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

夫人芳龄三岁半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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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模样倒还是头一回见,听这话里一嘴的酸味儿,连只猫的醋都吃,可见是把人疼到什么份儿上了。

回去尚香问她王爷都跟她说什么了,尚梅谨记着上头的嘱咐呢,摇摇头,知道,“还能说什么,就让咱们小心伺候着呗,说大米跟主子靠的太近了,怕会伤着主子,未免大米闹腾起来让休息主子磕着碰着了让咱们把大米带到别处去养呢!”

尚梅往屋里一指,“那主子能同意吗?”

沉央慢慢踱过来,一脸的无奈,“说你们俩多少次了,有话要么当着我的面儿说,要么就走的远远儿的说别让我听见,怎么回回都不长记性呢?”

她们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就是给大米换个屋住,其实没什么,白天能见着不就成了,这猫被她惯坏了,夜里趴在她身上睡,常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换个地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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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恭喜王爷

傍晚的时候,来了大夫给沉央看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蓄了把山羊胡,给她号脉的时候摇头晃脑,末末了,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开了几味药交给尚梅,便出去了。

沉央被他一口气叹的心里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呢?难不成我是阳寿到头了?”

她见过有病入膏肓的病人去找瀛洲看病,若是救不了,瀛洲脸上就是这个表情,摇头叹气,是回天乏术的意思,她再一想冯夜白今儿莫名其妙的来看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自己出了毛病?

尚梅把药方子拿给她看,“您别胡思乱想,都是些养身的药,上了年纪的大夫都这样,就爱故弄玄虚。”

沉央跟在瀛洲身边不是白混的,药材还是认得几味的,都是普通药材,市面上常见的,药效她不清楚,想来跟尚梅说的一样吧,就是些补身子的。

她在里头长出了口气,冯夜白在外面却把心肝儿都提起来了。

大夫出来看他一眼,又是一叹,“确是宫寒,不过不打紧,我已经开了暖宫的药给了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仔细养些日子,用不多久就能调养过来。”言罢一拱手道,“恭喜王爷,王妃身怀有孕已一月有余,不过……王妃身子孱弱,底子虚,元气不足,眼下怀了子嗣,日后生养恐怕……”

一瞬间的大喜过望,被一句“恐怕”复又打回原形,他怕的就是这个,如今竟是怕什么来什么了吗?

“先生但说无妨!”

“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先好生养着吧,多吃些固元补气的,但也别叫她吃太多,这孩子说长大可快着呢,若是把孩子养太大了,到日子生的时候可就费劲了,别的不怕,若是难产……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十有八九会一尸两命的。”

才还喜不自胜呢,听大夫这么一说,哪儿还高兴的起来,拢着两条眉毛在门口走来走去,隔一扇门就能见着她,这会儿却怎么都没勇气进去,她过了年才十六,嫁人正当了个好时候,可生孩子的话,委实是有些早了。

晌午去看她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丈量,脑袋尖儿才到他胸口,一伸手抱个满怀,从后面看,旁人根本不知道他怀里抱着个人。

又想起跟她头一次“那个”的时候,他还没进去呢,就是在洞口探探路,她就喊的撕心裂肺,捶他打他让他滚,可他那时候给欲念冲昏了头,任她打骂,却全然不顾她哭喊,一意孤行,攻破城门长驱直入,她就像是水中的浮萍,随风雨飘摇,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睡着的时候皱着两条眉毛,一身青紫斑驳,就连他这个罪魁祸首看了都揪心。

那时候就觉得她小,那么一点儿个小人,他纵使克制着没用力,还是折腾掉她半条命。

现在想来都是后悔,再等等多好,等她再大一点儿,等她到了能接受他的时候,这一切不都顺其自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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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跟他学成了不正经

尚梅出去给沉央煎药的时候,冯夜白还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压着胸口往下一蹲,道了句,“王爷吉祥。”

心里却暗暗嘀咕,分明是大喜事,怎么王爷看着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呢?

“王妃睡下了?”他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尚梅听了心里一凛,回道,“还没呢?看画册呢!”

