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丁泽要出海
为了不失信于人,之前定好的在码头摆摊的事情还是要实现,铺子的事情丁泽决定找袁朗谈谈。于是他把灵泉水倒进了两家的井里,开始手把手的教林轩和丁川,林轩又教林科,就这样一个带一个,林家和丁川两天就学得七七八八,可以单独制作了。而村民的粮食方面,牛安康也做得很顺利,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日子在紧罗密布中过去,很快,约定小摊营业的第十日到了。
丁泽带着林轩、林阿叔、丁川和林科去镇上准备摆摊,林阿爹则负责家里的一切。因为牛安康认真积极的态度让丁泽很满意,丁泽还给他加了薪水,现在他就是按着镇上账房的月例拿月钱了。
牛大叔为了感谢丁泽,不辞辛苦的赶着牛车给丁泽镇上村里两边跑,丁泽担心把牛累死,就每天混了好多灵泉水在草料里。
到了码头,林轩手脚麻利的把两张小桌子拼上,把买好的木牌摆在桌前。木牌是之前丁川买的,让牛安康写的字,虽然字体歪歪曲曲,但好歹能看出“泽轩楼”三个字,足以让除丁泽外的几人欢喜了好几天。
丁川把小炉子搬到桌子后面,林科拿了个小凳子坐下架起柴生火,林阿叔就把蒸好的糕点一样一样的摆上桌。
丁泽只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有什么没对的他就在旁指导,因为他待会就要去袁府找袁朗,不能一直盯着摊子。
把摊子摆好以后,牛大叔就赶着牛车回河山了,还大方的去墨宝店买了一本破旧的字帖,想让牛安康多学习一下,也能不让丁泽有意见换了他。。
码头最不缺的就是人流量,之前就对丁泽的糕点心心念念的人果然已经注意到小摊的营业,这会见他们已经摆好摊,物件儿也理顺了,便迫不及待的挤到摊前。
“小哥,这次还是上次那些吃食不?”一个身着藏蓝色衣袍的公子,丁泽一眼就瞧出,这衣服虽然低调,可这料子很昂贵。
“自然是的。”丁泽站出来露脸,上次卖糕点的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在,让人看看脸才好宣传。
“是你的就成!我可是想了好几天,来,绿豆的和红豆的都给我来一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咦?这个软绵绵的是个啥?”
“这是红豆糯米糕,家里有女子或者双儿的可以补补气血,汉子也是可以的。”林轩接过了话,他想让丁泽安心,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有啊!我正好有个小妹,来,给我来两个。”确实是个不缺钱的主儿,算是给丁泽他们开了个好头。
“小兄弟,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看别人家都是什么小铺什么铺子之类的,你这个小摊儿咋还叫泽轩楼呢?还有啊,你这都去袁家当糕点主厨了,咋还来摆摊啊?”那人指着扭曲的木牌很是不解,“你不知道,袁家过后好多人都好奇你家糕点是个啥味呢,你看见那边几个人没有?都是镇东街的糕点铺子掌柜或者店铺里的眼线,到这儿来看你家生意来了。”
“多谢提醒,承蒙大家看得起,之前已经给大家说过今天会在这里售卖糕点就不能言而无信。我有打算在码头看见一家吃食铺子,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到时候还请兄台也多多光顾啊。”
丁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在往他糕点上瞧。
“好啊!你的糕点合我胃口。”那人咬了一大口马拉糕,烫的舌头打转,“给你提个醒,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是‘齐家糕点’的掌柜齐玉,别看他人模人样的,这个人啊最小气,手也黑,你自己当心啊。”说完还拿手拍了拍丁泽的肩。
丁泽盯着肩上一个油乎乎的手掌印瘪瘪嘴,看在那人也是好心的份上不计较了。能对各个铺子的掌柜这么熟悉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常人,但是丁泽无心刻意相交。
丁泽抬头看向齐玉,那人眼底都是阴险。
丁泽退后了几步,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人。他的糕点因着有袁家的宣传,突然火爆起来,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妒忌,甚至会挡着某些人的财路,但他丁泽是谁啊,他可是现代人,还会怕他们?
