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无奈道,“这个真没有,方便面也好,自热锅也罢,都是速食品,并不能彰显我们河北道的特色.......”
自从这番邦蛮夷来到幽州之后,就有不少人总是点那些奇奇怪怪的吃食,搞得他压力很大。
他也很好奇,这卢家粉到底是什么吃食。
但大周不允许贩卖,而且动不动就要诛杀族人,谁敢贩卖?
金钦突到底是贵族出身,颇有几分涵养说道,“那你说一说,你们河北道有什么特色菜吧。”
那店小二恭敬开口道,“我们镇北楼的东家出自蜀中苏氏,又是节度使的亲家翁,所以镇北楼既有蜀中特色,又有鲁菜风味,还有些许叶氏推广出来的小吃。”
“眼下这个季节卖得比较好的有红烧牛尾、砂锅白肉、黄焖鱼肚、炸烹虾段、葱烧海参、大龙抄手、酸菜鱼、开水菘菜、糖醋黄河鲤鱼、九转大肠、油爆双脆、扒原壳鲍等等,当然客人如果想吃些新奇吃食,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咱们这镇北楼都能给您赶来。”
金钦突刚想说都来一份,结果手下人拽了拽袖子。
看了眼菜单,脸色瞬间发白。
乖乖,嫩么贵?
幸好没喊出来,不然可真丢人了。
这天朝上国也不太讲情面了吧?
这一份开水菘菜竟然要二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几个人翻看了半天菜谱,最后一闭眼,指了指其中一个锅子说道,“素闻河北道的锅子独步天下,即便是节度使远征,也经常与将士们一起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我们就点这个吧。”
店小二颔首道,“那请问是要鸳鸯锅,还是清汤锅,亦或是菌汤锅呢?”
金钦突连忙问道,“敢问这几个锅子莫非要收费?”
店小二怜悯地看了看这番邦商人道,“自是不收费的。”
“那就都来一个吧。”金钦突很没节操道。
店小二闻言,瞬间不乐意了,当下就要呵斥一二,却是掌柜的过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番邦蛮夷,没甚见识,又是节度的客人,就给他们都上一份吧。”
店小二连忙道,“掌柜,那您可给小的作证,回头让工友知道,说我谄媚蛮夷,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老夫省的,去吧去吧。”话音落下,那店小二这才匆匆离去。
掌柜的瞥了一眼金钦突等人,心里忍不住咒骂了一番,没有见识的土鳖。
新罗的商旅们感受着屋内的温暖,喝着酒楼送来的茶水,心里美滋滋,看着房门关闭,忍不住讨论起来。
“没想到这幽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甚至更甚从前。”
“这街道之上,人来人往,着实有几分生机勃勃的色彩。”
“我听说这节度使府有外事权,便是天朝的圣人,也是允许他通商与外的,也就意味着,往后不论是咱们新罗、扶桑、北边儿的突厥、契丹都可以来河北道贸易。”
“到时候这河北道鲸吞八方之财,又有万万中原之民,发展起来肯定是让我们这些小国一辈子只能望其项背一般的存在。”
“这河北道有卢家粉,有方便面,有皮货,有武器,有蘑菇,有罐头,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想以后想跟河北道合作的人会越来越多。”
“咱们其实来的已经有些晚了,让那些扶桑人占了便宜去。”
“不过天朝想要开采金矿,需要人手和就近输送粮草,这是咱们的优势,只要我们握住了这一条,便可以大获其利,这一点是扶桑人万万比不了的。”
金钦突点头,他这次来,和河北道的贸易是其次。
主要目的就是想攀上河北道这艘大船,看看有没有机会跟金矿合作。
互市的好处他虽然在乎,但是他坚信,只要能够为河北道付出,自然有他数不尽的好处。
当然,若是自己能够把这博览会学到手,说不得新罗也有机会......
各人正在议论着,外面一阵脚步声,有巡逻的兵丁检查了每个房间,接着有人呐喊一声,“节度到。”
一众蛮夷不敢犹豫,纷纷起身,跪地磕头,表现得尤为恭敬。
“起来,起来,别磕了。”
一众蛮夷闻言,纷纷起身,看着眼前这少年郎,威风凛凛,剑眉星目,端是飒爽的少年郎。
心中暗暗呢喃,“果真是天朝上国,英雄出少年,只是这也太年轻些了吧。”
叶满天嘿嘿的扭头说道,“节度,我不是故意的,他们非给我磕。”
话音落下,叶琛才姗姗来迟。
一众蛮夷当时大窘,连忙再次下跪,叶琛伸手道,“起来吧,各位远道而来,是瞧得起我们河北道,没有必要整这些虚礼。”
“听闻你们点的火锅,我特意整了些我河北道的白虎肉,请大家尝尝鲜。”
叶琛的声音落下,身后立刻有勇士扛着一头刚刚被宰杀的白虎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牛耳尖刀,一条条割下肉来。
一群新罗人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了屈辱的色彩,众所周知,白虎多是新罗特产,同时也是新罗人心目中的神兽。
结果却被摆上了餐桌。
甚至于当场便有新罗商人想要起身反抗,却见金钦突起身行礼,神态越发的恭敬,“我等小邦之人,能得到节度的亲自接待,是我等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请节度上座。”
叶琛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笑道,“竟然能官话?”
金钦突连忙颔首道,“自然是懂得,我新罗人人以说天朝官话,穿天朝服侍,袭天朝文字为荣。”
叶琛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何不并入我大周,从此共建天邦,休戚与共呢?”
在场的新罗商人闻言,瞬间如同当面被泼了一身冷水,吓得魂不附体。
不是说来谈生意的吗?
怎么张口就谈上合并了呢?
我们日的过得好好地,而且地盘已经让你们兼并了那么多,你们怎么还不死心?
这河北道叶琛怎么比昔日的薛仁贵还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