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跃回来后,让他带你去医院做检查,该起诉赔偿的一分不少。”
童然听了喜极而泣。
他终于承认她和封跃的关系了。
至于为什么,她不想去问。
不管是为了弟弟的名声,还是单纯为了他,这都不重要。
即使她之前发过誓,不再介意封羽臣的态度,但他毕竟是封跃的大哥。
童然知道,自己打心底里还是想要他的认同,想要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或许是因为孕妇情绪更加敏感,易动容,她这会儿子感动上了头。
“谢谢大哥!”
门口,一直得不到童然回应的封羽臣自嘲一笑,刚迈开步子要走。
他想,之前对她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
要原谅自己才有鬼。
听到童然的称呼,他当场石化,额角的青筋微微抽搐着。
顿了两秒,拳头握紧咯吱作响,
最终,他也没憋出半个字来。
漆黑的走廊里,封羽臣一向镇定沉稳有力地步伐乱了几拍。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压了压警帽的帽檐,嘴角微微上扬。
医院病房里,
童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接过封跃送到手边的热水抿了一小口,又继续说,
“之后,封跃回来,就带我来医院了。”
丛榕听着她遇到的惊心事儿先是紧皱着眉头,最后终于舒展,
“太好了然然,封家大哥终于肯认同你们的关系了,这样你和封跃就可以大团圆趁着肚子还小,什么时候操办婚事呀,哦对了,千万要等我的腿上好起来。”
丛榕握着她的手开心地想掉眼泪。
忽地,她还想到了一个人。
“那孟珂她……那晚你们走后,我看那丫头挺伤心的喝了不少闷酒还吐了我一身……呀,霆秋为了救我把它给扔在那里了?人没事吧。”
她看着季霆秋,心中透着担心。
童然听后笑着说,“她没事,封跃就是去接她耽误的事情,孟珂听说我出事后打来电话,她说她不执着了,说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一定要找一个比她姐夫要优秀一万倍的人回来。”
“榕榕,我还要谢谢你开导她呢。”
童然觉得现在就像做梦一样。
压在身上六年多的担子在一夜之间卸下,她开心的眼眶旋着泪花。
丛榕看着她的模样也为之动容。
为了缓和眼泪,她哽咽着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你是孕妇别哭了,宝宝也会跟着你在肚子里哭呢,什么时候预产期呢,我作为姨妈可要准备一份大礼,还有,花月花雨可要当你的花童哈。”
“嗯嗯,我们都团圆了,你们也是。真好呀,突然觉得呼吸都是畅快的。”童然感叹一声。
封跃在一旁看着她脸上俏皮的小表情,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圆润了一圈的脸蛋,目光中全是宠溺和温柔。
听着这话,丛榕和季霆秋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
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谁也没有说话。
封跃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他感觉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
“好了,宝贝,我们回家睡觉休息,宝宝也得休息,丛榕也要休息好才能尽快恢复参加我们的婚礼,走吧。”
说着,他扶起童然往门口走。
“老季,大半夜的悠着点呐,心急吃肉容易噎着,慢慢地吃才能长久。”封跃阴阳怪气地挥手调侃。
“滚,信不信拔了你的舌头。”
季霆秋脸上划过三条黑线,恨不得给他一脚。
门口封跃和童然的窃笑声渐渐消失,房间内又安静下来,季霆秋关了灯走到丛榕身边。
丛榕看着他黑着脸尴尬地笑着,
“呵呵童然被封跃带坏了,睡觉吧。”
季霆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没关系,我也会把你带坏。”说完他突然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一阵凉风钻进热乎乎的被子里,
丛榕凉的刚想打哆嗦,随之被一副温热的身体搂住,瞬间又逼走了寒气。
季霆秋用大腿夹住她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将她的上半身全部圈进怀中,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进她的病号服中。
他一遍又一遍的的捋着丛榕的后背,“太瘦了,明天让王嫂给你煲汤喝。”
“那你找一个丰满的抱着舒服一些。”丛榕不满地努了努嘴巴。
她就是吃不胖怎么办。
“睡觉,再瞎说我不客气了。”
季霆秋用下巴颏霸道地抵住她的头心强迫她睡觉。
听到他口中的“不客气”,丛榕瞬间不敢再动半分。
床上那档子事,季霆秋确实有那个本事能让她连连求饶,恨不得一闭眼去了天上。
许久后,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丛榕偷偷睁开眼睛。
将身体从他的禁锢中微微挣脱出来后,借着月色,她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
高耸的眉骨上一双浓密的剑眉还是微微蹙起,挺翘的鼻梁下性感的双唇轻抿着。
丛榕忍不住抬起手指摸着那扎手的青绿色胡子茬,一根一根的摩挲着,随后照着他笔直的下颌线描绘着他的轮廓。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或许是被童然的事情感动,丛榕终于有勇气回忆起他们过去的六年。
她想要看清自己的心,想知道自己到底该“去”还是“留”。
那些她一直不愿意去揭开的往事在眼前浮现。
泪水,苦涩,挣扎不出的泥潭,他嘴上冷漠,行动上却从未想远离她。
还有,祁钰的事真相大白后,他的愧疚和无言守护,他意外出事后自己的绝望……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滴入床单,
“时雨,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丛榕忍不住抽泣起来。
有她在,她对阿泽的愧疚和亏欠就可以抵消了。
景泽自始至终没有怪过她,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悲剧始于容静娴对他的觊觎。
所以,他欠她的。
但,丛榕不这样觉得,
如果爸爸妈妈没有车祸离世,她就不会这样惨。
好歹她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会有给她避风港的父母,就不会那么不幸。
车祸的事与阿泽扯不上半分关系,他根本就不必亏欠。
想了许久,丛榕感觉有点累了。
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很久,直到心中的罪孽感消弭殆尽,对季霆秋的不舍又涌上心头。
于是,她做了一件更大胆的事情。
抬起指尖拂过他凸起的喉结,打了几圈后又继续向下,紧接着是壁垒分明的胸膛,那紧实的腱子肉着实让她红了脸。
她想,还好关了灯,季霆秋也睡了,
现在除了天知地知,谁也不知道她这么流氓。
葱白的手指继续向下,
路过平坦坚实的小腹,在摸到几根毛茸茸的东西时,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做贼心虚一般抬头看男人有没有醒。
“呼~”
还好没醒。
丛榕犹豫了几秒钟,不敢继续前进,可她此刻心里痒痒,偏偏想一探究竟。
她心中想着,“丛榕,你可真下流啊。”
思考了半分钟后,她抽手打算原路返回。
忽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哑哑的,似乎在极力克制。
“你可以继续。”
话音刚落,季霆秋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