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夜跟着皇甫剑心上了山,进了天剑门。
由于多年的荒废,如今天剑门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断壁残垣,被大雪覆盖。
“皇甫剑心,你都多久没回这里了?”
李君夜看着这荒凉破败的天剑门,不由向皇甫剑心问道。
“大仇未报,我无颜回来面见师父和师兄弟们……要不是你帮我杀了铁木心,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皇甫剑心此时情绪也有些低落,不过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对李君夜笑道:“不说这些了,去剑冢吧,正事要紧。”
“好。”
李君夜点头,和皇甫剑心一起来穿过荒凉的天剑门,来到了后山一处山谷。
这里是一片沉寂的古老遗迹,整个山谷都被厚重的白雪覆盖,大量锈剑穿插在山谷当中,它们剑身上的锈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李君夜走进山谷,能够看到山壁上刻着数不清的剑痕,那些剑痕看起来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每一道剑痕都充斥着沧桑与厚重。
“这里就是我们天剑门的剑冢,这里的每一把剑,都是我们天剑门前辈留下来的,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一点也没变。”
皇甫剑心走进山谷,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被师父带到这里来的时候。
“这里的剑……似乎都有灵性。”
李君夜扫去一柄锈剑上的白雪,能够感觉到那锈剑内部存在着微弱的内力,似乎是在等待着有缘人唤醒。
“嗡——!”
这时,李君夜摸的那柄剑发出轻微的剑鸣声,剑身开始微微颤抖,上边的锈迹脱落,露出寒芒。
“这是?”
李君夜看到锈剑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看向皇甫剑心。
皇甫剑心笑道:“你果然是天生的练武奇才,随便摸一把剑都能够得到宝剑的承认。”
“按照天剑门的规矩,既然是你唤醒了这宝剑,那此剑就归你了。”
“这就被剑承认了吗?”
李君夜将那锈剑抽了出来,只见宝剑闪烁寒光,不断震颤,似乎是在诉说喜悦。
不过还没等李君夜给这宝剑起名,太兮剑便自主飞了出来,剑身散发黑气,迅速缠绕住李君夜手中的宝剑。
下一刻,宝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锈,而且还变得脆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断掉。
“这……太兮是吃醋了?”
李君夜愣住,一脸诧异地看向皇甫剑心,“你遇到过这种事吗?”
此时皇甫剑心也有些懵,回道:“虽说这剑冢能赋予宝剑灵性,但像太兮这样,如同人类一般争风吃醋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是么……”
李君夜看向太兮,发现太兮的剑身也在微微震动后,似乎也明白了太兮的想法,立刻将手中的锈剑插回了地面。
随着李君夜放下宝剑,太兮就像是胜利者一般,围着那宝剑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李君夜体内。
皇甫剑心见到这一幕,连连感叹:“了不起……这真的太了不起了!李君夜,不知道这天下会有多少剑客会羡慕你这一柄与你心意相通的神兵!”
“太兮的确不错。”
李君夜知道太兮有灵后,便顺势夸奖了太兮两句,随即道:“走吧,去看看你们天剑门的镇派神兵,承天。”
“就在那边,跟我来吧。”
皇甫剑心带着李君夜来到一座石台旁,石台中间插着一柄生锈的铁剑,在铁剑旁边还有着一块黑石碑,写着“神剑承天,一剑开天”这八个大字。
“承天剑……”
李君夜看向插在石台上的铁剑,能感觉到这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铁剑内部,蕴含着一股不弱于太兮的力量。
这一刻,太兮又飞了出来,似乎要与承天争一个高下。
“太兮,冷静点,你们不是敌人。”
李君夜握住太兮剑柄,让太兮镇定下来,随即看向皇甫剑心:“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嘱咐的话,那我就尝试去取剑了。”
“嗯。”
皇甫剑心点头,“一切就拜托你了。”
李君夜深吸一口气,将太兮剑插在石台外的地里,空手走上石台,来到承天剑前,握住剑柄。
在李君夜握住剑柄的瞬间,他便感觉到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他全身。
下一刻,李君夜便发现这剑冢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皇甫剑心和太兮都已消失不见。
“幻境吗?”
李君夜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随后又发现自己握着的承天剑也消失不见。
“取剑的剑客啊……你想要承天吗?”
这时,一道沧桑厚重的声音传来,李君夜闻声看去,只见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老者。
“你是……”李君夜眼睛微微一眯。
“我便是承天的第一任主人,天剑老祖。”
天剑老祖淡淡说道,“我沉眠于此数千年,一直在等待着一位有缘人取剑。”
“年轻的剑客,接受我的试炼,向我证明你有资格成为承天的主人。”
李君夜立刻抱拳行礼:“前辈,晚辈只是受人所托来取剑,并不是想要成为承天剑的主人。”
天剑老祖似乎只是一道残念,并没有自我意识,没有回应李君夜的话,直接道:“小子,接剑吧!”
话音落下,天剑老祖和李君夜手中都凭空生出一把剑,随即天剑老祖便向李君夜刺去!
“这试炼是固定的吗?”
李君夜见天剑老祖并没有回应自己,也不再多说,持剑反击。
这剑冢中顿时剑气纵横。
虽说李君夜剑道造诣极高,但天剑老祖的境界更高,李君夜仅仅是和天剑老祖交手了数十招,便落于下风。
不过,李君夜本身并不是来求剑的,他对胜负并不执着,此时并没有焦急,反而在意起天剑老祖的剑招起来。
“这道残影的剑招精妙绝伦,远超这世间所有剑客的剑法,甚至我师父和二师姐都远不及他,我或许可以借此来精进我的剑术!”
想到这些,李君夜开始有意识地模仿天剑老祖的剑招,学习起来。
而让李君夜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开始学习起天剑老祖的剑招时,天剑老祖的进攻反而变得不凌厉了,开始有意放慢速度,让李君夜学习。
“这莫非才是试炼的答案?胜负不是关键,传承才是目的!”
李君夜感受到天剑老祖残影的变化,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精光,开始全神贯注的学起剑来。
这空旷的剑冢中,一老一小,以剑起舞,仿佛天地剑道,皆在他们的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