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弥伽望着两个英挺少年在面前俯首称臣,再次确认做首领夫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翘着唇角说:“都起来吧。”
下属端来点心和茶饮,几个人聊起天来。
尾崎红叶是个风雅的女人,话题信手拈来,太宰治又机灵有眼色,一点不冷场。
唯独中原中也拘谨不安,偶尔被问到话才支吾着答应一声,舌头都没捋直一样。
若叶弥伽身边都是些人精,极少见他这种类型,额外被挑起恶趣味,到最后只挑着话题同他说话。
“听说中也从镭钵街来,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之所以不叫他中原而是更亲近地称呼名字,是随着太宰治来的,他叫中也名字时的神态和语调都让人印象深刻。
中原中也:“垃圾场一样的糟糕地方,不值一提。”
若叶弥伽:“我从小病到大,最近才好。说来不怕笑,真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镭钵街那样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去,倒是格外想听听看。”
英雄不问出处,非要问些不光彩的过往不是件合宜的事。
但她神态恳切,眼中只有好奇,又姿容出众,气质不俗,给中原中也的初印象就极好,因此倒不让他觉得被冒犯。
他想了想,便组织着语言大致向她介绍了下镭钵街的情形,言语间也不可避免地透露了自己和羊的往事,又被若叶弥伽有意引导着,差不多把那些旧事缘由都说出来了。
“他们能在你无助贫微时收留你,是极难得的恩义,亦是情谊。”
听他说完,若叶弥伽有些感慨,“可这情谊虽极好极真,却抵不过时过境迁,移了心性,这情谊便也荡然无存,徒惹人叹息。”
中原中也也觉得怅然,“是啊,大家早就变了,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我也太迟钝了。”
若叶弥伽:“何必苛责自己,你没有变,变的人是他们,错的也是他们。重情义是你的优点,也会成就你。既然你珍惜这份情谊,就把它放在心底永远珍藏起来,也不用因为他们现在的作为污了它。”
她这话说得认真,也说进了中原中也的心里。
虽然事已至此,可在他心底,这份情谊也的确依旧是珍贵的,他并不想否定或者践踏它。
珍藏于心底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他终究感怅自责,“可我的确没履行好首领的职责,愧为羊之王。”
若叶弥伽有些惊讶,“现在的小孩子考虑事情都这么复杂沉重吗?你这个年纪,能找到适合自己又愿意做的事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中原中也愣了下,涨红了脸说:“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小鬼头!”
话说出口他有些后悔,好在若叶弥伽没介意他的失礼,只意味深长地望了太宰治一眼,说:“你的确是很少见的那种孩子,以后想必会长成不错的男人。”
这话听起来还不是把他当成小鬼看待?
中原中也不由腹诽,和他那同病相怜的冤种同僚对望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别开头去。
他和太宰治不对付简直像秃子头顶的虱子,不要太明显。
若叶弥伽:“你们俩都刚加入port mafia,年纪相仿,各有所长,要好好相处啊。”
尾崎红叶抬袖轻笑,“啊呀,夫人不知道呢,要不是首领下了死命令,他们俩凑一起就会打一架,一定会把port mafia闹得鸡犬不宁。”
一杯茶喝完又继了一杯,尾崎红叶看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向她先别,“审讯室还有客人等着我招待,夫人,我和中也先告辞了。”
若叶弥伽点头应了,觉得中原中也实在是个可爱又好相处的孩子,于是说:“中也,红叶太忙了,不能经常过来,你有空的话不如常来这里坐坐。”
刚开始虽然拘谨,可渐渐的中原中也觉得这位首领夫人虽然矜贵但不难相处,坐在花园里喝着茶和她聊天是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于是点头答应了。
这时系统却提醒若叶弥伽,【宿主,现阶段要注意和中原中也保持距离,否则有被剧情杀的风险。】
若叶弥伽很意外,【欸,接近他就有死的风险,这么邪门吗,port mafia都没办法保护我?】
系统:【对,就这么邪门。】
它不会吐露具体细节,但可靠。
若叶弥伽不是不信邪非要以身犯险的个性,这一闪念就改了主意,对中原中也道:“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应该不会当真吧?”
中原中也:“哈?”
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若叶弥伽眼神瞥到旁边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太宰治,慢吞吞地说:“mafia上下都知道我性格冷僻,爱安静 不喜欢见人。另外我这里已经有太宰这个常客,你再经常过来的话,多半会嘴碎议论些莫名其妙的事……”
“比如说,我不看功绩资历,就喜欢俊俏可爱的小男生之类的。”
若叶弥伽觉得这个借口说得过去,毕竟之前红叶就提醒过她有人嘴碎太宰治仗着脸好看围着她转。
于是望向中原中也道:“你可以体谅我的吧?”