没多会,那几个掌柜和眼线就离去了,丁泽走出来凑到丁川身边,“川子,刚刚那几个人看见了吗?”丁泽在观察那几个人的时候也发现丁川手上虽然忙碌着,眼神却一直往那边飘。
“嗯,哥!是坏人不!”这个码头是很多人来往,但是有钱的老爷基本不会自己露面,那几个人穿得那么好,盯着他们的糕点又站着不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所图谋。
“是东街的几家糕点铺子的掌柜,估计是之前咱们给袁家做糕点的事情传了出去,今天又在这儿摆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川子,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暂时他们会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我们与袁家的关系不会使坏,但是以后咱们生意好了,难免他们咬人。”
“好,哥,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也会提醒轩哥儿和科哥儿的。我这里还有林阿叔帮忙,哥你去忙你的吧。咱们早点把铺子开起来,也好多个防范。”
丁泽点点头,“你们先忙着,有什么事儿就来袁府找我。”
“好,哥。你自己也当心。”
丁泽走后,丁川更是对周边的事情观察细微,仔细记下那些出现几次的人的特征,打量着来往人群的表情。不知不觉中,丁川已经慢慢成长了起来。
丁泽来到袁府,袁家小厮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丁家小哥,我们主子早知道你会来,在府里等着呢。”小厮将丁泽送至门口便退下了。
袁朗一脸提前知晓的样子让丁泽不禁好笑,多与袁朗相处几次,就会发现他不像一般商人那样只顾利益,还是老夫人教得好。
丁泽和袁朗在房间里密谈,最终达成了协议,丁泽有些为难,事情不难办,难的是放不下林轩。
“我知丁兄弟的困扰,你大可放心,我保你心上人一家安全。”
丁泽谢过袁朗,出门抬头一望,已经日过中天,看来他待的时间不短啊,便急急回了码头。
丁泽到时,糕点已经卖完了,林科和林轩正凑在一起咬耳朵,丁川满脸傻气笑得开心,连林阿叔都高兴得抽着叶子烟。
几人见丁泽,笑容变得更大。
“丁泽,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这是今天卖的银钱,给你!”林轩几步跨到丁泽身边,将手里层层包裹的钱给丁泽。
丁泽拿过打开,从里面摸出三十文给林科,“辛苦了,去逛逛吧,买点吃的和喜欢的小玩意。”
林科一愣,急急摆手,“可使不得泽哥,我什么都没做。”
丁泽转头看林轩,林轩犹豫了一下就接过钱放在林科手里,“你泽哥给的,你就拿着吧。让阿父陪你去逛逛。”
林阿叔收了烟杆,背着手和林科逛街去了。前几天他替丁泽办事情,丁泽也悄悄塞给他工钱了。他本是说什么也不收的,但丁泽说男人就得有点私房钱,好偶尔买点新奇玩意哄哄林阿爹开心,这会正好去逛逛。家里那口子肯定会开心吧。林阿叔摸摸胸口那一兜重重的铜钱,眼睛都笑没了。
其实林轩也挺想去的,但是他更想陪在丁泽身边,问一问他铺子的事情。
丁川眼神在丁泽和林轩中来回扫荡,总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不合适。思考着是自己走还是把他们俩轰走,又看了看码头来来往往的人群,屁股往下一落。“你们两也去逛逛吧,反正得等林阿叔他们回来。我在这守摊子等牛大叔来接咱。去吧去吧,别在我眼前站着。”
丁泽眼神悠悠扫过丁川,询问似的看向林轩。
林轩微微低头,侧身让丁泽领路。
两人隔着一点距离一路无话,气氛却很和谐。
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丁泽脚步一顿,带着林轩走了进去。
“轩哥儿,你喜欢哪个?”丁泽语气很是温柔。
“我?我用不上的。”林轩摇摇头。
“可我想买给你。”丁泽认真的盯紧林轩,林轩被他看得六神无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首饰上。
选来选去,林轩在一堆银簪中看上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簪。
跟着林轩的视线,丁泽也看见了那根木簪,没有多余的雕刻,只在簪尾有一个流畅的祥云镂空图案,第一眼丁泽就觉得这个木簪适合林轩。
丁泽将木簪买下,双手递上给林轩,林轩欢喜的收下,把簪子放手里看了又看,才仔细珍重的收进怀里。
从首饰店出来,两人又失去目的,随处走着。
“丁泽,袁老板怎么说啊?”
丁泽轻声叹气,“袁家在码头就有空余的铺子,可以给我做糕点铺子。明天袁管家就带我去看看。”
林轩一听就放下心来,但是见丁泽的表情又敛住笑意,“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丁泽没有说话,慢慢的和林轩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我本想回家再说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提起,我便先告诉你吧,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林轩见丁泽一脸认真心里有些发慌,直觉接下去的话对自己不是好消息,但是只要是丁泽的事情,好的坏的林轩都想知道。
“袁朗答应我,铺子的事情他会帮忙,租金也只收普通商户的钱,还能保证不会有闲人来骚扰。”听起来真好,但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林轩猜一定是有条件的,“需要你给他做什么?”
“帮他出一趟海。”
“出海?”林轩捂住嘴巴,“可你没出海的经验啊?你什么也不会啊!”
作为离海边不算远的河山村村民,林轩当然知道出海有多危险。大海可是喜怒无常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咆哮起来,每年有那么多人消失在大海里。
“丁泽,咱们慢慢来行吗?今天摊子也卖了不少钱,我们每天摆摊,一年两年就能租得起铺子了,不去成吗?”林轩急得拉住丁泽的袖子。
丁泽抬手轻抚林轩头顶,“没事的轩哥儿,你别着急好吗?我有把握能安全回来,信我好吗?”
林轩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里掉出,浸湿脸上的面纱,“你想去的是吗?”
丁泽隔着面纱擦掉林轩的泪珠,“轩哥儿,你愿意等我吗?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林轩转身背对着丁泽,无声的抽噎,肩膀在丁泽面前耸动,丁泽几次都想将林轩拥入怀中,抬抬手都忍了下来。
他无法说出他有个保命的随身空间,出海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他可以借着出海的理由把空间里那些高质量的玻璃品拿出来,也能赚取袁朗的差价,更可以用此来取得袁朗信任。
他想要让林轩尽快过得好,这一趟就非去不可。
好半晌,林轩才抹干眼泪回过身,眼神坚定的看着丁泽,“去吧,我信你,我等你。”
林轩知道丁泽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那他就不会拖着丁泽,他会做丁泽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他的丁泽就该是天上的飞鹰,海里的白鲸,天高地阔,任其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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