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与三皇子从城外回来,恰好遇见你们…”
没等他说完,虞锦溪立刻问道,“你们私交很好,经常在一起?”
宴淮蹙眉,“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而且大有问题。
她前世究竟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消息竟然闭塞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宴淮和三皇子之间关系不错的事都不知道?
当初三皇子被贬黜,她只是听了一耳朵,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缘由,而且她之所以会听那一耳朵,还是因为顾启恒的缘故。
当初三皇子的太傅在三皇子被皇上下令贬黜时,当场撞死在大殿上为三皇子鸣冤。恰逢顾启恒巴结过那个太傅,但被拒之门外,他死之后,顾启恒喝醉了酒,大为解气的说他老古板,活该!
虞锦溪再看张素影和三皇子,顿时觉得两人之间与旁人不一样。
只看三皇子眼中的惊艳,和张素影脸上一直未消退的羞赫,便知这两人互生好感。
他们会在一起,可在一起没多久,三皇子就被贬黜了。
皇上怀疑手握十万重兵的宴父有反意,宴淮却与三皇子交好,三皇子又娶了翰林院张大人的女儿,张大人的儿子惊艳才绝,是朝中的股肱之臣……
只这么一串连,三皇子被贬黜的真正缘由便出来了,不是因为三皇子做错了事,一切皆是因为帝王的猜忌之心。
虞锦溪瞬间冒了冷汗,身子一软,一个踉跄径直往后倒去。
“小心!”
宴淮扶住了虞锦溪,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了?”
明明上次还冷嘲热讽的说,再也不管虞家的事,可看到她一脸煞白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虞锦溪下意识的躲开了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她脑子太乱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宴淮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晦暗。
“宴淮,我有事……”
“虞姐姐,你没事吧?”
虞锦溪转身想跟宴淮说话,张素影的声音先响起来,而且眨眼间,张素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满是担忧。
虞锦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看向她身后跟着来的三皇子。
虞锦溪微微怔了一下便打算行礼,却被三皇子拦住,“在外头,不讲究那些虚礼。”
声音谦和,却不失力道,想着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却因皇帝的猜忌而被打入凡尘,再无建功立业的机会,虞锦溪就心寒。
没一会,惊了的马儿就被三皇子身边的侍卫给降住,侍卫走过来恭敬的说道,“殿下,世子,两匹马的马腿都被炸伤了,应该是有人故意将鞭炮扔在马腿上,这才惊了马。”
闻言,张素影眼里满是惊诧,虞锦溪也是一样,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顾启恒和柳如烟,但又想到这两人今天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而且他们应该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伤人。
三皇子道,“虞小姐,张姑娘,这里不安全,本王派人先送你们回去。”
话落,宴淮便说道,“我与虞小姐住在同一条街,她与我一路便可。”
三皇子点了点头,随后护送张素影回张家。
宴淮看向虞锦溪,“你的马车坐不了,坐我的吧。”
虞锦溪嗯了一声,便随着他一起走过去,可看到他的坐骑时,瞬间有些崩溃,“你骑马啊?”
宴淮点头,“我与三皇子从城外回来,自然是骑马,马车太慢了。”
“不若…我还是走回去吧。”虞锦溪有些犹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若是跟宴淮同乘一匹马回到顾家,这事还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呢?
宴淮一眼看穿她的顾虑,冷声道,“方才我救你也被许多人看见了,旁人若说姿势亲密,你又该怎么解释?”
“清者自清,你若在意,旁人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厉害。”
虞锦溪还是有些犹豫,“可这也……”太亲密了一些。
不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宴淮便道,“你自己骑这一匹,我骑别的。”
虞锦溪这才打消顾虑,可没等她有所反应,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下一刻,她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虞锦溪很想说,其实她可以自己上马的。
虞锦溪骑了宴淮的马,宴淮便骑了青峰的,怕虞锦溪从马上摔下来,青峰给她牵着马,走的并不快。
两人并排走了一段路,宴淮朝着虞锦溪问,“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虞锦溪左右看了一下,谨慎的说道,“回府再说吧。”
毕竟关系着天家大事,但凡露出只言片语,她和虞家就完了。
见她这般小心,宴淮也没再问,一路骑马回家。
到了顾家门口,虞锦溪记着上马的事,马刚停下就往下爬。
青峰一见她这样,立刻提醒道,“虞小姐,稍等一下…”
话音未落,马又颠了两下,虞锦溪没扶稳,直咧咧的朝着地上摔去。
宴淮飞身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来。
被摔的恐惧死死的环绕着虞锦溪,她下意识的抓紧宴淮的衣领,脸白了一片。
宴淮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虞锦溪心有余悸的说,“我没想到它会突然动起来…”
宴淮道,“它是活的,不是死的,怎么可能不动?”
“我…我知道了,你先放我下来。”
虞锦溪只是想和他拉开点距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宴淮一见她这副避嫌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但当下也没好说什么,直接放她下来,结果一转身便看到顾启恒正站在顾家门口,脸色不郁的看着。
见两人都注意到他,顾启恒连招呼都不打,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里走。
宴淮眉心紧蹙,脸色不悦。
这个顾启恒一贯这么上不得了台面,小家子气。
再看虞锦溪,脸色也不大好。
宴淮心里不大舒服,但还是说道,“你若需要,我可以跟他解释…”
虞锦溪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又没有真在外头偷人。”
不像顾启恒,在外头不但有女人,还有儿子,还想着弄死她给他的心肝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