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有空吗?】
【晚上六点, 我来接你去吃饭。】
花开院春奈打开手机查看信息,一边飞快地躲过咒灵的袭击,浑身洋溢着死气的恶咒,犹如实质一样扩散开来, 但她没有半点慌张。
眼神都没分给对方一个, 利落地回身, 隔档, 躲避, 前进, 然后猛地一抽出刀, 将对方划成粒子,消散于空气之中。
同时右手还在噼里啪啦地打字,将信息发出去。
【好,我快结束了, www.youxs.org】
少女周身溢着柔光,嘴角还挂着抹甜蜜的笑容, 这本身是幅美妙的场景, 但是在这栋充满怨气和地缚灵的宅子里,实在是诡异极了。
围观的五条悟:……
硝子现在能对着巨人观的尸体下饭, 春奈对着发烂发臭的屋子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们年级的女生到底怎么了?
怎么一个两个比他还变态!
五条悟有点费解,但还是走上前:“喂,回神啦!既然通过特级咒术师的试炼,那今晚去好好庆祝一下吧?”
白色猫猫头迅速探出去观看她手机屏幕的消息,却被她猛地一关,然后被迅速推开,白色猫猫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黑色墨镜之下的湛蓝瞳孔剧烈地颤震着,极地蓝的星河在其中流转。
但是花开院春奈半点心虚都没有,随意摸了摸他的下巴:“明天再庆祝吧,杰不是去了北海道回不来吗,今晚我还有任务。”
这话她说的含含糊糊,将手机收起来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还敷衍地和他招呼一下先走了。
五条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在外面有狗了,她绝对在外面有狗了!
……
花开院春奈今天心情很好。
她成功通过了特级咒术师的试炼,而且今天晚上还有一个约会,要知道咒术师的生活可是很忙的,琴酒的工作也并不算太轻松。
尽管他们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但是能够相聚的日子并不是太多。
初秋时分,她难得悠闲地在街头漫步,霓虹灯柔和地照耀着在来往行人的身上,不远处的小吃街传来吃食的香气,热闹烟火,明朗可爱。
少女满足地笑出来,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看看钟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但是愉悦的心情已经停不下来,距离时间越近,越是感到愉悦。
风吹而过,金红的枫叶飘飘落在她的头顶,她有点诧异,但还没伸手拿下来。
一只手已经落在她的头顶,帮她把枫叶摘了下来。
熟悉而安定的味道带起人的记忆,银发男人轻轻抚了抚她的下巴,淡漠的唇勾勒出一抹笑:“久等了吗?”
男人的衣角出现在视野内,她欣喜地抬起头,一下子冲进他的怀里,冲击力带的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差点摔倒。
花开院春奈:……
男人的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苍白,这本不是什么事,但花开院春奈内心一惊,她内心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虽然已经交往一个月了,但是这个月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举动也就只有牵牵抱抱,最多亲亲。
可以说是守礼得很了。
要知道他可是肉食系啊,在游戏一周目的时候,他可是主动提出来情人协议,床上花样也多的很,每次深吻都能将人吻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游戏对现实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影响,而他受到了什么创伤,比如时间已经锐减道分钟,或者更短!她内心悚然一惊。
她还在发呆,感觉到他借了个力将少女转了个圈绕进怀里,大掌笼罩着她的肩膀,往车子那边走去,花开院春奈不知道他的意图,忙问。
“伏特加呢?”
“今天我放假,让他加班去催讨债。”
刚刚站到车子后面,后备箱砰然打开。
满后备箱都被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塞满了,露珠可爱地滴落,翠绿的枝丫成为点缀,馥郁的芬芳都缠满了这片空间,花开院春奈愣愣的,只觉得眼睛被塞满了耀眼夺目的红。
怀里也被塞了满满一捧花,她略微有些吃力地环抱住花束,鼻尖凑近,低头去嗅花香,仿佛也被染上娇俏的红色。
“祝贺春奈顺利晋升,愿你以后武运昌隆。”
花开院春奈微怔,甜蜜从心底溢出,心跳加速,低着头用嫣红的玫瑰花瓣掩饰住微红的脸颊。
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银发男人眼里也蔓延起笑意,眼神幽深起来。
车门打开,花开院春奈坐在车上,她本以为琴酒会带她去什么餐厅,比如东都塔上的情人餐厅,听说是不少名人情侣的定情圣地呢。
但是车子却朝着一处地段非常好的高档别墅区开,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窗明几净的小别墅,花开院春奈疑惑道:“你搬家了?”
