀里藏得什么。”说着不管沈如意的柔弱的挣扎,一手锢着沈如意的手脚,一手就朝衣下摸去,嘴巴还咬着着沈如意的香腮。
小笼包确实长大了,软绵滑腻,顶头的圆豆子摩着他的手掌心。
大爷这厢精虫上脑,正在揉搓,沈如意没哭声也没大声叫,猛然狠劲地挣扎终于抽出脚来,腿脚使劲朝上一蹬,大爷嗷呜一声栽倒了,她又从头上拔了一支钗来,狠狠的戳刺程德才,泪也顾不得擦,边戳边骂:
“恶心的癞蛤蟆,就你也配摸老娘,老娘戳死你!”
“不是为着二表哥,我才懒得上你家的门。”
“再来扰我,我必定狠狠打你!”
程德才躺在地上死狗一样捂着裆部,使劲扭着脸,大叫“大姐儿饶我,我猪油蒙了心不敢了”。
前头被唬住的丫头听着声音,从假山头里跑过来,看到姑娘把程大爷脸都扎破了,忙扯了姑娘,小声说,“别扎了,姑娘,再扎要引了人来了。”
沈如意照着程德才吐了几口,才恨恨的站起来,又踢了几脚,那丫头连拖带拽的把沈如意拉走了。
主仆两个在山洞里忙忙慌慌的收拾了仪容发髻,理了衣服,那丫头小声问道,“姑娘,也没听到您唤我,奴婢也没敢动手,没被程大爷怎么吧?”
沈如意“呸”了一口,“叫他摸了两下,不碍事,下次还这样,你就给我狠狠的打!”
说完主仆两个翩跹走了。
程德才趴在地上,听这主仆两个嘀嘀咕咕,心里悔断肠子,大意了!敢情这沈如意还在这防着他,自己岂不是正着了她的道,白白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