画册?他想起自己书房的那本,脸上有了颜色,不再是惨白的一片。心道:不会是跟他学成了不正经,看些个乌七八糟的东西吧?

“……看的《精怪志》。”尚梅还没嘀咕完后半句,冯夜白就急赤白脸的进去了,门“哐啷”一声合上,把尚梅吓了一跳。

尚梅讪讪的挪过去问廊庑底下打哈欠的曹德纶,“曹总管,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曹德纶拿袖子擦擦眼角,拿手赶尚梅,“好好儿当你的差,没事儿别多嘴,再吩咐膳房顿一碗雪蛤汤给王爷,一天没吃饭了,又摊上这么个事,唉……”

尚梅一路都在琢磨曹德纶口中的“这么个事”是什么事,做主子的不说,她们做奴才的也不敢问,不过总是跟她们家王妃断不了关系。

沉央还不知道怀孕的事,心里没负担,晚上吃了两块儿枣泥山药糕,这会儿发起懒来,洗漱过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摸摸床侧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大米还怪不适应的。

她正惆怅呢,床幔猛的叫人给掀开了,她吓了一跳,待定定神,看见来人是冯夜白,轻轻抚着胸口嗔道,“大晚上的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冯夜白脱鞋盘腿坐在榻上,沉央不得已让出位置来给他,伸手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往后挪了挪问他,“你不回自己屋睡?”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又不是傻子,现在不说,等过两天,月信要是没来,她自己能没有察觉吗?瞒也就瞒她一时,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迟早会知道。

可他就是怕,上一回就是他强迫她,之后也同她说过要孩子的事,她没他这么热心,态度不冷不热的,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小孩儿心性,动不动就发脾气跟他闹别扭,再让她生个孩子,她估计是不大愿意的。

再者,她底子虚,元气不足,身体不好,他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可若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呢?

“沉央……”他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犹犹豫豫,艰难开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她把枕头摆好,趴在床上歪着头准备听他讲。

冯夜白一把把她捞起来,蹙眉道,“以后不准趴着睡,这么睡对身体不好。”

沉央嘟嘟囔囔换个平躺的姿势,“趴着睡舒服,都趴着睡了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不舒服啊!”

他哭笑不得,拐着弯儿问她,“你说你从小就没有娘了,你娘是因为难产死的,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当娘了,难产,只能活一个,或是一个都活不了,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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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那得多疼啊

沉央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人说是天煞孤星,她娘是难产走的,落在别人嘴里,就成了她的错,说是她克死了她娘,那时候小,哪儿懂这些,后来大了,也怪自己,问她爹,她是不是天煞孤星害死了自己的娘。

现在想来,她爹那时候才是最伤心的人,可任凭旁人怎么说,她爹半句怨言也没有,不怪她,还一个劲儿的怪自己,还跟她说,当初生她的时候,就有稳婆跟她娘说,她个头大,胎位也不对,八成是不好生,可她娘最后还不是照样儿把她生下来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会后悔吧!

沉央摇摇头,跟冯夜白说不后悔。

他今天一直都怪怪的,说话做事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沉央总觉着不对劲,怎么还无缘无故给她找大夫看病呢?心里疑窦顿生,反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冯夜白没回她,自顾自的喃喃,“可是我怕我会后悔,我怕我这一个决定到时候会把你害死……”

沉央陡然心惊,瞌睡也吓跑了,愣怔半晌,磕磕巴巴的问他,”你说什么?什……什么会把我害死?”

他话说的很艰难,难以启齿似的,也不敢看她,说话也没底气,沉央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心悬起来,末了听见他难为的一句,“你……你怀孕了。”

你要问她听见这话是惊是喜,她说不上来,听完她就愣那儿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冯夜白又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茫茫的睁着两只大眼睛,非但没有感觉反而异常平静。

她应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这个孩子是自己强迫她得来的,她不喜欢他,肯定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她要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呢?

