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为君之人(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元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肃冷的房间,烛光摇曳。
牧冰淇举起酒坏,轻吟着深爱的她最喜的诗。啜尝杯中的辛辣,流入心口的有酸、有苦、有涩。
今夜,她的臂弯再不专属于他。他眷恋的胸怀已依偎了他人。他,是否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过往?酒杯的空荡一次次数的蓄满,玉壶中的琼酿在唇齿间消散。
牧冰淇掩面伏在桌上,放任不知名的腥咸与苦涩将他埋藏。多年的等待,只是一场幻梦。梦过无痕,风过无声。
坐守在床沿边,凤灵源抽回被熟睡的孙敏淑绕缠的手。掩盖好梦中人身上的被褥,起身向左侧的屏风后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的披风。双眼扫视房间,再无异样,方才合门而去。
门,被人轻轻推开。惊扰上了桌上人儿的娥眉。牧冰淇不安地颤动着他那卷翘含带雨露的睫毛。
凤灵源推门立收房间的狼藉一片。星目中溢出流光的艰涩。她解下肩上的披风,上前。包上掌间娇弱的身子。修长的指温柔拭去苍白素颜上的清晰泪痕。
纤纤素手紧紧拽拉身上的披风,她残留的体温舒缓了牧冰淇心中的凉苍。
拭泪的手忽然来到额头。凤灵源目光微冷,紧缩的眉揉皱了额上的黑色丝绸。寻视房中无自己需要之物,凤灵源收回冰冷的手,准备去取些药物。
刚要挪动的脚步被一双纤细的手拦住了去路,玉手缠上凤灵源的腰间。
“源,不要走。”不要丢下他。察觉身边的爱人远离,惊怕这一离去会成为永远。牧冰淇恐慌地站起呼喊,手如菟丝绕上凤灵源的腰,头深深地埋进他思恋到疼痛的胸怀。
“你生病了!现在我必须去找些药品。”凤灵源低头一个安抚的轻吻落上牧冰淇烫热的额头。
像是抓到了溺水中最后的一根浮木,在怀中的牧冰淇则更是紧抓着凤灵源胸前不放。爱人的关怀点燃了他心中低处的强烈欲望。被火燃烧的红唇迫切地摸索上凤灵源的唇,热情而奔放。
“告诉我,你是不是喝了毕娘给你的‘泠泉’?”感受到怀中牧冰淇异常的温度,凤灵源躲开被他缠绕的唇冷静地问道。
“毕娘说这酒可以让冰淇忘掉烦忧。”含糊地回答,迷醉的双眸泛出了动人心魄的光芒。唇再次袭上了凤灵源的冷唇。
自从两年前被凤灵源娶回,并在凤灵源强烈的要求下,牧冰淇必须同她一样称呼刘武毕为毕娘。
凤灵源不安地拉开牧冰淇苦笑,“泠泉”是毕娘特意为自己身上的冰毒而量身定做的补药。女子喝了它自然是强身健体,而且它更是驱寒的良药。但若是男人不小心喝了它,不单单会落得欲火难堪的结果。因怕这酒会被别人不小心拣了去,凤灵源更是千万嘱咐刘武毕把“泠泉”放入无人的地方。却失策地不曾想到大意的毕务会拿这酒给了冰淇。
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冰毒又将近发作了吗?凤灵源轻叹,不知是怪娘亲为自己的疼爱牺牲了冰淇来延迟她身体逐渐的恶化?或是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懦弱?
腰间的双手不安分地挑逗着凤灵源的每根神经。
“冰,别在玩火。”凤灵源眯起双眼,目光,深沉如墨。
回答她的是牧冰淇狂热的娇唇。吻,挑开了爱人额上的丝绸;吻,点燃了她心中如同眉心的火焰;吻,被丝丝冰凉而令他期待已久的唇占领,攻战开心中的万千浪花。
“冰,告诉我你在做什么。”猛然放开攻战的双唇,凤灵源竭力地控制身体的冲动。她不想伤害他。
“冰要做源真正的男人。”多情的美目,荡漾开来层层无辜的娇憨。内心散出的闷热,他扔掉了身上层层沉重多余的衣物。
“冰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凤灵源星目似火,避开了眼前的春光四泻。
“冰要做源真正的男人。”牧冰淇怨懑地打掉想重新为自己着衣的手。盈盈秋波渗出了丝丝哀怨。首发,