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丛榕。”
低沉疲惫的声音透过听筒直击她的耳膜,丛榕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上面一直在跳动的阿拉伯数字明确显示两人的确正在通话中。
“你……你是……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压抑已久的思念和失去他的痛苦再度涌上心头,回想起她向祈求了上千次,希望他能活着。
只要他能活着,哪怕是和祁钰在一起她也不介意了。
数日来的虔诚祈求瞬间变成了诉不尽的委屈,她刚想埋怨他不告而别又害怕现在只是一场梦,一开口便会碎掉。
“在家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到。”季霆秋温柔地哄着她,像呵护手心里的宝贝一般温柔。
听着两人诉说着心中的思念,祁钰麻木的别过头望向车窗外。
她的心死了,
彻底死在李勒为了她下跪死去的那一刻。
顾煜扬说得对,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自己瞎了眼的爱情害了最爱她的人。
若是六年前,哥哥死在季霆秋的枪下时,她就醒过来了该多好。
今后的祁钰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是为了哥哥和李勒活着,而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害他们失去生命的人堕入地狱。
他们一定会日日饱受精神的摧残直到死为止。
“丛榕,你失去了一个孩子就比我痛苦么?不,远远不够,一个孩子怎么会够……”祁钰在心里想着,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弧度。
“嗯……和睿书言一起等我。”
挂断电话后,季霆秋别过头去看着面露微笑的女人目光瞬间失去了温度。
“你不需要再盘算什么主意,我不杀你是看在睿书言和孩子的面子上,一会见了睿家的人你就自求多福。”
电话那边,丛榕盯着挂断的电话许久,时不时点开通话时间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妈妈,可她自回到京城后一直在医院寸步不离的陪护。
随后她打算翻出童然的号码,顺便问问她今晚为何没有出现在顾老太太的生日宴现场。
半个月前,顾煜扬同样邀请了童然赴宴,而且宴会的前一天她们还电话沟通过在顾家碰面。
没想到的是,
寿宴开始前的一小时童然的手机突然关机,怎么也打不通。
他们在顾家没有碰面,顾煜扬也说没有见过她。
正想着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祁钰狰狞的笑脸,随后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冷得透彻。
“会不会是祁钰……”
这样想着她赶紧按下了拨号键,还好,电话没有关机。
十几秒后,听筒里传来童然像蚊子一样的说话声。
“榕榕,你等我一下,我穿好外套。”
借着月光,童然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处境脸不由得通红。
被窝里,她正不着寸缕,最尴尬的是一双健硕的长腿将她死死的压住不能动弹,而那双腿的主人正酣睡着。
她轻轻地扭动着身体,打算一点一点地从封跃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就在最后一只胳膊即将抽出来时,一直一只温厚有力地大手直接揽住她的腰将人重新拖回怀中死死抱住。
“不许走你打你的电话,我抱我的媳妇儿。”封跃不满地往她的脖子里拱了拱透着浓浓的鼻音。
夜色中,童然的额头顿时划过无数的黑线。
电话那端,丛榕就算再吃迟钝也反应过来对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又怕童然尴尬赶紧捂住嘴巴。
“然然,封跃可真行,大老远的追来京城,你们和好了吗?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回去,我觉得你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顾煜扬说他有一个好哥们人超级帅,关键是会疼人,改天我带你去见一面呗。”
丛榕故意用能听见的声音打趣道。封跃
“啊~”
电话里传出一声低吟,童然慌忙说道,“榕榕我明早给你打回去哈,告诉顾煜扬我答应他了。”
“没问题,他很靠谱。”说完丛榕笑着挂掉了电话。
她下意识的祈祷了起来,“希望童然和我都能和相爱的人白头到老……”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季霆秋到达还有四十多分钟,她赶紧掀开被子跑进卫生间,随意拉开抽屉找到吃灰的面膜敷上。
这半个月除了熬夜哭还是熬夜哭,她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憔悴苍老了许多,两个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现在她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是什么心情了,撕开面膜时不由得轻哼起了最爱的小曲,想象着一会见面时的样子,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电话那端,童然生气地捶了使坏的男人一拳,“为什么要打扰我和榕榕讲电话,你还想怎么样?”
今晚原本应邀去参加寿宴,没想到打开公寓门的刹那差点被吓掉了魂。
“顾煜扬给你介绍的对象会疼人?我不会么?你说!”封跃睁开眼睛盯着身前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不是老季告诉我你和顾煜扬混在了一起,再晚几天你是不是敢和别人闪婚,嗯?”
封跃越说心中的醋意越大,手渐渐地不老实起来。
“为了甩掉我竟然想稀里糊涂的找个花花种马嫁了,童然,我以前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勇气。嫁给别人都不怕,为什么不敢嫁给我,你说!”
灵活的手指惩罚着女孩脆弱敏感的神经,引得她连连失声低吟。
几声娇喘的声音再次唤醒了封跃原始的欲望,看着身下美好的只属于他的女人,他没有再多想便吻了上去。
强势霸道的吻着她倔强的嘴巴,宣泄着被抛弃的委屈,很快童然在剧烈的身体冲击下节节败退,不得不哭喊着求饶。
谭青手提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走出电梯间,一步一顿,赤裸的双脚干黄没有血色,只有脚后跟新增了几处鲜红的磨痕。
缓缓地掏出钥匙,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液体肥皂的黏着感让谭青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狰狞,眉头拧出了深深地川字纹。
她猛地拉开门,一股浓重的洗衣液香味立刻冲进鼻腔,谭青踢掉鞋子,愤怒地目光射向客厅一角的男人。男人正在擦拭墙壁,巨大的开门声仿佛与他无关,机械摆动的胳膊没有停下的打算。
“严峻峰你他妈又犯病了,为什么躺在医院的不是你!”谭青嘶吼着,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眼神更是要把人生生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