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你赢了。”
“你是真勇啊!”
(双儿啊,双儿,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夏若心虚至极,半点也不敢看司辰的脸色,低着头不知所措,空气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个,我.....错了。”
“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辰:“县主怎么会有错?您多虑了。”
司辰的声音淡淡的,听到夏若耳中,却重如千钧,重重敲进她的心中。
(完犊子,这下彻底得罪他了。)
(我真是不要命了,怎么能这么说他?)
想到自己即将被砍头的未来,夏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若醒来之时,正躺在大兴府的官员休息处,入眼便是淡青色的帷帐,鼻尖嗅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气。
(我这是死了吗?)
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夏若转头看去,司辰的手搭在她的腕上,面色凝重。
司辰:“醒了?”
“你的脉象拘紧急促,是忧思恐惧过度的表征。”
“这种症状已经持续很久了。”
“夏小姐,你在害怕什么?”
夏若:(怕死啊,但我又不能告诉你。)
看到司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又想到司辰负分的好感度。
夏若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住司辰,又开始当起了绿茶。
“怕你不要我,怕你离开我。”
“看在我这么柔弱不能自理的份上。”
“你就不要计较我之前说的话了吧!”
司辰:“夏小姐,这于礼不合。”
“你先放开我。”
夏若:“我不,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温菱:”咳咳咳。“
夏若:”娘亲?姨母?“
夏若根本没想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她像触电一样,慌忙推开司辰,将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上天啊,来道雷劈死我算了!求求你!)
(我的脚趾头快挖出三室一厅了)
温菱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
”若若,这里还有别人在。“
”你收敛点。“
琼华长公主:“阿菱,咱们在这似乎不大合适,先出去吧!”
“他们年轻人好像有话要说。”
温菱:“好。”
“让我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女儿,跟她的小情郎好好谈谈。”
夏若:“娘亲!”
“你再说,我就不活了!”
温菱:“好好好!”
“娘亲走还不行嘛!”
房门被咔哒一声,轻轻关上,屋内又重归寂静。
即使身上盖着被子,夏若还能感到司辰的视线打在她的身上,若有似无。
司辰不出声,夏若只当作不知道,还是将头蒙在被子里,继续当鸵鸟。
(这被子的味道,跟司辰的味道好像。)
(这该不会是他的床吧。)
想到这,夏若的脸红得像番茄,她偷偷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却恰好与司辰的目光对上。
避无可避,夏若只能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来,坐直身体,没话找话。
“没想到,司推官还颇通医术。”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叨扰了。”
“咱们改日再会。”
说着,她就想起身下床,却没想到司辰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摁在床上。
他高挺的鼻尖凑近她的,有一瞬间,夏若几乎都忘记了如何呼吸。
司辰:“夏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从在酒楼那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一直在伪装。”
“夏若,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你这样言不由衷,真的不累吗?”
与他琥珀色的目光对上的一瞬间,夏若莫名觉得想哭。
自从穿到这个异世界,有了系统的约束,夏若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步了原主的后尘。
如今听到司辰这毫不掺假的关心,夏若顿时觉得满心委屈。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涌出,浸湿了她略施粉黛的一张俏脸,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呜呜呜”
一看夏若哭了,司辰慌忙起身,从袖中拿出一条绣着兰草的手帕,手忙脚乱地递给她。
“你.....你怎么了?”
“我没有想欺负你的意思,刚刚只是……”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夏若一把抱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他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夏若:“呜呜呜,我救了你,你还凶我。”
“你还说我无理取闹,以权压人。”
知道夏若在转移话题,司辰一脸无奈,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歉意。
“好好好,都是下官的错,还请县主娘娘恕罪。”
等夏若哭够了,司辰才扳正她的身体,正色道。
“夏若,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像今天这样。”
“做你自己就好。”
......
莲儿:“小姐,这是新做的七宝擂茶。”
“您尝尝,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夏若摆弄着手中的兰草手帕,脑中在思索事情,看也没看,闷了一大口。
“噗,莲儿,你往里面加了多少盐啊?”
“是不是要咸死我?”
“做的很好,下次别做了。”
莲儿尝了一口,咸得整张脸都皱成了核桃,赶紧找水给自己和夏若漱口。
“奴婢是因为惦记双儿姐姐才分了神。”
“她被扣在大兴府半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放回来。”
“小姐,你能不能去把她救出来啊?”
“不去救她,去看看她也成。”
夏若砰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
“去什么去?救什么救?”
“刚被关进去的时候,不是给她送了一车东西嘛,够用半年了。”
夏若提起这事就生气,语气加重了些。
“你们两个啊,真是被惯坏了。”
“连越狱这种事,双儿都做得出来,我该怎么救她?”
“和你一起去劫狱,然后一起上断头台?”
“幸好她还没出门,就碰上司辰身边的韩捕快,这事才被压了下来。”
“她被惩罚在大兴府做三个月的洒扫侍女。”
“我看也挺好,能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莲儿:“小姐!”
“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啊!”
“一点咱们夏家的风范都没有!”
“双儿姐姐不就是打了几个衙役,砸了个木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出了再大的事,咱们夏家都能摆平!”
“您平时最疼双儿姐姐了,如今却要把她一个人抛弃在狼窝。”
“您这样,简直就像....就像....”
夏若:“就像什么?”
夏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