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越说头越压得越低。
她鲜少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卑微,自卑的神情。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才迟迟不跟我去领证的?”
“不然呢?”
她还以为祁年是不想跟她复婚了,后悔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林听瞬间松了口气。
“那件事不过是锦上添花,即便你真的不行,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离开你。”
“也不知道前些天是谁想霸王硬上弓。”
林听瞬间语塞。
脸羞得通红,心虚站不住,便想要提高声音倒打一耙。
“我那不是怕你有生理需求,不好意思提,所以才……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满脑子只想那件事的人吗?”
理论站不住脚的时候,就得打出感情牌,这些林听还是跟祁年学的。
“你不是,我是。”
他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凑到林听面前,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微眯着,嘴角噙着笑意。
“但我只想跟你做。”
林听想起昨晚上,那热情似火的一幕,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羞涩地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肉麻,不要脸。”
祁年厚着脸皮再次贴了过来。
“要什么脸?要你不香吗?”
祁年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搭在她的耳后。
林听的耳朵因为他的靠近,烫得吓人,他带着凉意的指腹,反而起到了降温的作用。
“听听。”
他丝绸般的眼神凝视着她,温柔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嗯?”
她呢喃着回应,带着些许喘声,清澈的双眸里,荡漾着欲念。
“我爱你。”
他说完便吻了下来。
又缠着林听翻云覆雨,不死不休。
等到他放过她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民政局都下班了。
林听站在镜子前,看着浑身被他留下的印记,双腿发软到走路都有些困难。
可再看此刻穿戴整齐,一副衣冠禽兽,不对,一副衣冠楚楚模样的男人。
面容轻松,神清气爽。
她内心感到十分的不平衡。
凭什么他看起来就那么惬意,她就累得像头耕了一晚地的牛?
明明他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啊。
林听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体力。
她不满地抱怨着:
“你还不如,不恢复呢,弄得我浑身就跟被车碾压过一样。”
祁年十分绅士的整理着西装袖扣,视线看向站在浴室镜子前的林听。
“你这属于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祁年走到浴室,靠在门框上。
“凡尔赛。”
“你还知道凡尔赛?”
林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心里泛着嘀咕,小说中不是说总裁都不上网的吗?
“你上网问问,谁家老公这么厉害不偷着笑?”
林听表示非常不认同。
“偷着笑?笑什么?笑我惨吗?”
“哪里惨?”
林听指了指身上的草莓印记。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出门?”
“这怎么了?”
祁年一副不理解的模样。
“别人看到我脖子上的草莓,不就知道我昨晚跟你那什么了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吗?没有才不正常吧?再说,别人知道给你种草莓的人是江城首富,还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祁年一副很是自豪的模样,欣赏着他一晚上的战果。
“你这是歪理。”
林听气呼呼的对着镜子,用粉底液试图将祁年种的草莓印记遮盖掉。
“我要是一个太监,你还会嫁给我吗?”
“嫁啊,为什么不嫁?”
林听没有丝毫犹豫,面上的表情坚定认真,仿佛祁年如果真的是太监,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她的回答倒是让祁年微微一怔。
心中闪过一丝灼热。
他不怀疑林听话语中的真假。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不能跟我那什么,你还愿意娶我吗?”
祁年没有丝毫犹豫。
“当然愿意,我又不是为了缓解生理需求才要跟你复婚的。”
林听又说道:
“那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了,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
“为什么不愿意?你又不是生育机器,我跟你结婚,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我选择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因为别的。”
祁年突然的表白,让她心潮翻腾,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一枚石子,瞬间激起阵阵涟漪。
她失神地盯着祁年看了许久。
“我这么好看吗?”
祁年的话将林听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将视线收回。
“谁看你了。”
“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民政局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不知道是谁,非得拉着我那什么,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民政局早下班了。”
“不得先去吃个饭?”
他推着林听去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就匆忙出门了。
吃完饭后。
他跟林听直奔民政局。
这次他让手下的人提前去取了号,他跟林听到了民政局就能直接办理手续。
两人坐在服务台前,将手中的证件递给工作人员。
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要复婚。”默契地说完彼此看了一眼,嘴角浮现笑意。
工作人员见两人郎才女貌,又是来复婚的,心情很好。
她将重新办理好的结婚证,按下钢印,微笑着递给两人。
“这次可别再冲动了,不是每一次冲动,都能破镜重圆的,夫妻之间要多多包容,更要学会珍惜彼此。”
林听接过结婚证,重重点头。
“谢谢,我们会好好珍惜彼此的,不会再冲动了。”
两人笑着走出民政局。
林听看着手中崭新的结婚证。
“我们终于复婚了。”
她看着结婚证,眼底满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这一次她无比坚定,会与祁年白头到老,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祁年拿出手机,将这一刻的她拍了下来,默默收藏。
“虽然是二婚,但却比第一次拿这个证时,还要开心。”
祁年微微愣了一下。
“二婚?”
他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
“不是这怎么就成二婚了?”
“难道不是吗?领了两次证,不是二婚是什么?”
祁年被林听这呆呆的模样,逗笑了。
“领两次证的就一定是二婚吗?不能是复婚吗?我们这还是原配。”
林听想了想,好像祁年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又重新改了说辞。
“虽然是复婚,但我觉得比咱们第一次领证时,更有意义呢。”
“那当然了,第一次领证时,我们彼此都还不认识,领证不过是为了交差,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们确定彼此是最深爱的人,领证是为了永远在一起,合法的在一起。”
“我知道,这叫生同衾,死同穴。”
“不能换一个美好一点的词吗?你这词一出,我总有种不得好死的感觉。”
林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不知为何。
她心底猛然下沉,像是塞了一块棉花一般,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总感觉她幸福的有些不真实,好像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