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溟天庭饱满,红光满面,鼻梁高挺,眼如桃花,这是标准的旺妻相啊!最关键的是,他命格的味道十分香甜,若是能跟如此好命的人多多接触,她本身的命格会稳固一些。
围观宾客倒吸了口凉气,轮椅上,墨沧溟的脸比墨还黑。
“冰清,你……”墨玄黄感觉自己的脸,被燕冰清扔在地上反复践踏。
他风华正茂,身体健全,燕冰清不要,却要一个残废!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尊贵的紫色衣袍走来。
丞相王尧目光矍铄的盯着墨玄黄,“太子,方才的事老臣都听说了。大魏国向来注重礼法,吉时已过,皇上宣旨取消婚约!”
“什么?”墨玄黄本应高兴,终于可以跟翩翩在一起了。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了淡淡的遗憾。
婚可以不成,可他堂堂太子怎能被区区将军府嫡女给嫌弃?
“太子如愿以偿了呢。祝太子跟白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下次婚礼,记得请我。”燕冰清讽刺的说。
这话说的,就像是他请人陷害燕冰清,故意延误吉时,弄砸了婚礼。
“你……”墨玄黄有嘴难言,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他羞愤不堪,顶着大红脸转身离去。
宾客心里尽管生了诸多猜测,但也不敢言语,很快就散了。
燕冰清没有忘记方才帮忙的墨沧溟,她让王尧先去马车上等她。王尧向来宠爱燕冰清,自然是由着外孙女。
清冷低沉的男声再一次从背后响起,“亵渎本王在先,若再让本王失望,你的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别这么凶,我方才不是说了想嫁给您吗?自然不舍让您失望!”燕冰清眉眼戏谑,熟稔的从袖子里翻出一枚铜钱,咻的朝墨沧溟的膝盖掷去。
墨沧溟没有闪躲分毫。
砰——
铜钱击中他的膝盖滑落到地上。
“你双腿健全却没有膝跳反射,恐怕中了寒毒,冻住了脉络。”她专业的分析。
男人的桃花眼中闪过几分欣赏之色,浑身的戾气被收敛起来,“管好你的嘴,此事莫要张扬。”
燕冰清边往外走,边戏谑的调侃:“这是我们二人的秘密,自然不会让旁人知晓!”
墨沧溟耳根子泛红,他盯着她的背影,眸子幽幽的,“半个时辰内,本王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所有背景。”
一个据说胸无城府的将门嫡女,为何突然间伶牙俐齿,深谙医术?这其中究竟有何阴谋?
“是。”侍卫抱拳。
……
王尧跟父亲燕长河的马车分停在太子府门口。
燕冰清毫不犹豫的拉着母亲王思琪选择了王尧的马车。
一上马车,王思琪就哭成了泪人,她今年三十多岁,容颜俏丽,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挺心疼。
王思琪哭道:“究竟是哪儿来的刺客这么狠?差点让我的冰清出事,还毁了你的亲事。”
王尧也是满脸心疼,“外祖父是不会轻轻揭下这件事的!不过太子也的确不是良配,不必可惜。”
此话一出,王尧、王思琪都观察着燕冰清的反应,毕竟她原先最痴迷太子了。
可她娇俏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是乖巧的回道:“外祖父说得对!对了,娘亲,你觉不觉得爹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王思琪一头雾水。
王尧皱着眉头,“冰清,何意?”
“就是把燕玉洁母女接回家住。”燕冰清暗示着。
他们并不知道方才燕玉洁污蔑燕冰清的事情。
王思琪不解的表情瞬间消失,她幸福的笑了,“两个都是乡下人,你爹同族远房堂弟的妻女,他接济一下罢了。”
“唉,不过燕长河好心也要好心对地方!老好人要吃亏的。”王尧提醒。
燕冰清气的要炸,死渣男把小三母女都接回家了,光明正大给王思琪戴绿帽,可王思琪跟王尧还说他是老好人!不过由此也能看出,燕长河跟小三母女伪装的有多好。
在世人眼里,燕长河是一个完美的男人,虽然靠着丞相发家,可政绩不错,疼爱妻女,性情温顺,虽然生的是女儿,可一房妾室都不准备纳。
她若是贸然说燕长河是渣男,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甚至觉得她疯了。所以她只能徐徐图之,一点点的让王思琪发现燕长河的真正嘴脸。
燕冰清垂眼小憩,突然发现王思琪、王尧腰间都悬挂着一枚黄色三角形的符箓,这是灾祸七杀符跟平安符符文极其相似,可效用却完全相反。
这是原主生辰聚会,一个道士上门送的,他们全家人手一个。自那之后,原主的运气就每况日下,原来换命格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娘,外祖父,我觉得这个符箓好没用!我们还是不要戴了吧。”燕冰清带着哭腔说道。
看她被吓坏了,王思琪、王尧心疼得不行,立即把符箓收起来。
王思琪依着女儿抱怨起来,“对!这符箓顶没用,都没保护我们冰清!”
……
将军府,西厢房。
燕玉洁一进门就哭丧着脸,她像是被人掏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书桌前坐着一个妇人,她长着一对含情狐狸眼,穿着素雅的青衫,执笔练习着书法。虽然她已经年近四十岁了,但保养得极好,脸上几乎没有皱纹。
她扑进周雪琴的怀里,委屈的啜泣:“娘,对不起,我失败了,方才……”
讲完方才的经过,周雪琴并不责怪她,而是温柔的问:“洁儿,那你知道错哪儿了吗?”
燕玉洁思考了几秒,直面错误,她分析道:“我冲动了!方才我一心想要陷害她,让她运势走下坡路,没想到摄政王会横插一脚。”
“这次跌倒,下次爬起来就是。至少你没让她嫁给太子,说明她就已经开始倒霉了!等她衰到谷底,王家人心力憔悴,你爹才能接手丞相之位,堂堂正正接我们回家。明天你去找她道歉,跟她一起去茶话会,然后知道怎么做吗?”周雪琴问。
燕玉洁机灵的说:“结交其他官小姐,让她们喜欢我,孤立燕冰清。”
“真聪明!”周雪琴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眼中闪过阴险。
被人孤立,可是极其影响运势的。
“娘亲,您放心,我一定会从坏女人那里夺回爹爹!”燕玉洁信心满满。
她不想再当没有爹爹的野种了,她跟娘亲也想有个家。
……
燕冰清跟王思琪一回到府邸,方才被冷落的燕长河便来嘘寒问暖。
“冰清,方才怎么了?怎么不坐爹爹的马车?”燕长河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装成一个好父亲。
燕冰清夸张的噘着嘴,“爹,你还说呢!方才那个燕玉洁非冤枉我亵渎摄政王!太子差点让我去浸猪笼了!”
王思琪一听,眼泪就扑簌簌的掉,“长河,你看我们冰清差点就……我们供她们吃供她们喝,她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心这么黑啊?”
“夫人啊!你别难过!我这就去说她们!她们乡下人不懂事,也没坏心思,就喜欢嚼舌根!”燕长河虽然不是赘婿,跟赘婿也差别不大,他最是害怕安抚不好王思琪,状告到王尧那里了。
“那你快去!”王思琪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缺心眼,一听这话就原谅了。
燕长河立马朝西厢房赶,心里抱怨了一路,玉洁也太不小心了!他的一点聪明才智都没传上。
燕冰清看着燕长河的背影,眼眸微眯。她会一点点的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要回外祖父给予他的一切,让渣男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