体谅个屁!
中原中也怒了,“你这不就是说我是除了脸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吗?太过分了,我从来没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若叶弥伽一时间说不出话,尾崎红叶替她圆过去了。
“夫人是头一次见你,”
美丽年轻的mafia干部轻声道:“想在port mafia被看得起,树立威望得看你的本事。另外,不许对夫人无礼。”
中原中也忍了半天才把这口气咽下去,“对不起,我失礼了!”
转身就走。
他们俩走了,若叶弥伽望向唯一留在这里的太宰治,“我要去见林太郎了,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太宰治眨眨眼,满脸无辜,“去见老公还带着小白脸,不大好吧?”
若叶弥伽白了他一眼,自顾着去收拾了。
森鸥外是个工作狂,忙起来没日没夜也不觉得累,还要下属提醒才知道该吃饭。
可他现在已经养成习惯,每天下午到时间都会停下来,思索若叶弥伽是不是快来了。
今天他等得久了些,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面前花瓶里的绣球上。
“唉。”他一声叹息。
宽大的办公室除了他只有爱丽丝,永远精力旺盛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画画,头都不抬一下。
森鸥外受不了被她这样冷落,“爱丽丝,你知道绣球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异能力姑且搭理了主人一下,“花语这种东西,多半都是爱、祝愿之类的东西咯,还有什么新鲜的吗?”
只要不是偏门邪门的花,花语多半是爱和祝愿,这没错,那若叶弥伽何必只送这一种呢?
她的花园里有那么多种花,秋天开得少一些,她也不至于只能捡绣球送,这一天天送下来,森鸥外真怀疑她快把绣球撸秃了。
绣球花隐藏与爱语之下的寓意是耐力,无情残忍、背叛。
森鸥外:“她今天多半还是送绣球过来。”
爱丽丝:“她每天都会在绣球里绑一点桂花,很香咧,上次送来的桂花糕也好吃,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送。”
桂花是崇高,友好的意思,适合馈赠友人。
森鸥外抹了把脸,正色道:“爱丽丝,你觉得弥伽对我如何?”
爱丽丝:“你在不满什么啊林太郎?她对你很好啊。”
森鸥外不依不饶,“她对我怎么好?”
“从前她是大小姐,林太郎是个没用的医生,你想当首领她就支持你,你上位之后她也打心眼里把你当成首领敬重,现在好一点,可最开始的时候,你的手下里也没几个像她那样真心敬服你的呀。”
森鸥外:“对,就是这个,她敬重我,像待首领一样待我。”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就是从他继位成了首领之后。
若叶弥伽骨子里是个很傲慢的人,可自从他做了首领之后,她就小心翼翼,毕恭毕敬起来——外表看不明显,可对比她从前就再显然不过。
她现在就算提要求,也拐弯抹角迂回着说,生怕引起他反感,断然拒绝一样。
森鸥外哀嚎出声,“下属们这样敬重我就够了,我不想她这样,可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了,再这样磨下去,被磨疯的人肯定是我!”
谁管你怎么想?
他可爱的异能力腹诽着白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画画。
敲门声响起,森鸥外正下神色,看着下属推开门,他那年轻高贵,殊丽出尘的妻子迈步进来,怀中抱着捧绣球花。
“林太郎,今天还好吗?”
她抬眼望向他,幽深的黑色眼瞳闪动微光,只一个眼神,就像明亮温暖的春光般把一切纠结、动摇、痛苦统统抚平。
森鸥外的心情明朗愉悦起来,这根本无法用理智控制。
他再清晰不过地意识到自己爱着面前的女人,他如此渴慕她,需要她。
就算被纠结折磨,他也不肯相信她真的无情,会冷酷决绝到底。
“见到你就没有什么不好了。”
他叹息着说,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了。
“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宴会,最好能带女伴,你要去吗?”
若叶弥伽孤僻冷清,往日这种事森鸥外不会对她提起,现在他开口了,心里有八分笃定她不会拒绝。
果然,她犹豫了下,点头说:“好,我陪你去。”
森鸥外一点也不高兴,却还是笑着问:“对了,你会跳舞吗?”
那种场合最多跳跳华尔兹,可大小姐应该是不会的。
若叶弥伽:“就算去宴会我也不和别人跳舞,但有看过,应该不算复杂吧?”
森鸥外:“你肯来就再好不过,到时如果愿意跳舞,不用有什么顾忌,只管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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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免费阅读.[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