她之前去过他住的地方,也是一处别墅,但完全就是单身汉公寓,蟑螂老鼠住里面都会饿死的那种。
“算是吧。”
他却没有正面回她,牵着她的手拨开门牌,进入这栋小别墅,建筑呈现出他的风格,略微冷硬,线条感十足,但却绿萝幽幽,墙壁粉刷的颜色充满了生活和浪漫气息。
桌子上摆着摆盘精致的餐食,和盛着鲜红葡萄酒液的高脚杯,酝酿着甘甜和芳香。
琴酒脱下风衣,为她拉开椅子:“坐。”
原来是他选择在家里约会,还怪有情调的。
美食很好吃,小羊排烘烤的火候恰到好处,葡萄酒的年份太久了,她山猪吃不了细糠喝的有点晕。
“我还是喜欢新酿的葡萄酒。”
“晕么?”他坐到了她的旁边,给她揉了揉额角,“可能是里面加了点杜松子酒的缘故,混酒容易晕,小羊排里也有,你觉得晕的话,下次我少加点。”
哦?
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饭都是他做的?
原来琴酒还会做饭啊,好好好,赚到了。
花开院春奈觉得脑子越来越晕,或许是气氛使然,又或许灯下看人越看越好看。
琴酒只穿着一件红绸衬衫,油光水滑的在烛火下闪动,露出些白皙壮硕的胸膛,银色长发葳蕤地垂落,他刚才手执刀叉淡淡切菜,有种中世纪华美贵族的既视感。
微微睥睨,脸色淡淡,让人腿都软了起来。
她直接装晕倒在他的肩膀,任由他的手指在她头上按捏,不重不缓,舒服地她哼唧起来。
琴酒微顿,眼神幽暗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再一睁眼,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又看了看他凸起的喉骨,花开院春奈的眼神危险地眯起来,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理智化身禽兽了。
“你在看什么?”琴酒的嗓音颇有磁性,在她耳边回响,如同晃荡的月光,影影绰绰。
花开院春奈吞了口口水,“没有……我在想杜松子酒是什么酒。”
她只是随便一说,男人手上的动作却停住了,发出闷笑,嗓音奇异有些不怀好意:“杜松子酒,有另一个名字,琴酒。”
花开院春奈:……
这是在勾引她吧?这绝对是在勾引她吧!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从他的衣摆下滑了进去,男人的腹肌和胸肌鼓鼓囊囊,手感温润滑顺,让人爱不释手,也让她这种肉食系昏了头。
她主动地去够他的嘴唇,感受他嘴里的酒香,眼神氤氲着欲,不甚清醒。
但是琴酒却把她的手扒拉了下来,嘴唇还没碰到就分开,他像是刻意避开什么东西一样避开。
“现在不行……等一会。”他亲亲她的额头。
花开院春奈的酒醒了大半,愣在原地。
这什么意思?
主动送上来的吻都不要?
难道说琴酒的ED已经严重道这种程度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她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琴酒不是个粗心的男人,但居然也没注意到她的暗藏心事,反倒是也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接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各怀心事,把这顿饭吃完了。
花开院春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止不住地瞥他。
时间滴答转到九点。
滴答的提示声让花开院鼓起勇气,刚想说话,可是琴酒却忽然道:“看窗外。”
窗外的远处是一片海景,一望无垠,月光照耀的时候海水会波光粼粼地涌起,而现在,一大片烟花炸开,上升,继续旋转,飞舞成一个又一个美丽漂亮的图案。
蓝色的,黄色的,紫色的,交织在一起,特意为她准备的,组成了她的名字。
直到这场盛大的烟花秀结束,花开院春奈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她转过头来,发现琴酒定定地看着她。
他似乎看了她许久,然后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似的,终于开口了:“春奈,我的话有些难以开口,但是你愿意……”
花开院春奈抢先道:“没关系!就算以后只有分钟也没关系了!只要有爱就可以!”
琴酒:?
她被感动冲昏了头脑,激动地大声喊出她的心里话,随即意识到这话有点不过脑子,有点后悔,但是没办法了。
但是琴酒却没有给她任何反应,一脸不敢置信,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花开院春奈以为他是在好面子,毕竟琴酒是一个多么在意尊严的人啊,于是咬咬牙安慰他:“没关系,现在的手段多得很……”
一个暴栗敲在她的脑袋上,给她敲得眼泪汪汪,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冒着熊熊火气:“干嘛!”
