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羡说：“景序要是知道，你对他这么信任，他大概这一晚上会兴奋的睡不着。”
玉君笑了笑。
果然！
商亭羡从暗门回到方宅，将玉君说的话转述给方景序后。
方景序甚是得意。
拍着胸脯道：“玉君姑娘眼光就是好！我是谁！我可是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她不相信谁，也得相信我。”
那脸上，就差把“忘形”二字刻上去了。
商亭羡白了他一眼，手边有一盏热茶，他端起来润喉。
方景序这人，好奇心重，嘴角染着一抹邪性的笑，凑到商亭羡身边问：“问你个事，行不行？”
商亭羡觉得从这家伙嘴里问出来的话……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于是不带半点商量余地道：“不行！”
方景序脸色僵了一寸，但仍死皮赖脸道：“别这样，又不是问你什么天机秘密，就是想知道……玉君姑娘给你扎针，扎哪个位置？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还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是穿着衣服扎呢？还是脱光了衣服扎？我看效果还挺好，你去的时候，一脸病气，这会倒是有点血色了。”
他的话还只问到一半的时候……
商亭羡的脸色就已经黑了！
方景序是那种又怂又喜欢在商亭羡底线上蹦跶的人。
而且，他是真的想知道！
结果也可想而知，方景序挨揍了，而且挨得不轻……
青野守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方景序的痛叫声，不忍别过身子，捂住了耳朵，一边叹气。
这方大人，都不知道挨揍挨了多少回！
还是不长记性，屡次不改！
难怪主子每次都是“动手不动口”。
大小柔没有在屋里伺候，也是在外面……小柔看青野守在门口，便拿着一碗锅巴走了过来。
“吃吗？”
“啊？”
“啊什么啊？问你吃吗？”
“不……不吃了。”
“这很好吃的，真不吃？”
“小柔姑娘，我不爱吃这个。”青野尴尬的笑了下。
想起上次输给两姐妹，他到现在还抬不起头，那帮手下也没少拿这个事羞他。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知道今天主子过来找玉君姑娘扎针，肯定是往方宅的暗门过去，他本想找个借口躲一躲，可主子这么聪明，一眼就能识破他的心思。
他想撒个谎都撒不成。
没办法，最后还是来了。
原以为大小柔姐妹俩会像他那些手下一样，笑他两句。
没想到非但不笑。
小柔姑娘还热情的给他拿锅巴吃。
青野也就没那么慌了。
小柔听他说不喜欢吃锅巴，不解道：“这么好吃的锅巴，你竟然不喜欢？这还是我专门去厨房让人给我留的，想着你应该喜欢吃，就都留给你，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呢。”
“啊。”
“又啊，你怎么老喜欢啊。”
“不是，我……”青野嘴巴笨，说不出来什么乖话，也不知道怎么跟小柔解释说自己是真的不喜欢吃锅巴。
“算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小柔转身将锅巴递给姐姐。
姐姐却扭过身，捏酸道：“别人不要的才给我，那我也不要。”
小柔也不跟姐姐废话，干脆将锅巴往自己嘴里塞：“这么好的东西你们都不吃，那我自己吃，一会别嘴馋找我要。”
大柔看了眼青野，然后拉着妹妹到门角，问：“您是不是看中他了？”
小柔也不是矫情的人，干脆承认道：“是啊，他挺有趣的。”
“可是我也看中他了。”
“姐姐！”
“我是你姐姐，你得让我。”
“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姐。”
“大的还得让小的，我是你妹妹。”
“孔融让梨你知道吗？”大柔搬出了典故。
柔不吃这一套：“什么梨不梨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反正是我先看中的。”
大柔不服气，噘着嘴，活像个金刚。
青野不知道门角那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大柔将小柔喊过去说了什么。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听到门角那里传来了动静。
大柔和小柔，打起来了。
姐妹俩功夫很好，打起来那叫一个狠。
这给青野都看傻眼了。
动静很大，引来了宅子里的下人们过来围观。
有人问：“怎么回事？两姑娘怎么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可要不得，赶紧去劝劝。”
“我不去，万一伤到我怎么办，你看大柔和小柔的体格，胳膊一抡，能给我劈成两半……我不去，你去。”
“我……我也不去，大柔小柔拳头比碗还大，我这小身板，遭不住。”
“那咱们就看着吧。”
“对对对，看着吧。”
……
青野一脸纳闷的看着姐妹俩打架，人也是懵逼的。
屋里，方景序像只软柿子一样蔫在罗汉床上，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商亭羡。
这顿揍，他挨得不冤。
所以被打了也没说话，谁让自己嘴贱，非
要问那些问题，在商亭羡的底线上蹦跶。
商亭羡瞅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递给方景序。
方景序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往后倒了下，生怕是又来揍自己的。
“什么东西？”
“方子。”
“方……子？”
“玉君姑娘给你开的方子。”
“啊？她怎么知道我会被你打？”方景序满脸诧异，“不是真会未卜先知吧？”
吏部的文书刚到他手里，玉君姑娘就知道他官复原职了，这个事，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回好了，又添了一件！
商亭羡看着他那副震惊，又像是被吓到的样子，说：“这是给你膝盖受伤开的方子，你膝盖现在虽然好了，但玉君姑娘担心会落下病根，老了会受罪……让你照着这张方子上的药，喝了一些时日。”
方景序长松一口气。
差点真以为玉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他双手接过那张方子，感动得眼泪汪汪道：“还是玉君姑娘心疼我，哪像你，铁石心肠，恨不得一刀宰了我！”
“胡说什么！”
“你看，你给我打的。”方景序眼泪都掉出来了，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睛控诉道，“你让我这样怎么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