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陛下的召见,您也不想去吗》”
荀攸摇摇头,将手中的书文放在一边;“陛下召见与我,当然是一件好事,奈何本大人公务在身,根本没办法离开。”
“所以……”
“所以大人是不想去了?”
内侍臣见如此,也有些着急了:“大人既然还是大汉的臣子就该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公务固然重要,然而面对陛下的召唤大人若是不去。”
“那就是在违抗圣旨!”
“违抗圣旨就是没有将大汉的皇帝陛下,放在眼中!”
“既是不将大汉皇帝放在眼中,则与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此等之人焉能处置朝政?”
呵呵,给你点脸了是吗?
内侍臣的一番话,确确实实刺激到了荀攸,都多久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况且他虽然名义上是大汉的臣子,可吃过你家皇帝一颗大米吗?
不说整个荀氏家族,仅仅是他荀攸一人,从吃的到穿的,一切都是曹公赋予的。
他也只是曹老板的打工人,你皇帝固然尊贵无比,但是也管不到这里来。
狂却……
荀攸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出来,那就是而今的皇帝在曹公手中都只不过
是一颗棋子而已,他放着好好的一棵大树不去抱,非要转到皇帝面前得瑟什么?
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当时想想他叔父荀彧,能去见皇帝,他都觉得不是什么正常的操作。
现在皇帝又主动找上门,还真是有意思。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内侍臣点点头,但眼神非常坚:“大人,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不过就是个传信的人,所以无论解决如何,您还是赏个光,去看看吧。”
“陛下这段时间,对于周易很有兴趣,您也是此中大家,正好可以去解释一下。”
内侍臣这会心里面的急切地就是火上房一样,毕竟如果一直拖延下去,现在他出宫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要是继续拖延下去……没准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最可怕的,就是万一被曹操抓了现行,到时候他就是跳到黄河里面也洗不清了。
曹老板狠随和吗?
答案是肯定的,必然随和。
但是也要分对什么人,他一个小小的内侍臣,顶了一个臣字,可说到底就是个太监。
过去的十常侍,还有曾经的赵高等人虽然也同为太监,但却都能左右朝政祸国殃民,那是
人家的本事和运气。
他不觉得自己也有这个幸运。
“大人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陛下不过是希望大人您,能前往宫中讲书而已。”
“这要是也被您拒绝的话,日后传扬出去,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大人?”
可笑!
荀攸把手一挥,如果要是按照他平时的态度,此刻肯定是给眼前这死太监好一顿狂喷之后,再丢出去了事。
但是今天则不一样,他好歹也是带着皇帝的“旨意”来的,所以不能做的太过分。
深吸口气,荀攸压住自己的情绪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从没说过要拒绝陛下,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而已。”
“可以等到我将手中的公务操持完毕之后再说。”
“那不行。”
内侍臣急忙摇头,一个拖字诀,他可是见识过的。
此时此刻只要他答应荀攸之后,那么在昂见到他,机会那个可能。
为了避免那样的事情出现,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缠着他。
直到他同意了为止。
“荀攸大人,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在下就不走了。”
“放屁!”
终于他的纠缠点燃了荀攸的怒火:“你以为自己是个什
么东西,本大人已经说过,等到公务结束之后就去。”
“你还要在这里罗里吧嗦……你知道不知道,要做一只癞蛤蟆,第一点就是不能叫人心烦!”
话音未落,此刻荀攸摆了摆手,就看外面瞬间闯入一群兵甲,在他的示意下,将内侍臣拖着就往外走。
“荀攸大人!你不可如此!”
“你不可如此啊!”
内侍臣一面被往外拽,嘴巴里还不停的叫嚷着,只是很可惜,这会他的叫嚷完全没有作用,荀攸要是能听他的,那也就不至于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内饰车能被拖走了,荀攸也终于安静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皇帝竟然会如此痴心妄想。
不用去他都知道,这一次的会面目的肯定只有一个——拉拢自己。
开玩笑,老子是你能拉拢的吗?
曹操和荀彧之间关系很好,一方面因为他们两个本身就是朋友,另外一点则是在于曹操崛起之前,其实手中也有兵马,而相比之下,荀氏一族在这方面就差的太多了。
而今之乱世,他们要是想保护好自己,就必须要有一支军队作为庇护。
当时荀彧也曾想过,是否要找袁绍等人合作,但是在一番思
量过后,他都觉得那些人不合适。
袁绍四世三公,自诩过高,他对颍川荀氏家族并不看好,甚至还认为这些不如他的豪门世家,都只是朝廷的累赘而已。
再加上袁绍本热门情绪不稳,左右摇摆,思想不坚。
如果去与他们合作,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将偌大荀氏家族,付之一炬。
但曹操就不一样了,在当时他只是个不问一名的小家伙,而荀彧的加入,其实从某个角度看,反而还是帮助了他们。
所以两者之间才能建立这么好的关系,至于荀攸作为家族的第二代,他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深吸口气,荀攸下定了决心。
本来吧,他没打算将那个内侍臣如何的,但是后来琢磨,不如借此事直接将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断绝,这样的话,日后不管出现什么局面,他都能够保全自己,也好让家族得以为续。
“来人!”
吩咐一声吗,荀攸这边换好了官服,皇帝不是要见他吗,那正好,自己今天就去走一遭,但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能保证,也不能确定。
有些略显简易的紫光门外,荀攸下了车架,而那个给他传信的内侍臣,就一直被挂在车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