“沉央……沉央你跟我说句话,你别这样,你心里怎么想的,好歹跟我说说成不成?”他也不敢碰她,扎着两只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没底,就像被人架在火上,拿温火慢慢儿烤似的,外头熟了,里面还生着,肉被人撕烂了吃,可人还是清醒的,这种感觉太难熬,他撑不住。

沉央从虚无缥缈中回过神来,空洞洞眼神有了焦距,想起之前季汝嫦跟她说的,平静的嘟囔了句,“可是我听说生孩子会很疼的,那么大一个孩子从……从肚子里掏出来……”她叹的啧啧有声,“那得多疼啊!”

冯夜白眼里像点了两个火把,燃燃亮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同意生这个孩子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叹口气,下意识去摸自己平坦紧致的小肚子,“这是我跟你的孩子么……这也太快了,我们成亲还不到一年呢,他……一声不吭的就钻到我肚子里去了,这太快了,不过总归是我们俩的孩子,一条命啊,我能怎么办?他才投胎到咱们家,我总不能再把它送回阎王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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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秀你们一脸恩爱

她兀自感慨一番,感慨完了,哽了一嗓子,叹口气,忽又伤感起来,“可万一我也像我娘一样,把他送到这世上了,我却死了怎么办?那你可千万别像我爹似的,你得再娶一个,我打小就没娘,没娘的日子不好过,我的孩子不能和我一样,你得让他过有爹有娘的日子。”

冯夜白在她脸上亲一口,又笑着刮了刮她鼻尖,“大夫说了,才一个多月,还没成形呢,你担心的也太早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你是我最后一个女人,都是我这一生最珍重的宝贝,有我在,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的,等这边的事完了,咱们一家三口回汝南好好儿过日子。”

沉央被他亲的发愣,听他诉完衷肠,才想到要推开他,“别胡说,你还有三个媳妇儿呢,以后她们也会给你生儿子,不止生儿子,还生闺女,碰上肚子争气的,一口气生两个出来,到时候这府里可就热闹了,哪是一家三口,到时候就是一家百十口,就看你养不养得起了。”

“混说什么?那几个女人,包括纳玉,我碰都没碰过,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这儿呢,除了你,别的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可我却是回回来都贴你的冷屁股,你连好脸都不给我一个,你可知道我这心里是什么味儿?”

沉央跐哒他,“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你在纳玉那儿睡了几个晚上?温香软玉的多舒服啊,你舒服完了来找我,我还得腆着脸欢迎你是不是?是你偏要来我这儿自讨没趣,现在来怪我?真是个好讲道理的大丈夫!”

冯夜白缴械投降,一叠声说,“是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咱们家的小宝贝儿还在你肚子里呢,你仔细气坏了身子,他也跟着受罪。”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骨子里的母性就会无限放大,沉央摸摸自己的小肚皮,煞有介事道,“听不见听不见,你可别跟你爹学啊,他三妻四妾长了一肚子花花心肠,你若是个男孩儿,将来就只娶一个老婆,只对一个女人好,若是个女孩儿,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别跟我似的,嫁个花心大萝卜,天天看他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

冯夜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也探手去摸她的肚子,“别听你娘瞎说,你爹可是天下第一的齐全人物,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爹更好的人了。”

沉央挪个窝,不给他摸,“不要脸,哪儿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他追过去,手垫在她身后半揽着,以防她掉下去,“我说的不对?你不是还夸过我长得好看吗?这么快就忘了,当着孩子的面儿可不许说谎。”

她是不打算认账来着,可又怕真的带坏了肚里的孩子,撇撇嘴,不吭声了。

老婆傻点儿有什么好处?就是好骗啊,孩子还没成形呢,这会儿也就指甲盖那么点儿,脑袋都没长出来,怎么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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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老冯的宠妻之道

纳玉这厢一直没等到冯夜白过来,心里不免着急,让瑜儿去问过了曹德纶,回来说,冯夜白今儿一天都在沉央那儿,好像是病了,曹德纶说的不清不楚的,瑜儿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曹德纶是何等的精明人,这种事儿不好由他的嘴往外传,纳玉在冯夜白心中的地位还远比不上沉央,既然冯夜白还没有往外说的意思,他们做奴才的,恪守本分,装哑巴就是了。

