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积分的野鸡,一百只;
四积分的野兔,五十只;
十积分的大肥鹅,三十只;
五十积分的傻狍子,十只;
一百积分的笨山羊,五只。
程小棠攒了九千多积分,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大口吃肉,直接全场大放送。
种类之繁多,场面之热闹,堪比农家乐版木兰猎场。要不是怕野猪杀伤力太强,程小棠甚至想邀请所有人一起吃烤猪肉。
能吃又安全的肉她全拿出来了,能不能吃到嘴里,就各凭本事了。
考虑到雨过天晴后,逃荒路过的灾民和附近的本土百姓都会往山林里赶来,程小棠在远处的山头也投放了一些。
朗朗乾坤,吃独食是不可能的。
唯有四面八方都有肉香飘起来,他们老程家才能吃得安稳,不用担心有人上来纠缠讨要,或是包抄抢夺。
“孩他娘,我是不是眼花了?”程有粮使劲揉了揉眼睛。
榆林村人以种地为生,只有农闲的时候会进山打猎,收获基本靠运气。
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的“肉”在眼前蹦跶,甚至开始恍惚。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地里就能长出鸡鸭鹅?
村长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程老太。程老太会意地掏出那对油光发亮的杯珓,轻轻当地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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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山神显灵,给咱们送吃的来了!”村长喜上眉梢,激动地揪掉一根胡子,真实的疼痛让他更加确信不是梦。
其他人如梦初醒,大嚷大叫起来,“别让兔子跑了!”
“那是不是狍子?活生生的狍子!”
“鹅!爹!我要吃铁锅炖大鹅!”
“鸡飞起来了!”
一百多号人全都沸腾了,抄家伙的抄家伙,拆麻袋的拆麻袋,争前恐后地往山上爬。
在山洞里躲懒的杨智明都按耐不住了,“姐,快去抓狍子!”
“那对角值好些银子呢!”
杨氏和程文韬立即手忙脚乱地跑去追赶狍子,程三莲站在山洞口指挥,“爹!快射狍子!快点!”
程三牛的确有弓箭,跟做给程小棠玩的那套差不多,箭头钝,射程短。
而且他只是个木匠,根本没练过箭术。
“三莲,先躲起回去。”程三牛额角冒汗,拉开弓的手微微颤抖。
射不中猎物无所谓,射中人就麻烦了。
噗。
萧昀舒一箭射出,从程文韬眼前飞过,直中狍子。
“啊——”程文韬吓得直往后退。
杨氏跟在儿子后面,被带得摔倒在地,“哎呦,阿韬咋了?”
看到狍子倒地后,正要怒骂谁敢抢她的狍子,就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
萧昀舒淡淡地扫了一眼,又继续往山顶走。
“姐,鹿角。”杨智明偷摸从边上凑近,压低了声音,“他肯定不在意。”
就算先前误判了萧家祖孙的身份,财大气粗这点是做不了假的。
反正对他们而言,都是小钱。
杨氏和程文韬对视一眼,决定动手。
被发现的话,大不了就说是帮忙守着,再还他们就是了。
“萧小大夫,俺来帮你收拾!”程翠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高喊一声。
紧接着,就在杨氏母子和杨智明愤怒的眼神中,轻松地扛起来百来斤的狍子,欢快地往山下跑去。
而程三牛的箭歪打正着,射中一只路过的野鸡。
“爹!你咋看的呀!野鸡没用!”程三莲气得直跺脚,“是狍子!狍子!”
家里那么多人在打猎,还有萧老爷子在,肯定少不了她肉吃。
重点是要赚银子啊。
程三牛有些尴尬地放下弓箭,他对收获挺满意的,这还是第一次射中猎物。
“吵什么?去把野鸡捡回来!”程老太瞪了程三莲一眼,怒斥道,“跟你爹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真是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
好好的孙子孙女,被杨家那小子祸害的,干什么都眼高手低!
“奶奶,我就是着急。”程三莲弱弱地辩解了一句,“我,我还没吃过狍子肉呢。”
程老太冷哼一声,“再有下次,饭都别吃了。”
程三莲见娘也不帮她说话,只得灰溜溜地去捡野鸡,“奶奶,爹,女儿知错了。”
“没事,等下咱们跟萧小大夫换一点狍子肉。”程三牛笑着安慰道。
“嗯。”程三莲勉强扯起嘴角。
最先有收获的程二牛,还在带着妻女挖姜。之前还担心被人发现起争执,结果全村都去打猎了,周围格外清净。
“娘,我也想去抓鹅。”负责把风的程二蓉目光灼灼地盯着山上,心痒难耐。
那么大一只,扒下鹅毛塞到被子里一定很暖和。
“你去吧,这里马上就好。”王氏抹了一把汗,稍作犹豫就同意了。
最近三天两头吃肉,不是大房家找到的,就是萧家祖孙打来的,他们二房一家四口光吃了,还没出过力呢。
王氏最怕被嫌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着挖完姜也去碰碰运气。
“棠宝!等四哥给你抓野鸡回来!”程天寿背着刚编好的网兜,意气风发地冲向野鸡最多的那片山林。
只一瞬,就跑出去百步远。
“慢些!小心石头滑!”谢玲花大声嘱咐了一句。
说完,谢玲花背上了另一个网兜,扭头丢给程天禄一句“看好你妹妹”,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不急不行,那些个鸡兔鹅跑得比小儿子还快。
程小棠人小腿短,被剥夺了上山的权力,只能仰着小脑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时不时给家里人开外挂,把猎物送到眼皮底下。
“二哥,我们去挖野菜。”程小棠观察半天,找到一块几百米外的凹地,“那边有绿叶子!”
疏松、肥沃,不用程小棠浪费积分改善环境,天然就适合山药生长。
同样是一积分一斤,植物对环境的要求远高于动物,性价比不高。
唯一的好处是不会逃。
可惜这片山头上没一块像样的田地,不然程小棠很想奢侈一把,换来水稻大丰收。
白米饭啊,梦中的白米饭。
她的灵魂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却已想不起米饭的香味。
上次这么久没吃大米饭,还是在上次。
整个榆林村,只有村长家带了大米,省吃俭用到现在还剩一小袋,轻易不会拿出来。
米饭煮起来费时又费柴,还不能像饼子那样一次性烙完可以吃十天半个月。
更重要的是,连年干旱,最先减产的就是水稻。
就一个字,贵。
程天禄牵起妹妹的手,笑着哄道:“好,棠宝不急,咱们慢慢的。”
山神庇佑,老程家一点不敢辜负,几乎全员出动。
唯有昨晚扭伤手腕的程天禄,不方便参与,刚好肩负起照看妹妹的任务。
兄妹俩正走着呢,就听到山上响起一声怒吼:“滚!”
“跟老子抢?你也配!”
另一道声音更大,“你以为自己比我强?还不是没人要的老光棍!”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紧接着传来一个弱女子的哭求声,“都是俺的错,俺明天就离开。”
程小棠挠了挠耳朵,这哭声,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