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头痛欲裂,他的身体宛若坠入了冰窟。
“丛榕……”
幸好丛榕不在,应该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糊涂事。
想到这,季霆秋稍微松了一口气,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直到电话里传来花月的抽泣声,他才意识到女儿还在听着,
“花月,乖乖在家等着,爸爸和川叔叔马上过去好吗?”嘱咐了几句后他连忙挂掉电话起床穿衣。
这时,床上的女人缓缓起身,被子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了丰腴雪白的上半身,一双美眸正含着热泪委屈地望着他,
“霆秋……”
“祁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季霆秋微眯着眼眸语气冰凉。
除了丛榕他绝不可能让其他的女人近身。
可昨晚喝断片后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忽然,他想起了封跃。
说不定封跃可以给他作证。
“你在哪里?”
电话那端,封跃的声音萎靡不振,
“我被送回封家了,我哥现在要软禁我,老季你可以给我作证,我昨晚是和你去的酒吧对不对?”
他的话还未说完,季霆秋就挂了电话。
见男人如此生气,祁钰抓紧了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霆秋,你别生气,昨晚我刚好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发现一个舞女要给你下药被我及时拦住了,我只想把你送回来,可是,你的力气太大,我……我根本就挣脱不了。”
“我不怪你,这件事我亲自去和丛榕解释。”说完她赤裸着身体从被窝里走了出来。
晨曦的光线在她身上投下恰到好处的阴影,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细腿,所有的美好一览无遗。
季霆秋下意识地背过身去,脸色又沉了几分。
“祁钰,抱歉我喝醉了,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丛榕,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补偿你。”他深吸一口气,话里没有一点温度。
“什……什么?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霆秋,我说过了我没有怪你酒后乱性,你凭什么用钱将我定义成一个卖身的女人!”
祁钰脚下一软,不敢相信他竟会用钱来羞辱自己。
这一刻,心底的恨意几乎要失控咆哮出来。
她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将狂风暴雨暂时按压住。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也没有遗憾。不要亵渎我对你的感情。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慢慢地走近,从背后环住男人精健的细腰。
后背传来山峰起伏的柔软触感,季霆秋瞳孔一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眸子瞬间冷下来,强行将祁钰的手掰开跨出一步远。
“祁钰,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昨晚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会尽量满足你提出的任何条件,只要你可以将这件事放下或者彻底忘。”
闻言,祁钰蓦的怔了一秒,随后忍不住崩溃失声,
“已经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丛榕怀着别人的孩子你可以不嫌弃,我的青春还有身体都给了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季霆秋,我第一次这样恨你!”
“我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丛榕,六年前是她,六年后还是她,这辈子都只认她。”
季霆秋笃定的说道,眼中蒙上一层柔情。
见此,祁钰胡乱地擦掉眼泪套上连衣裙跑了出去。
她最宝贵的第一次
在这个男人心中
竟激不起一点浪花!
如果六年前知道自己会输得这样彻底,
她不会让哥哥搭上自己的命。
“错付了十几年,原来是你不值得!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为我哥哥的死付出代价!”祁钰心中呢喃着,目光变得狰狞可怖。
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为了季霆秋做了几次好人罢了。
既然不值得,
那就不配再享受她的仁慈。
看着祁钰悲愤的背影,季霆秋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他真是该死!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喝醉酒惹出麻烦。
这件事一时半会平息不了,但愿丛榕会听他的解释。
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短信,他随便换了一身衣服后赶往医院。
余川已经将孩子送去了幼儿园,并且刚给丛榕办好住院手续。
车子一路飞奔,他有几次心不在焉地差点撞到横穿马路的行人。
半个小时后,病房门嘭的一声从外打开,季霆秋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暂做歇息。
病床上的女人见来人是他直接背过身去。
余川左右扫视一眼,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心底涌出一万分的无奈,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董事长,我已经给少夫人办好了住院手续,医生说只是着凉了输液完退烧就可以出院。”说完他将检查报告单双手递上。
季霆秋认真地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回季家接了王嫂去花园小区照顾花月和花雨,哦,对了中午做点营养餐送来医院。”
“是,董事长,少夫人,我先走了。”余川退下后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到走廊的脚步声。
宽大病号服将她的身体衬得更加单薄,见此,季霆秋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说好的给她一点时间慢慢走出来,
是他太心急了才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
“丛榕,感觉怎么样,我试试还发烧吗?”
季霆秋语气温柔,说着便挽起袖子坐在床侧,可刚抬起胳膊便被女人无情地打掉。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理解你的心情,宝贝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跨越六年又走到了一起,不要轻易放弃好么?”他再次试探地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
丛榕没有拒绝,任由他深深地,紧紧地,握住。
见此,季霆秋瞳眸亮了亮,心底的黑暗也扫清了几分。
她愿意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