银发男人有些危险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咯噔,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花开院春奈讪讪地咳嗽,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场景,脸色一变:“难道你要找我借钱?”
琴酒:“……”
好尴尬,也不是吗?
她讪讪地摸了摸脸:“那你要说什么?”
琴酒似乎被气到了,深吸一口气,才慢慢道,忍着气将自己原本准备的话说完:“我想问……你以后愿不愿意以后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这是琴酒思考了许久的决定。
她还太年轻了,太早求婚会把她吓到。
但是他不愿意和她分离开,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分享体温,与爱人构筑一个家的念头是如此的汹涌,所以他准备了许久。
不愿意轻率地去夺走什么,想要立下一个郑重的承诺,所以他才准备了许久。
没想到她却思想大滑坡,能拐到那种奇怪的想法上去,他有点无语,下一秒又想,哎,他习惯了。
花开院春奈听到他的询问,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无所谓地点头:“好啊。”
他眯了眯眼睛:“你确定你思考清楚了?”
“这有什么思考的,不过我可得给你打预防针,由于职业特殊性我可是很忙的,所以家庭主妇什么的达咩,要当只有你当……”
“没问题。”花开院春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这种事他早就想好了也安排好了。
组织覆灭后他成为了几家讨债公司的主理人,工作也不算太忙,当家庭煮夫有什么难的。
花开院春奈很满意,他长得好看,他赚钱,他做饭,他当男爸爸又当男爸爸,多么美好的事啊!
协议很顺利地达成了。
只是现在,琴酒有些危险地俯下身,将花开院春奈按在椅背上:“但是我有个问题,你刚刚在说什么呢?我找你借钱?你有几个钱给我借?我想起来之前我账户上的钱老是丢失,是你搞的鬼吧?还拿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呵呵。”
花开院春奈脸蛋涨得通红,“等下!为什么忽然开始翻旧账了?”
“呵呵……”他的语气狎昵,凑近她的耳廓,深嗅,“不行么?居然还质疑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不能问男人这种话么……”
他还没说完,花开院春奈就打断他:“好!你翻我也翻!这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一周目的时候多来几次就不行了,我看到你后面吃药了吧,是不是?”
琴酒:……
一生的耻辱。
花开院春奈感受到男人身体一僵,正得意洋洋,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卧室的床很软,人摔上去的时候会弹起来,她爬了两下,脑袋晕乎乎的。
见银发男人伸手拿起皮筋将散发绑了起来,红色丝绸衬衫顺着臂膀和腰身落地,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下巴,也俊美得无可比拟。
他微微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哑声道:“你说的没错,人与人之间确实有许多种方式,不该拘泥于那一种。”
什么意思?
花开院春奈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柔软的唇舌,充满骨节感的手指,高挺的鼻梁,像滑过刷卡机一样……
银发男人抹了抹满脸的水。
润肤乳罐子里的润肤乳太多,用一只手指挖的效率太低,索性换上两根手指,再根手指,四根手指,这才将润肤乳挖出来,涂在皮肤上,薄茧磨得皮肤生疼。
“错了错了,爸爸我服了,哥哥,妈妈……”花开院春奈一通乱喊,眼神雾蒙蒙的,头发里都是汗。
禁忌的称呼却让男人眼神深邃起来,夜变得更长了,一方天地充满了眩晕的魔力……
清晨的风从窗子透过来。
花开院春奈睁开眼睛,睡得神清气爽,床边的人不见了。
穿起鞋子往外面一走,桌上摆着新做好的早餐,但是琴酒依旧不见踪影,花开院春奈正疑惑他又去了哪里。
听见庭院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银发男人将头发梳成了高马尾,身着一件普通的围裙,是他做完饭没脱下来的。
男妈妈!活的男妈妈!
她回了回神,扒在门前问:“你在干嘛呢?”
银发男人转过身,将橡胶手套摘了下来,微微一笑:“不是说要喝新酿的葡萄酒吗?”
从搭架子开始,绿色的枝蔓缠上夹子,叶子变绿,开出小小的馥郁的花,再结出硕大的果实,再放入罐子里酿出甜蜜的酒液。
“啊?那岂不是还要很久?”花开院春奈苦了苦脸。
琴酒嗯了一声:“等着吧。”
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