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请!”
话音刚落,赵铮尚未开口,一旁的孙骁便已然壮起胆子上前。
怒视着陈虎象,寒声冷喝。
“放肆!”
“你不过区区将军,见到我们殿下,为何不叩拜行礼?”
就算是南越兵圣,也不过只是将军而已。
论身份和地位,还远远无法与秦王殿下相比!
呵斥过后,他又下意识偷偷瞅了眼赵铮,不知自己所做是否妥当?
这一次,殿下专程带他前来,可不是要让他在陈虎象面前畏畏缩缩的!
赵铮就只是负手而立,平静地与陈虎象对视着。
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流露。
可陈虎象身后,莫剑典的脸上却是一下子升腾起一股怒意。
“找死?”
“堂堂大越兵圣,何须向你北盛区区皇子行礼?”
“今日我义父能够召见你北盛秦王,便已是给了尔等机会。”
“莫说是这小小秦王,纵使是北盛皇帝,在我义父面前,也该向我义父行礼!”
那赵铮都未曾发话,这一个小小的北盛罪臣,竟也敢羞辱他义父?
陈虎象随意挥了挥手,并未让莫剑典再说下去。
只是淡然一笑。
“秦王殿下,本将与你此次见面,也用不着耍这些微末伎俩了。”
“不妨先喝口茶,再行商谈?”
听到此,赵铮眉头微挑。
不玩这些虚的?
那他倒要看看,这老阴货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你我两国之间,本就是血仇,也的确不用计较这些礼数。”
“那你就直说吧。”
“找本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说着,他随意在陈虎象对面落座。
陈虎象却是不紧不慢地给赵铮斟满了一杯茶水,推到赵铮身前。
“难得殿下这般直爽。”
“那本将便直言了,此次请殿下前来,实则是想要与殿下共商云州战事。”
“先前殿下胜了一场大战,我大越兵力也因此锐减。”
“若双方继续开战下去,最后,只能注定双方都要损失惨重!”
“尤其是,这份代价,北盛应当承受不起!”
话落,他轻轻抿了口茶水。
似是在等待赵铮的反应。
赵铮眉头微挑。
这一番话,听起来倒是坦诚。
只不过,陈虎象对这一战,倒是充满了信心。
“何以见得,我大盛便必定承受不起这般损失?”
“能不费吹灰之力,歼灭二十来万南越贼军,便能轻易除掉所有来犯的贼军。”
“陈虎象,若今日,你是来劝降的。”
“那你可就太令本王失望了!”
这般大张旗鼓的见面,陈虎象要只是为了劝降而来。
那这南越兵圣在他心中的印象,便要大打折扣了!
陈虎象笑了笑,语气平静。
“秦王殿下,莫非你未曾考虑过,与我大越铁骑血战至最后的后果?”彡彡訁凊
“我大越,依旧有着八十万人马。”
“纵使是用人命来堆,也能填平云州城的沟壑。”
“届时,双方血战,你们北盛区区五十余万人,果真要战至最后一人?”
“一旦云州城失守,整个云州,便尽在我大越掌握。”
所说的这些战况,的的确确就是事实!
孙骁心中凛然,眼下的局势,就连他都能看清楚。
更遑论是眼前这堂堂的南越兵圣了!
战场之上,最为可怕的,便是这种对己方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敌人!
赵铮的目光逐渐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这是在与他推演战况?
“这战况,当真会如你所推演的这般发展吗?”
“本王摧毁你南越粮草,此事,似乎并不在你掌控之中。”
“至于阮凌霄带着你南越贼军前来送死,本王不在意这是否在你预料之中。”
“但本王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
“自本王赶赴云州战场之前,就已经发下了话,要将所有来犯的贼人,全部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股凛然杀意!
听到此,莫剑典目光都不由剧烈闪烁起来。
将大越铁骑,赶紧杀绝?
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是,看着赵铮坚定至极的目光,他的心中却不由一震。
赵铮似乎对他所说,笃定无比!
这赵铮,是疯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