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序不耐烦了,大骂一句后,便挽起袖子要到甲板上去厮杀。
真当老子拉虚脱没力气?
好在青野解决完上面的人正好下来:“方大人,你进去,外面交给我。”
“你家主子到水里救人去了。”
“有主子在,玉君姑娘不会有事的。”
青野让林从淮扶他进去。
林从淮也很听话,拉着方景序不准他上甲板。
方景序挣扎道:“从淮兄弟,那是你祖母,你不担心?”
林从淮当然不担心!
因为他知道玉君的身份。
他将方景序拉了进去。
面对人多势众的黑衣人,青野和那些暗卫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他们逐渐被逼进船廊……
也在就这个时候,船尾忽然涌现一群身着黑甲的护卫,他们刀剑之快,冲散掉了这群黑衣人。
青野看着眼前的场景,纳闷道:“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这些人不是敌人!
而是来帮他们的!
水里。
玉君身中一剑,身体被河水擒住,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正沉沉的往下坠。
她眼睛里沾了白色粉末,视线模糊。
逐渐看不见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过去的四十年,她在棺材里死
而复生,生而复死,就这样周而复始一遍遍的体会那种窒息绝望的感觉,若不是心中那一点执念始终支撑着,她的精神意志早已经消磨掉了。
就在她的大脑要快被空白占据时……突然有一道力量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
她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是商亭羡。
商亭羡将她身体托起来的同时,也几乎不带犹豫的将刺进她胸口的那把剑拔了出来。
痛!
玉君能感觉到痛!
一时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染红了河水。
将他们裹在一团血水中。
就在剑抽离身体的瞬间,玉君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力量,也没那么沉重了。
可窒息感,冲撞着她的大脑。
商亭羡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双唇覆盖到她的双唇上,像当初玉君给他渡气那样,现在他给她渡气。
玉君发紧的喉腔终于送进来一口气。
但刚刚窒息过……
虽然气上来了,但她也慢慢晕了。
商亭羡很快将她托到了水面上,暗卫们使力刚两人拉到船上。
原本刀光剑影的船上,随着那群黑甲护卫的出现……
已经风平浪静。
甲板上横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鲜血染红船板,触目惊心。
那群黑甲护卫也重新回到了后方的大船上。
方景序看到商亭羡安然无恙上来,松了一口气,但再看玉君,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
“赶紧靠岸,去找大夫。”方景序急得跺脚。
商亭羡道了句:“不用,继续开船,停下来只会更危险。”
“可是玉君姑娘她……”
“她没事!”商亭羡浑身湿透,不顾自己身上的寒气,抱起昏迷不醒的玉君就往二楼去。
踩着尸体将她送到了房间里。
云柳照玉君的吩咐,带着如修躲在房间里,门被商亭羡撞开的时候,两人都吓到了。
但在看到商亭羡抱着浑身是血的玉君进来,云柳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颤颤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如修更是吓得哭了出来:“仙女姐姐。”
商亭羡将她放到床上,声音低沉的交代云柳:“先给她换衣服。”
云柳虽然惊慌失措,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商亭羡则拉着如修出了房间。
“杯子哥哥,仙女姐姐受伤了吗?”
“如修,她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仙女姐姐身上好多好多的血。”
“那不是她的血。”商亭羡知道如修性子单纯,不想让他担心,只能撒谎
安慰他。
“那仙女姐姐是怎么了?”
“如修,你先去楼下。”商亭羡吩咐青野,“带他下去。”
“不,我不去。”如修不肯,“我要守在仙女姐姐身边,我要等她醒来。”
他就站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
商亭羡也罢!
青野说:“主子,您也赶紧去换身衣裳吧。”
他点了下头,房间就在对面,他进去换了一身干衣裳出来了,云柳也给玉君换好了衣服,抱着那堆血衣出来。
幸好玉君伤口愈合的快,没叫云柳发现她身上有伤。
商亭羡领着如修进去看她。
玉君躺在床上,还没醒来。
如修不敢大声说话,默默坐到床边的地板上,眼睛不眨的看着玉君,轻声呢喃道:“仙女姐姐不怕,如修在,如修会陪着你。”
商亭羡知道她的身体不会有事。
只是醒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松懈下来后,他感觉胸口发紧,为了不影响玉君休息,他转身出门,在外面剧烈咳了几声。
竟咳出了血。
青野看到了,担心道:“主子……”
商亭羡抬手打断他:“没事!外面如何了?”
青野说:“差点就支撑不住了,还好后面大船上来了一群黑甲
护卫,那些黑衣人见形势不对,逃走了几个……主子,后面大船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商亭羡眸光紧了紧,没说话,转身去到甲板上。
船在继续前行。
方景序拖着虚弱的身体,在满地的尸体间穿梭着,看到那几具被掏了心脏的黑衣人时……他突然想起了花灯会那天,在巷子里发现的那具被掏了心脏的尸体。
这一刻。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不是吧?”他诧异的看向商亭羡,不敢相信道,“你早就知道了?”
商亭羡神情淡淡的点了下头。
方景序捂着胸口,看向玉君的房间,震惊无比。
玉君姑娘啊玉君姑娘。
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河岸的密林里,几个黑衣人有幸负伤逃走。
他们看着越来越远的两艘大船,其中一人道:“那些身着黑甲的人,到底是谁的人?身手这么厉害。”
“还能有谁!”
“什么意思?”
“我们只顾着杀方景序,却忘记后面那艘大船上的人。”
“谁?”
“平阳王!”
“平阳王?他不是四十年就去封地就藩吗?难道……他也要去京城?”
“看来事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