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今日也一如既往地,结束了村里的工作后便按照以往惯例,到这老宅子来看一看方思南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
可今日却老远地便看见了方思南站在那条迎春花小路上发着呆。
“你是在等我吗?”
司秦不知何时悄摸的出现在了方思南身后,冷不的一句话把方思南吓得汗毛直立,差点没背过气去,回过头便看见司秦那张冰块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你们商讨得如何了?商量出下一步该干些什么了?”
方思南闻言,得意地说道:“哼哼~经过我们临时扶贫委员会开展的第一次大会得出的结论,这笔钱,还得跟县里要,不过还得你出面,给我牵个线。”
司秦冷言道:“具体说说。”
“这都是程橙出的主意,首先第一步是治理洪水,这个钱得让县里出,作为条件,景区的收入到时候跟县里分红。”
听着方思南难掩激动地说着她的想法,司秦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太开心,脸色反而暗沉了下来:“这本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到头来却要以交易的方式来完成。”
听着司秦这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方思南有些不明所以:“有那么重要么?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不就行了吗?”www.laoyaoxs.org 老幺小说网
于方思南而言,那些大人物们怎么想的她并不关心,就现下情况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可司秦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不得不让她进行更深一步的思考。
司秦叹息着说道:“一个是为民,一个是为钱。”
方思南拍了拍司秦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不去管那些当官的怎么想,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要真不是为民的好官,我们就辞了他,再换个真真正正为了大家着想的人来当这个官!”
“真是大言不惭。”
司秦白了一眼方思南,便转身离开。
方思南见司秦马上就要咒怨,赶忙大声喊道:“虞洁和程橙在家里做了饭,你不留下来吃点吗?”
司秦背着身摆了摆手回道:“不了,那个女人离开前,我尽量少来你这里,还有准备好你的规划书,明天早起,我带你去县里。”
司秦渐远的背影,或许也是在向现实低头,方思南也曾了解过,司秦几乎从未间断过向县里提交防洪资金申请,却总是在被拒与无回应之间不断打转,这些利民工程本该全权由县里来施行,到头来这些担子却全压在他一个村长身上,可又从未听他叫过苦,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本应承担的一般。
可方思南似乎并不太关系这些,倒是想着司秦的事想了一夜,他对程橙那态度,该不会真像虞洁说的那样,是追上门来的前任吧?
思绪万千,一夜未眠。
方思南早早便醒来了,虞洁在乡下住了这么长时间,作息也变得健康了起来,方思南一醒她也便跟着醒来了。
虞洁伸了个懒腰后,睡眼惺忪地看着身旁的方思南,慵懒的说道:“方思南,难得啊起这么早。”
方思南也一同伸了个懒腰,回道:“司秦今天带我去县里交建设方案,水患能不能解决就看这一次了。”
一听要去县里,虞洁就来了精神,用手猛地一搓眼角,随后眼里就似乎闪着光一般:“方思南,你不厚道,我在村里待得都快长霉了,出去玩也不叫我。”
方思南无奈地说道:“不是玩,是去做正事。”
“那我不管,你必须带上我。”
虞洁赶忙起床洗漱打理,生怕方思南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方思南见状也不好拒绝,也正好到时候一起去保宁古城里考察一番,说不定能够获得些灵感。
洗漱完成后,方思南虞洁二人便坐在院子里等着司秦过来,春日的早晨也还算凉爽,远处时不时还会传来不知是谁家大公鸡的朝鸣声,方思南看了眼时间,快到六点了,司秦应该也快到了,便躺在藤椅上睡了个回笼觉。
约莫着浅睡了十来分钟,就被虞洁摇醒了。
“方思南,别睡了。”
虞洁也是毫不留情的疯狂摇晃着方思南的藤椅,本来没睡的太死,立马就能醒的,可被她这么一折腾的脑浆仿佛都要摇匀了,一来气干脆就假装着睡得很死不起了。
“还不起来,早餐都亮了。”
方思南闻声,猛地一睁眼,就见司秦拎着一口袋包子与一包都将站在自己跟前。
方思南假装刚睡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道:“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随后方思南接过了司秦手里的早餐,分了一半给虞洁,便捧着豆浆喝了起来,虞洁干巴巴的看着方思南手里的豆浆,和自己手里这几个包子,便开始抱怨起来:“司秦,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就给你媳妇带豆浆,也不说给我带一包过来。”
司秦冷冷的回道:“忘了,走吧,车还等着的,路上吃。”
虞洁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完,三人便跟着司秦上了停在迎春小路上的三轮车,正当三轮车传来引擎轰鸣声,即将发动时,身后却传来了大满的叫声与程橙的声音。
“我睡得正香着呢,结果就被大满叫醒了,应该是想让我带它来找你们吧。”
众人闻声回过头,就见程橙牵着大满朝着三轮车走来,虞洁见状连连摇头:“大满你个叛徒。”
程橙也不管众人有没有同意,牵着大满就上了车,司秦也只好敲了敲三轮车后座,提醒师傅开车。
这一路上方思南与虞洁兴致很高,大满也是兴奋地不停地摇着尾巴,路上虽然总是扬起很大的灰尘,他们也毫不在乎,心情很是不错地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倒是程橙,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交通工具会如此的亲民,还特意穿了件浅蓝色的裙子,不过她的浅蓝色裙子早已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土灰,已经完全辨别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程橙捂着嘴,不断地扇着脸前的灰尘,挤着眼睛说道:“咳咳!我说你们非要坐这种车吗?我这裙子都被染了色了!”
司秦闻言,毫不留情地说道:“没人逼你来。”
方思南赶忙上前为她清理身上的灰尘:“村里条件不好,我刚来那会可都是坐摩托车的,大冬天的,鼻涕都给我冻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