这么一来,纳玉心里就有数了,沉央不是那种会背后使手段算计人的,冯夜白一连来她这儿十来天,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说气,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成天往别人房里钻不生气?她不一样,她是有气自己生,没人找她的麻烦,她是断然不会主动去寻人晦气的,肯定是冯夜白心里惦念的慌,自己跑过去的。男人呐,心里就不能装人,一旦装进去人了,一个比一个痴情。

“王爷今儿个不会来了,咱们先睡吧,明儿一早去王妃那儿瞧瞧去。”她是半点儿也不急慌,气定神闲的,说睡就睡,卸了繁重的锦衣华服头饰金银,洗脸漱口,入了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冯夜白这还是头一回心无旁骛的跟沉央睡在一张榻上,他睡觉老实,能一个姿势到天亮,可沉央不行,夜里翻来覆去,不换上十个八个姿势睡不踏实,是以冯夜白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时刻都要留心她别碰着肚子,虽说现在还没到那么紧张的时候,可他初为人父,先前又得大夫那样一番警醒,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草木皆兵,再打量这屋里的陈设,总觉着每一样都是危险的,桌子的边边角角,还有那些簪子、步摇,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放心。

沉央不晓得别人的母爱是个什么滋味儿,可她的母爱绝对是苦唆唆的,她现在每天早起都得先喝一碗补药,黑乎乎一大碗,还必须得在冯夜白眼皮子底下喝完,一滴都不能剩下。

她小时候喝药喝怕了,现在对着那一海碗怎么都下不去口,皱着眼皮看冯夜白,大有求饶的架势,“这太多了,一半行不行?”

这种事情伤妥协不得,没有商量的余地,纵使她装的再可怜,他也没有要心软的意思,一瞬不瞬盯着她,态度坚决,“甜蜜饯儿都给你备着呢,赶紧的一气儿喝完,喝完吃饭。”

她捏着鼻子,端着碗凑到嘴跟前,先是抿了一小口,舌尖尝到味儿了,立刻放下碗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儿,“太苦了,我……我等它凉了再喝吧,我们先吃饭。”

他如何不知道这药苦,可不喝不行,不喝怎么把虚底子给补实了,现在喝点儿药壮壮气儿,总好过临阵磨枪受罪吧,她本来身子就不好,现在肚里又多了一个,一个身子要供养两个人,不把基础打扎实了,哪儿来的精力去养活另一个。

“不成,现在就把药喝了,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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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肚子里装着个小世子

纳玉来给沉央请安的时候,正巧碰上冯夜白整顿衣冠从里头出来,曹德纶一面给他整顺袍角,一面听他吩咐,“叫人把本王的衣裳都搬到王妃这儿来,从今日起,本王就在王妃院儿里住下了。”

“王爷吉祥。”纳玉惴惴的福身请安,头上步摇玉钗碰撞的丁零当啷的响,也衬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

冯夜白没来扶她,说句“不必多礼”打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走也没看她一眼。

曹德纶拱手道,“奴才见过昭仪娘娘,王妃马上就出来了,您且宽坐稍待。”说完也退了出去。

纳玉心里隐约觉得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心里正计较着,沉央被人搀扶着出来了,步子走的极慢,几乎是走一步听一步的,尚梅还一个劲儿在边上提醒她,“主子您慢点儿,留神脚下。”

纳玉收敛好情绪,脸上扬着笑,又是一蹲,“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

沉央对纳玉,谈不上讨厌或是嫉妒,就是心里存了芥蒂,再也拿不出从前那种不遗余力的亲厚对她了,心里隔了一层,连笑都客气不少。

她由尚香扶着坐下,打发尚梅道,“快去把你们蒋主子扶起来。”一脸和煦的落了座,又招呼人上茶,“你今天来的怪早,那两个都还没来呢。”

纳玉自然敏感的察觉到了沉央对她态度的变化,生分是肯定的,可这种事,开口即是晦涩的,捅破了,两边脸上都不好看,既然人家给她架了台阶,那她顺坡下就行了。

“是不是我来早了吵着您了?我惯常早起,若是吵着您了,那您可得跟我说,不然以后天天来,搅的您睡不着,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沉央笑道,“没有没有,不妨事,你来有人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来呢,怎么会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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