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听到这个问题笑了,终于问出来了。
吴青枫问这个问题,在他的预料之中,陆青云就有些出乎预料了。
这家伙终于对医术感兴趣了。
他很耐心地作了解答:“首先黄继祖没有什么大病,但他的身体很弱,不是那种肾虚。
而是身体真的很弱。
他的皮肤,眼睛,特别是头发,像是枯草一样,没有一点光泽。
毛孔和汗腺都变粗了,一看就是夜间常年出汗。
这种往往都是常年感冒,身体抵抗力弱,造成的。
身体弱的原因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水土不服和饮食习惯的改变。
他在北方以面食为主,他的肠胃对生鱼生肉消化吸收能力弱,甚至对米饭都有些抗拒。
这些原因造成了他身体虚弱。
其实他只是抵抗力下降,长此以往,可能会减少寿命,并没有得癌症。
我只是利用他身体体现出来的问题,吓唬他。”
哦~
吴青枫恍然大悟:“师傅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咱们俗语中说水是家乡的甜,可能就是身体适应了家乡的水。”
陆青云撇撇嘴:“唉,说来说去,就是黄继祖怕死,被师傅吓住了。”
李大根点点头:“不是黄继祖怕死,谁都怕死。
你若是不信,要不我给你诊断诊断?”
陆青云急忙摆手:“别,没病也被师傅看出病了。
师傅,给你说一个事,西郊医院新院长上任,他还特意来邀请咱们参加他的晚宴。
咱们去不去?”
新院长?
李大根琢磨了一下,距离这么近,避免不了见面。
“去,什么时间?”
陆青云从文档里取出一个轻剑,那是一张白色请柬,边上银色金属条镶边,看起来很是美观。
他打开请柬,看了一眼时间到:“明显晚上,一刀鲜酒楼。”
李大根点点头:“明天我去一趟。”
处理了诊所的事情。
他带着一刀和李叔买了新帐篷回石头村。
进入石头村,回到家才发现,院子里的破砖烂瓦,早就清理一空了。
院子里几台挖掘机停在旁边,几个工人正在打地基。
吕方见李大根回来了,笑着上去:“哥,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快不快?
我保证三天盖好房子。”
李大根点点头,速度快得出乎预料:“是不是太快了。”
吕方笑着道:“盖楼的半个建筑队,我都给你拉过来了。
不能让哥没有房子住。
刚建的房子,没办法住人。
我在西边给你盖了三间小木屋,就能入住。
堂屋和西厢房盖好房子,还需要除潮,必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住人。”
李大根点点头,吕方办事情很周到:“辛苦你了,明天晚上请你吃大餐。”
吕方小眼睛放光,上下打量李大根,这位自己都舍不得下馆子吃饭的家伙。
竟然这么大方:“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刀在一边也开口了:“我也去吃。”
李大根瞪了一刀一眼:“你添什么乱。”
一刀有些不服气:“反正明天晚上参加宴会,吃饭也不用你出钱。”
李大根老脸抽搐,事情全被他戳穿了:“你去了李叔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一刀不说话了。
吕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蹭饭,李哥,你这有点不厚道啊。”
李大根冷着脸道:“我就问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吕方点点头:“去,有饭吃就行。
对了,有个事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村里来了一个人,说他是村长。
他说咱能建房没有申请。
让咱们停工。
我估计就是想要几条烟,你送过去,就完事了。”
村长?
李大根有些纳闷,没听说村里选村长啊。
这事必须要问清楚,李叔在旁边道:“大根,村上的人我熟悉。
你不用管了,我去一趟。”
李大根点点头,李叔去他也不担心。
以前李叔是光棍汉,总是有人欺负,但现在不同了,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叔,你去吧,都是一个村子上的,不管谁当村长,我想他都不会找麻烦的。”
李叔点点头:“我都在这个村子生活大半辈子了,我不信办不好这一点事。”
他笑呵呵地去了村委会。
半个小时后。
他回来了,紧锁眉头,佝偻着腰,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
李大根知道事情没有办成,笑着上前安慰:“叔,没有办成,明天我去。”
李叔摇摇头,叹口气,像是遇见了迈不过去的坎,但又不能说出来。‘
坐在石桌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李大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叔,为什么没有办成?”
李叔摇摇头:“不是没办成,我是没有见人。”
李大根更加纳闷:“没有见人,明天再去呗。
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李叔用力地抽了一口烟,呼出浓浓的烟雾:“我没有想到是那个人。
我给你说过,我谈过一个相好的。
他都生米做成熟饭了,她妈不同意,把我们拆散了。
那个女人后来嫁人了,她嫁的就是石头村的,那人叫李树理。
他是村长。”
……
李大根石化了。
微风吹来,他的头发微微飘荡,他的人却一动不动。
竟然还能遇见这么狗血的事情。
李叔的相好的,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但被女人他妈棒打鸳鸯。
女人嫁了一个男人。
男人竟然回来当村长了。
许久,李大根才理清思路:“这个叫李树理的人,他难道还跟你有仇?”
李有财又点燃了一根烟:“我们两个说不清谁该恨谁。
我喜欢的女人,被他抢走了,我恨他。
但从他的角度,他娶的女人,我曾经睡过。
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因为这事,我们两个年轻时候打过一架,在村上也总是有风言风语。
他承受不住,后来去城里做生意了。
我以为这辈子都扯不上关系了,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一回来就说咱们的建房手续不全。
这不是来找事了吗?”
李大根从李叔手里要过烟,自己点了一根,坐在旁边陪着李叔抽。
以前李叔家里穷,被抢了女人。
那时候,他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他不管。
现在,竟然回来找麻烦。
他必须给李叔出口气。
“叔,明天这事情我来办。”
夜晚,河边支起了三个帐篷,三个人睡在了帐篷里。
大黄卧在旁边,眯着眼睛,看着河水。
大桥上,一辆白色的轿车停下,车窗摇下,一个老者看着三个帐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对车里坐着的女人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你以前看上的男人。
已经无家可归了。”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随后消失不见:“你什么意思?
咱俩过了这么多年。
你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是想吵架吗?”
男儿不屑摇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让你知道跟着我,你享福了。
如今我风光回村子。
我就是让你知道,跟着他,你只能睡河边。”
女人咬着牙不说话,像是极力忍耐着。
男人继续道:“睡了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
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女人表情痛苦,有些话她不想说,她有李有财准备结婚了,李树理拿出二百块彩礼,送了一个金戒子。
让母亲改变了想法。
李有财为了娶她,说出了生米做成熟饭的事情。
没想到这件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
她嫁给李树理之后,传得沸沸扬扬。
但现在她必须说了:“那时候,是你抢走了我,否则我已经跟李有财结婚了。
你不能这么说。”
李树理怒斥道:“我抢走怎么了,我有钱,我给钱了。
要怪只能怪李有财那个穷鬼没钱。
活该他一辈子单身。
现在还是一样,我有钱,我是村长。
不经过我的允许。
他连狗窝都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