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是那个笨嘴拙舌的二木头吗?一说话能气死一屋人呀。
走出老宅后,他还得意洋洋的跟娘子保证,自家的东西,谁都别想惦记。
“爹,相公走的时候,不是说了雇短工吗?你怎么不听啊。”
云苓出游白马寺的计划,被爹给拒绝了,理由就是地还没浇完呢。
“嘿嘿,咱家地里有井,就是多花点功夫,要什么短工?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爹舍不得。”
好吧,小农思想一时也难扭转,便打算带着娘去,
“娘,明天咱们去接姥爷和姥姥,顺便送节礼。”
他们住在山里,更是很少逛庙会,
“明天爹也去,接他们过来多住几天,省得你娘老惦记着。”
吴氏去炕柜里摸了半天,找出了两双新鞋,
“本想给二老也做身衣裳,可惜没时间了,等他们来了再做吧。”
女儿给了她五两银子,还一再强调是私房钱,愿意怎么花都行,便想着孝敬了爹娘。
“喏,我买了银簪子,有姥姥的,也有舅娘的,娘分一下,明天带过去。”
“你,你这是挣了多少钱啊?怎么买了这么多。”
云苓没忍住,说了刘老爷的事,一百两银子呢,买这些不算多,同时也给爹娘敲个警钟,齐明华贼心不死,一个村里住着,可别中了套。
云二柱一听,心里那个气哟,还敢打他闺女的主意?做妾?去他娘的!
“只要咱闺女主意正,什么鬼都不用怕,哼,不过是个秀才,这要是做了官,也是个大奸臣!”
“娘,你听戏文听多啦?他就是做官,也是个小喽喽,大奸臣可够不着,对啦,我带了酒回来,姥爷不是喜欢喝吗?明天都带上。”
二柱早就围着转了几圈,他平日很少喝,那不是没钱么,一听都要送走,立刻不干了。
“人家闺女都疼爹,只有我闺女心狠,让爹看着喝不着。”
那幽怨的小眼神,一下子逗乐了娘俩,
“爹,你不是常说,喝酒误事吗?怎么也想喝了,放心吧,这是你闺女酿的,啥时候想喝都有。”
啊,几天不见,闺女又长本事了?爹娘是真不懂,酒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要有时间的沉淀,如果不是空间这个杀器,哪有这么快哟。
三口人整整齐齐的上了牛车,赵四跟二柱打趣,原来他也知道端午要回岳家,以前可从没见他去过,
“呵呵,你丫头都这么大了,你这可是头一遭哟。”
是啊,那时候没钱,后来有了钱,却一堆糟心事,他不提娘子也不说,这次要不是闺女,还想不起来呢。
“听说白马寺要办庙会,你可多跑几趟,能挣不少钱吧。”
“嘿嘿,咱这就是个辛苦钱,全凭着乡亲们呢,对了,你这是啥呀?包的这么严实。”
二柱买了四人的票,其中就有行李,可赵四好奇啊,去岳家都是四样礼,提溜着就行,怎么还整这么大?
“这可是好东西,嘿嘿,孝敬丈人的,你不是说我无礼吗?这次补全喽。”
问了半天,他就是不说,赵四心里挠啊,快到地方时,才掀起了一点缝,让他闻了个味,
“怎么样?香吧,嘿嘿,回头来我屋里,老子请客!”闺女应承了,还会给他整一坛。
吴家坳顾名思义,就是山湾处一小块地方,陆续有二十几户人家在此落脚,大多都是猎户,这里的土地散碎也不肥沃,种的粮根本不够吃。
外公家往里走不远,因为两个舅舅都分出去了,院落并不拥挤,里面只有三间上屋,还有两间棚子,放些杂物,院墙也不高,她站在外面就喊上了,
“姥爷,姥姥,你们最心爱的外孙女来啦。”她在这里住过三年,看着围墙都亲切不已。
“哟,真是阿苓,老头子快出来,女婿来了!”
外婆包着个头巾,从厨房跑了出来,应该是正做午饭,这里也是吃两顿。
只见一个健壮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抬眼看着外面,
“真是女婿?开门呀,傻了不成?”
大门虚掩着,可二柱手里拿着东西,正吭哧吭哧的挪着酒坛子,
“爹,娘,我们回来了,”
吴氏抱着娘,眼泪流了下来,她不知有多久了,没在家过端午节,看着院子里的五毒香囊,想起了儿时的快乐。
“哭什么?没出息,阿苓过来,让姥爷看看,嗯,这招婿就是好,不光长个了,身子骨也壮实些,不用愁了。”
壮实了?云苓心里暗恨,不就是糕饼太好吃了,让她停不下嘴,这点肥肉得赶紧减!
“爹,我也壮实了,快来接接,这大过节的,大哥他们怎么没回来?”
“你走外家,人家不走?哟,这是什么?这么沉!”
“嘿嘿,好东西,爹肯定喜欢,娘,我饿了,先给口吃的。”
这女婿是一点不客气,可人家老两口就是稀罕,姥姥忙去厨房端了一碗凉面,
“刚拌好的,你先对付一口,我这就去杀鸡,中午咱们吃好的。”
“别,别杀鸡,我们带了肉,真好吃,娘子也来一口。”
说完就往吴氏嘴里递,这么大胆的行为不挨训吗?这可是古代呀,可她惊奇的发现,外公竟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爹做戏呢,原来是投其所好呀。
“这是酒?味道香醇,不对,你这是哪里来的?”
姥爷是真识货,叶星笑着说,
“我酿的,舀一点尝尝?”
“你?那得赶紧尝尝,我宝丫都会酿酒了?”
云苓想了起来,她在这里的名字就叫宝丫。
老人家小小的抿了一口,慢慢咂摸着滋味,半晌才抬起头来,
“这个酒蒸过?”
云苓心里一震,这是遇到行家了,她上次在酒楼喝的,就是原酿,虽然度数还行,却是浊酒,可自己这个是蒸过的,不光度数高,也更加香醇。
“是的,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胡人,买了他的东西,一高兴便教了蒸酒的法子,
他们都没发现,以为是我酿的,哈哈,只有姥爷厉害,就是买了浊酒蒸的,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